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一思,要是她被抓出来,自然也是生不如死。宋知秋怎么可能不害怕。
压了压胸口,宋知秋定了定神,这第一关是过了,剩下的就是寻找理由了,毕竟她也没洗澡,好端端的大白天的换衣服,总要有个理由不是。
把衣服匆匆套在身上,宋知秋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怎么应对还在门外的南从溪。
然而,门又一次被敲响了。宋知秋一皱眉,心中充满了不好的预感,无奈人在矮檐下,只好开口问道:“什么事?”
“知秋,我,我可以进来的吗?”
宋知秋理了理刚刚穿好的衣裳,无奈道:“五皇子,请进。”
南从溪得了允许,随手便把那靠在门框子上的门人推到一边,大步走了进来。
他面的郝然并未下去,但神情已然正常许多。就见南从溪向宋知秋的方向走了几步,就一抱拳,行礼道:“宋知秋,刚刚冒犯了。不知者不罪,毕竟本皇子也没想到你大白天的,在屋子里换衣裳。”
南从溪嘴里说着这话,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宋知秋的面色看。
宋知秋早知这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毕竟她刚刚的行为,倒底不大正常。
“五皇子,知秋换衣裳,是因着这阵子事情过多,心神疲惫,生了病,今日喝了一姜汤,刚刚出了一身的热汗,整个人都不大舒服,这才回房换了身衣裳,不想五皇子您就这般粗鲁的闯了进来。让知秋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是这样啊。”南从溪点了点头,却不怎么相信宋知秋的话。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一直在春华宫里,不曾出门吗?”
宋知秋心头一紧,暗道,来了。几乎不假思索的,宋知秋微愠道:“五皇子说的什么话,知秋本就是春华宫的宫女,不在这春华里,能去哪里?你以为,这皇宫大内,是外头的大街吗?可以随便出入。”
宋知秋的嘲讽之词,让南从溪有些不满,他把眼一眯,直接道:“宋宫女,你就直说今天你是不是一直在宫中吧,还有,把能证明你的人都说出来。”
宋知秋皱了皱眉:“五皇子殿下,知秋刚刚说的是真话啊,不信您大可去查,今天一天,因着身体不舒服,知秋一直不曾出房门。这事我屋旁左右二边的小菊,侍墨都知道。”
瞪着理直气壮的宋知秋半晌,南从溪终于接受了宋知秋的这份答案。
“好吧,你说的话,本皇子自会请淑妃母查证一二,若是你说了谎……”
南从溪没往下说,人却已向外走去。宋知秋直到五皇离去许久,这才深深地松一口气。可算把这位爷给糊弄走了,剩下的就是淑妃娘娘那边了。
想来以淑妃对自己的信任,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宋知秋猜得不错,因为在南从溪走后不久,就有小宫女来传话,“知秋姐姐在吗?娘娘让你过去呢。”
宋知秋打起精神,笑着问传答的小宫女:“可知娘娘来找知秋有什么要事?”
“不知。不过,知秋姐姐,这事许是与五皇子有关吧。毕竟娘娘也喜欢让您亲近五皇子呢。”
小宫女说着这话,脸慢慢的红了起来。宋知秋稍稍变了变脸色,就知道这小宫女一定是胡猜的。
南从溪找淑妃一定不会是让她当什么知人事的宫女,大约是五皇子还是对她的说词很怀疑,想让他母妃查证一下。
这会儿叫她去,极有可能就是还是试探。这个结果宋知秋早就料到了,她也不再多问,中这位传话的小宫女,不大一会儿就到了淑妃娘娘的正殿。
“知秋见过娘娘千岁。”
“起来吧。”
淑妃娘娘的态度并不恶劣,倒让小心的偷瞄淑妃脸色的宋知秋放心了不少。
“宋知秋,本宫问你,我儿从溪过来说,你病了?怎么没跟本宫说一声呢。虽然宫女不得请太医,但有着本宫的面子,为你寻一药童,也是好过在屋里养着。你看看,现在时间都晚了,马上宫门就要下钥,就是本宫自己,也不好再派人往太医院那边去了。”
在心里小心的措辞之后,宋知秋开口道:“娘娘,知秋不过卑下宫人,生了病,怎么好再来娘娘这里伺候。过了病气,可就是知秋的罪过了。是以今天一天奴婢半步未曾踏出房门,一直都在房里呆着了。您的好意,知秋心领了。只是知秋得的也不是什么大病,一碗姜汤,也就差不离,倒无需用药了。”
宋知秋如此知情识趣,倒让淑妃娘娘暗暗点头,刚刚南从溪来她这里,说宋知秋好像出了宫,她本来就不怎么相信,毕竟这可是皇宫大内,想出宫,没有出宫的对牌,那是不可能的。
宋知秋不过是她宫中的一个二等宫女,可淑妃娘娘也看不出这人哪里来的本事,说出宫,就能出宫。
既然不相信宋知秋能出宫,淑妃娘娘其实也就这么问问,便算完成了南从溪的任务,毕竟五皇子亲自来她跟前说,让她帮忙查一下,做人家养母的,淑妃娘娘哪怕再不相信这种事,还是得在面子上过得去。
“既然这样,那天明天你就……”
“母妃,依儿子看,这个宋知秋既然说真的病了,还是明天请个太医,好好看看吧。儿子,儿子下午看光了她。”
淑妃娘娘骤然抬头,瞪着五皇子南从溪那郝然发红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母妃?母妃!”
南从溪叫了淑妃二声,这位春华宫的主位娘娘这才回过神来。
她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的宋知秋,尽管一直以来,淑妃娘娘都觉得宋知秋很聪明,如果进了南从溪的房里,生下个小皇孙,应该会很聪明。
但知道是知道,淑妃娘娘暂时还不想直接就把人给了南从溪。
南从溪今天十九岁,尚不足冠,也未曾娶妻。要知道,作为想争大位的皇子,不光母族要厉害,这妻族的选择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