月莲咬了咬唇,看来这计划是行不通了。看今天淑妃这态度这么强硬,想来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她扯了扯嘴角,勉强自己露出一丝笑意:“淑妃娘娘,既然您有了这个打算,那月莲就先行回宫,向皇后娘娘禀报一切了。告辞!”
月莲是趾高气扬的来,垂头丧气的走。淑妃娘娘可没心思想一个奴才想什么,她一把拉过宋知秋,语气急促地问:“事情都办完了吗?”
宋知秋郑重的点头:“娘娘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那几个人的脸都叫知秋用药毁了。尸体也扔到了乱葬岗,想来就是她们的亲爹亲娘来了,也认不出来是谁是谁。”
宋知秋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淑妃娘娘只觉得身心舒畅:“好好好,本宫是真的没看错你。这一夜你这孩子都没怎么休息吧,先回去休息,待你休息好了,再到本宫里来。”
宋知秋露出一脸的感激之色,“奴婢谢过娘娘千岁的体谅。”
淑妃娘娘慈和地笑了笑,还亲手拍了拍宋知秋的肩,这才扶着自己的宫女走了。
人走了,宋知秋疲惫地一头栽进了自己柔软的床里。倒不是说宋知秋累着了,而是这么长时间的一直神经紧绷,现在一松懈下来,人就有些受不了。
宋知秋足足睡了到了下午日落时分,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把自己打理利索,宋知秋出了房门,就往淑妃娘娘的正殿走去。
“知秋?”
宋知秋一回头,她不由仰头看了看天时,“不用看了。今天本皇子和母妃有些事要说,才傍晚过来。”
南从溪解释道。宋知秋心里一动,看来南从溪是想来淑妃这里,了解一下后宫的情况了。
看来,皇后就算是再不得宠,只要皇帝还能给她尊重,就不可小视。连南从溪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因为禁卫的事跑后宫来打听情况了。
“五皇子殿下里边请,想来娘娘知道您来了,定是高兴的。”
宋知秋说了句场面话,本以为南从溪就会进去。南从溪却停下了脚步,“知秋,本皇子怎么听说,你和九皇子过往甚密呢?”
宋知秋先是一愣,马上就明白她找南凛一起往外运尸体的事,南从溪应该知道了。
“五皇子说哪里话,九皇子就是再不堪,可也是您的亲兄弟。毕竟知秋所为,不是什么好事,您有这样一个能帮忙的兄弟,也是娘娘没白养九皇子一场。”
南从溪冷笑一声:“南凛那小子没什么德性,本皇子还不知道。不过是一个白眼狼,他要是无条件相助,本皇子还真不怎么相信。还是说,你不想叫本皇子帮忙挡着母后,却寻了南凛。宋知秋,你是我母妃的奴婢,另投他人的话,不觉得应该给本皇子一个解释吗?”
宋知秋脸色大变,“五皇子,您说得过了。知秋所作所为,哪里敢寻殿下您来相助。这种阴私之事,九皇子乐意插手,想来娘娘和您都是乐见于成。知秋也不过是重提坤宁宫被围一中,把九皇子心中恶气勾起而已。您若是这般想知秋,知秋无话可说。”
南从溪又盯了宋知秋一会,这才状似无奈地道:“知秋,本皇子刚刚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了。真是无趣。”
宋知秋福了福身,“能得殿下与奴婢开玩笑,知秋不盛荣幸。”
南从溪得了这话,明显有些不大高兴,“罢了,本皇子与你说这么做甚。以后再有这种事,可不兴你再擅做主张。你可直接到本皇子的碧涛宫,寻我帮忙。毕竟有些事,还是咱们自己人动手为好。”
说完这句话,南从溪一甩袖子,就越过宋知秋进了正殿,去寻他母妃淑妃娘娘去了。
宋知秋站在原地,半晌未曾动身。直到旁边的小宫人唤她,宋知秋这才发现,就刚刚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后背居然已湿透了。
存着心事,宋知秋可不敢再去寻淑妃娘娘了,左右南从溪去找淑妃,应该是有事要说,她一个伺候人的婢女,去与不去,也没在乎。
想到这里,宋知秋一扭头,就又回了自己的屋子。也不知今天的应对南从溪是不是真的信,要是他怀疑什么,南凛在这后宫之中,怕是不那么好过了。
宋知秋的担心南凛并不知道,此时他正跟吴霜说着话。
“霜儿,我做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非得从我口中问出来,你倒底是怎么想的。”
“南凛!你一消失,就是一夜,我问过旁人了,你晚上根本就没出宫去见义父。可这帮人却口口声声说你定是去了东厂。我不就是多问几句嘛,你居然还对我发火!”
吴霜越说越气,南凛也是真无奈了。想想吴霜是吴浩的义女,手底下也有一帮人手,估计她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以为自己跟宋知秋又如何了,这才当面质问。
南凛揉了揉额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帮着宋知秋处理一些尸体。现在都处理完了,这就是过程。”
吴霜的心情随着南凛的话,越发的阴沉起来。
“南凛,为什么?难道你对宋知秋还是不想放下吗?你应该知道,人家早就攀上了高枝,眼中哪有你的存在。你还热脸去巴巴地贴人家的冷屁股。你不脸红,我还替你害臊呢。”
南凛的脸瞬间阴了下去:“闭嘴,吴霜,你来我这永和宫这么久,难道就学会跟本皇子犟嘴了吗?说这话之前,你先想想自己的身份。一个义父送过来的婢女,再在看来,倒比我未来的王妃,管得还宽。”
吴霜被南凛气得瞪大了眼睛,半晌,她把脸一捂,哭着走了。
南凛头痛地看着吴霜远去的背影,他现在是真的头痛了。
这丫头行事,在他的永和宫里头,真是越发的把自己当回事。由其前段时间因为和吴浩勾心斗角,对吴霜就多有纵容,反倒让吴霜的脾气越来越大。
发展到现在,南凛都有些不想再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