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什么样的争宠手段没见过。此时一见皇后突然变了性子,哪有不怀疑的。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皇后想借着她的手,动一动淑妃了。
皇后本来还没想那么多,只是被身边的小宫女拉了一下,这才反映过来她今天表现得过了。
可是皇后本人也暗自叫苦,她自怀孕以来,性子就有些变化,刚刚还不曾觉察,此时一见太后那淡淡的神情,自知坏了事。怕是太后怀疑她是故意而为,宫斗斗到了慈圣宫。
不过,作为中宫之主,这么长的时间,皇后之位也不是白做的。
她一指太后手中的那张纸条,便气势冲冲怒视淑妃娘娘,“淑妃,你说清楚,这字条是怎么回事,千万别说与你无关,是你那宫女在别处随意捡来的,本宫看这纸张,当是春华宫里的东西吧。”
被皇后一提示,淑妃娘娘差点吐了口老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陷害的一天。
那纸团是不是春华的,淑妃娘娘刚刚倒是没看清楚,不过被皇后这么一说,太后不由多瞅了一眼那纸:“这不是刚刚上进来的桃花笺吗?哀家若是没记错的话,除了中宫得了半数,剩下的都进了你的春华宫。”
淑妃娘娘一时百口莫辩,这可真真是冤枉极了,她可是连那字条上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太后提起毒药,皇后提起毒茶,她可都能这次危机的方向都没摸不准。
偏偏今天这样子,她却不知应当如何化解,这时,淑妃娘娘不由把目光对准了小叶。
这个小叶?淑妃娘娘只在心中稍一思索,就想把这宫女抛出,此时却听有人叫道:“太后娘娘圣明,刚刚掉出纸团的宫女,奴婢曾看到她与坤宁宫的奶嬷嬷有过联系,奴婢想,皇后娘娘的奶嬷嬷,自是忠于皇后娘娘的,想来这小叶当不是我家娘娘的人了。”
大殿之中,瞬间鸦雀无声。没有人问宋知秋说的是真是假,这种假话,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往处说,一查就能查出的,又不是不要命了。谁会胡说呢。
唯淑妃娘娘惊喜地用眼角余光一扫,却发现出来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宋知秋。
她心中稍觉诧异,这段时间,往来请安,她可从来没安排宋知秋相随,她是怎么跑到慈圣宫的?
不过转眼间,淑妃娘娘就高兴起来,只要自己今天无事,不管宋知秋是怎么混进来的,她都要好好相待!
淑妃娘娘能在宫中呆了大半辈子,还把膝下的皇子个个都养活了,自不是普通人物。
此时得一宋知秋的提示,当下就向太后娘娘叩头,一边磕,一边含泪道:“太后娘娘,妾自进宫,近二十余载,从未有过异心,敢害中宫之主。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娘娘舟一迟疑,看在时常来安皇后眼中,就觉心中一凉,因为太后这个表情,分明是不想深究的样子。
几相叠加之下,又有淑妃娘娘的辩解和宋知秋那不利于自己的证言,让皇后娘娘大怒,一时嘴快,不由斥道:“必是你知晓了本宫怀有龙子,才会在这种时候,在本宫的坤宁宫动了手脚,如今还要狡辩,母后,您可得为儿媳做主!”
哗!
大殿之中,瞬间喧哗起来,谁都没想到,皇后居然有孕,这可是大事。
若是平常时候,太后可能真就糊涂一下,得过且过。可是现在皇后自承有孕,这谋害中宫嫡子的罪过,可不简单,宋知秋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一翘。
“太后娘娘,此事本就不是我家娘娘所为,若皇后以小心之心肚之,不若把皇后这一胎,由我家娘娘负责。春华宫上上下下,尽皆忠心之辈。自会保得小太子平安降生。”
淑妃娘娘听到宋知秋这么一说,不由中一凉,可她也知道,这已是最好的表达忠心的态度了。
由其她生过孩子,这孩子生下来,长不长得大还在二可之间,就算能长大,谁又能知道皇帝还能熬几年呢。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但臣妾之忠心却无可质疑。臣妾愿在此发誓,绝对不会害皇后,就是拼尽全力,也当保小太子降生。”
“什么保小太子降生?”
殿门口传来一声问询,太后娘娘此时却面带喜色,“皇帝,你来了?刚刚哀家还说,早起时就听得窗口喜鹊在叫,这不你的皇后有喜了。”
皇后一见皇帝进门,先是带着下头的众嫔妃给皇帝请安:“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梓橦平身,怎么,你有喜了?怎不与朕说?”
看着皇帝那一脸惊喜的样子,皇后心中却悲喜交加。刚刚太后根本就没提一丝淑妃做鬼之事,明显不想深究,想来是把刚刚的事算在了她的头上。
可是,这事本就不是她自导自演的,要是这次不把淑妃打压下去,让这人再对肚里的小皇子动手,那她以后指望谁去?
皇后一狠心,也不管太后是什么表情,皇帝愿不愿意听,直接就把刚刚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说给了皇帝听。
只是皇帝听完之后,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皇后,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淑妃。
“听说淑妃你要负责皇后这一胎?”
“陛下,臣妾确实这样想的。”
淑妃娘娘说罢,眼中含着泪水,似是受了无尽的委屈。
她的样子叫皇帝看了一阵心痛,再联想到爱子南从溪,不由为她心痛片刻。
这皇后以前看着还好,不想一有了身孕,就想对五皇子下手,真真上不得台面,与朕之元后,相差甚远。
只是,皇帝看了看太后手中的字条,哪怕对皇后心有不悦,但心中还是对淑妃有一丝不满,后宫之事,从来没无辜之人。
想来要不是淑妃自己起了心思,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不过,事情不是这么看的,要是没有五皇子,淑妃处置了,也就处置了。但五皇子是诸皇子中,最得他的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