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家花船的陈设都快能赶上他住的地方了,怎么可能不让南凛感觉到吃惊呢。
这时,一群歌妓鱼贯而入,顷刻间便在大厅中翩翩起舞。
吴霜此时坐在南凛身边,一边偷看着正位而坐的九皇子,一边暗自心酸,真叫这群出身下贱的贱人服侍南凛,她是怎么想,怎么难过。
不过为了日后,这点困难算得上什么,当下向下头使了个眼色,正在起舞的歌妓中,便款款走出一人,此人一身绿色纱衣,走动间隐现内里白皙的皮肤,腰肢扭动如蛇,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媚意。
“公子……”
吴霜的眼眸暗了暗,只当看不见这个贱人贴在南凛的身上。
她默默拿起酒杯,强颜欢笑道:“南,九哥哥,你尝尝这酒,可是上好的竹叶青,霜儿以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让这花船上了他们这里最好的酒。”
绿衣歌妓闻言,不由用软喏的声音在南凛耳旁劝道:“公子,这位,这位小公子说得不错呢。妾身这里的酒可是在皇城里有一号,您要不要尝尝。”
南凛本就僵直的身体,在这个歌妓贴上来之后,更加僵硬了。
他本想什手拿酒杯,不想手才伸出,就见这歌妓先他一步,抢了他面前的杯子。
南凛一愣,不由心生不悦。这歌妓也不害怕,举起酒杯,一口便把杯中酒喝了半盏。
在南凛愕然的目光中,一张樱桃小嘴便贴在南凛的唇上。
吴霜低下了头,第一次对自己今天身着男装极为不满。
要是穿是的襦裙,想那歌妓的位置应该就是自己了吧。自己一定不会像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一样,勾引南凛哥哥!
想到这里,吴霜不由恨恨地偷去瞅上头的南凛,谁知此时南凛竟然真个抱着那绿衣贱货,看起来与第一次来青楼的男人的一样,根本没什么区别!
吴霜一口闷下一大口竹叶青,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南凛现在一付自制力不高的样子,还与歌妓欢乐,吴霜心中一喜一悲,只觉得自己对那宋知秋的担心怕是多余了。
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吴霜和南凛在花船玩乐,另一边宋知秋回去之后,久久未见南凛回来,心中早就焦急不堪。
可是她左等,人不回,右等人不在。宋知秋再也等不下去了。
心焦之下,宋知秋转头便往回找,上个药能花多少时间,南凛别是被那南从溪下了暗手,伤到哪里了吧,不然怎么这晚了还没回来!
南凛和吴霜进那间空置的屋子宋知秋是看见了的,这会她脚步匆匆的跪了过去,却发现那房中空无一人,随便拉了一个小太监问了下,却得知南凛跟着一身男装的吴霜出了东厂的大门。
宋知秋刚得知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南凛能干出来的事。
他可是刚刚把南从溪给打败,五皇子应该伤得不轻,还是叫南从乐的贴身太监给抱回去的,现在南凛居然还有心思在外头转。
要是南从溪的手下得了消息,对他这个不得皇帝青眼的皇子下了暗手,就南凛和吴霜二个人,哪里是那些暗卫的对手!
宋知秋什么话都没说,换了身暗系短打就匆匆追了出去。
临走前,她还不忘给东厂的吴浩递了个消息,就怕真出什么事,救援不及,伤了南凛的性命。
出了门,宋知秋一路打听,费了好大的劲,才来到东城门外的河畔。
这地方除了水面上游走的花船,哪里有南凛的影子。
宋知秋心道,别是那个白痴吴霜把南凛带到了花船上吧。那地方对一个皇子来说,简直就是个坑。
南居国皇子无数,她还没听说哪个皇子敢公然逛青楼的,花船虽然名声比青楼好一些,但那也与风月沾了边,要是被许多人得知,南凛尚未开府,就跑去玩女人,哪里还有朝臣敢来投靠!
宋知秋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招手找到了一叶小舟。这种小舟在这里能够生存,靠的就是平时搭人上花船。
宋知秋并不知道南凛上的是哪个花船,这会她叫了舟来,直接就扔下一锭银子。
“你带着我就在这河里转,今晚这舟我包了。”
那撑船的梢公打量一下这个姑娘,眼神不由与同在一船的婆娘对视一眼,心道,这位可能又是一个跑来抓奸的妇人吧。
不然怎的跑来包他家这种小舟。不过有银子赚自是好的,那梢公忙应声:“小姐是来找人吧,您看好吧。这事咱家熟!”
说着话,梢公把船一撑,这小舟就像一只剑一般,飞快的在众多花船中穿行。
宋知秋紧紧盯着那些花船。可一时半会却无法找到南凛的踪迹。
也不知在这小舟上呆了多久,终于在一片丝竹之声中,宋知秋发现了目标。
南凛和吴霜是在花船的最顶层,为了看歌舞方便,船家设的坐位自是最高的位置,今夜星光璀璨,也不似要下雨,这花船自是敞了篷的。
也就是宋知秋练过武,眼睛又好使,这才在一片花船中,把南凛给翻了出来。
这会找到了人,宋知秋便指使着梢公快些靠近。像这种小舟,本就是给客人搭花船用的,虽然在这次小舟来自河中,而不是岸边,但相差也不大。
花船上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公子看到了相熟的朋友,叫了小舟过来会友。
这种情况在花船之间,也挺常见。宋知秋上了船,就是一锭银子扔过去,道了声三楼。
那接人的小丫鬟居然问也不问,就带着宋知秋往楼上走。
其实正常来说,这种花船迎客的都是老鸨一类人物,可是今天这船本就是吴霜特意预定的,早就使人换了下头的侍者,也就那一群歌妓是原花船上的人。
其余的人手,多来自东厂,宋知秋在东厂也住了几天,天天跟在南凛的后头,总是混了个脸熟,这才这般容易的上了船。
刚踏进三楼的大门,南凛抱着歌妓,一边被那歌妓用嘴喂着葡萄,一边看歌舞的放浪形态就让宋知秋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