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从溪冷笑一声,却不再答话。是啊,有什么好处,当然是嫁祸给他啊。
当初他是派了人,对南凛做了些小动作。可奈何南凛太过机警,让他做了无用功,南凛借水遁逃出生天。
当初他和母妃的意思,下江南扫尾,兼顺带把后续给做了。
谁能想到大皇子居然想杀了南凛嫁祸于他呢,这消息一开始南从溪并没注意。
所以那支在洺关之下的人百人骑兵队是他的人。结果在这帮人要动手的时候,发现了大皇子出手的痕迹。
当时南从溪的人就知道不好,直接用信鸽通知了五皇子。
南从溪和南从旭交手不是一次二次,可以肯定,不管洺关里头南凛是怎么死的,只要人死了,大皇子那头的势力一定有什么把握把“南从溪杀死兄弟”的罪名做实了。
南从溪当时猜测,最大可能就是,他和母妃先前派出去的人里,有什么证据落到了大皇子的手中。不然说不清为什么大皇子对南凛这个可有可无的皇子出手。
南从溪不敢肯定自己猜的对不对,但杀南凛的想法,在这一时刻,五皇子是再也没有了。
索性南凛这不是太过重要的人物,不过是他防范于未然的一种措施而已。这次失了机会,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事着实憋屈,南从溪还得让自己的人保下南凛。也就是用他那支人马,不要再伪装了,直接现身在洺关之下巡逻。
一方面是保南凛,别一方面也是做给别人看的,没见我带来的人一人不少的在城外吗?城里发生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南从溪的这支人马是外家友情赞助的,里头多一半都是军中好手,还有一部分是死士。
当然,这些人自然不是南从溪势力的全部,只是在明面上,他只有这些人而已。
现在为了保证自己的“清白”,南从溪直接把人放到了明面上。
不久之后,南凛得到消息,听话的放下了断龙石。这样一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南凛又不面捏的,反正南从溪不觉得那小子对付城里几个没了外援的杀手有什么难处。
可结果让南从溪哭笑不得,也不知大皇子的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没有他想像中的刺杀,人家只是把药店里的几味药都给买绝了,买到手的药也用火烧了个干净。
南从溪挺看不上这种手段,对于一直跟他打擂台的大皇子更上不屑一顾。
不过南凛的应对更让他无话可说,居然连派人出关都不敢。最后听说还是有个黑衣青年在城外弄了药给南凛,这才治好了伤。
南从溪只觉得自己挺憋屈的,这都是些什么对手吧。要是他是大皇子,哪里会对南凛下手,直接对他这个五皇子下毒手不是最好?
南从溪摇摇头,又想到他扎营可得好好的,那江岸却决堤了。这倒霉劲简直了。今天之前他有不怎么相信呢,结果让手下细细查了一翻,确实不是人为。
只是修坝的人用料不实,做事的工匠也偷工减料了。他也就跟着倒霉。要不是下头的人说这坝是南凛着人监工的,他也不会火气这么大。
不过这些话,他倒懒得跟南凛解释,南凛的份量,还没足到让他解释的地步。
这次借着南凛登门,他不过出言提醒一下,并给了一丁点的警告。
虽然不能确定南凛会不会把目光转移到大皇子南从旭的头上,但能给敌人多弄出一个对手,总好过他的一番苦功都没做了吧。
赔本的生意,南从溪最不喜欢了。不过宋知秋那气愤的小脸,一鼓一鼓的,看着倒有些趣味。
“知秋可是为九皇子觉得心痛了?”
南从溪说着话,面上带出一丝笑意,只是那韵味,有些古怪。
宋知秋心头一冷,南从溪此人最是多疑,此时说了这话,明显是对她的言语感觉不对。
宋知秋赶紧低下头,“不是。奴婢就是觉得殿下的敌人多了个对手,挺高兴的。”
南从溪对着宋知秋的脸蛋伸出手,宋知秋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敢躲开。
不想南从溪只是扶了扶她头上的翡翠蝴蝶钗,“小心点,这钗本皇子很喜欢的,你可要一直带好了。”
这一刻,宋知秋心中升起一丝无地自容的心思。只得狠狠吸了口气,把脸憋红,装娇羞道:“殿下!”
南从溪大笑,眼看着宋知秋掩面退走。出了门,宋知秋脸上的红晕转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南居国中,钗这种东西可不是正常礼物,要是亲兄妹间做为礼物,倒也没什么。
可若是异性之间,多为订婚,订情信物。与鸳鸯玉的内在含义等同。
南从溪刚刚的话,可想而知,分明是借此在警告她宋知秋,早就是有主儿的人了,不要胡思乱想!最好也不要与前主子再联系!
不过,宋知秋面上一洒,她要是真的怕了,怎么可能敢去春华宫里当细作。南从溪怕是看错了人!
回到自己的屋中,宋知秋想着心事,不管以前谋算南凛倒底是谁,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现在南凛活得好好的,而且看南从溪的意思,好像也没打算要了南凛的小命。
宋知秋跟在南从溪身边也有段时日了,南从溪这人,虽然她看不上眼的地方居多,但就傲气来说,倒不至于在南凛的面前说假话。因为没那个必要。
所以,现在的南凛,生命安全方面不用太在意了。剩下的,就是怎么从江南得到一些“养分”了。
其实,南凛之前做得还算不错。他来了江南,也成功治了水灾。
虽然效果可能因为经验和人手的原因不太好,但事实就是事实。
南凛是真的干了实事。宋知秋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要是她出手,帮南凛把治水一事写成奏折,想来只要这东西呈到皇帝的眼前,南凛总不能一分功劳也没有吧。
宋知秋脑子急转,她一时想不到去找谁帮着上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