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
一声轻沉,打破了这方平静。
“狗蛋哥?”战战噤噤的乔以柔闻声一喜。而身后鬼鬼祟祟的村民,闻声后便马上扭转了方向。
“哎哟原谅来是狗蛋兄弟。”
“狗蛋兄弟,别来无恙啊。”
“你们在干嘛?”见他们主动示好,狗蛋不禁眯了个眼。
“嗨,咱们原本是想做回好事。怕这姑娘想不开,这不,就让你碰着了。”村民心虚且自若,生怕对方瞧出什么来。
“是这样吗,乔姑娘。”狗蛋握紧了手中的猪骨大刀刃,将那村民吓得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是的。”乔以柔微微一笑。
像这种紧要关头,最好不要硬拼。否则,闹出了人命,得不尝失。
“就是啊,大兄弟。你看,别人姑娘都说没事了。难道还有假。你也太见外了。”说完,三人相视一匿,悻悻而去。
“乔姑娘,你放心。哥跟你是邻居。若真出了什么么事情,哥心中有数。”狗蛋说的自然是给那三人听的。
三人暗抹了把汗,赶紧加快了步伐。
“狗蛋哥,今天谢谢你助我脱险。”不说,自打来到这个世上。此刻,乔以柔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嗨,你别客气。哥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也知道,哥就住在你隔壁,回头有事,多招应着。别一人扛着。”
“嗯。”乔以柔甜甜一笑,狗蛋便红了脸。
狗蛋不禁多瞟了乔以柔一眼,发现她的视线一直停在河里。
刚巧,红麟鱼咕咚一声,跳了出来。分外惹眼。
狗蛋眼底一动,突然笑了。
“行,你先忙着。哥先走了。”
“嗯。”乔以柔微笑着目送着狗蛋离开。
半盏茶功夫过去,乔以柔见时机到了,左右四顾,确认无人后,这才悄悄的接近了筐子。不动声色间,利索的捞起了筐子。
好家伙!
满满一筐肥鱼,有红色鲤鱼、草鱼,甚至还有一条黑鱼,上蹿下跳的,甚是喜人。
乔以柔微微的扬着唇角,迅速将筐子里的鱼儿泼在地上,有仔细的拔了几根芦苇就地串起,掂了掂足有六斤重。
有这几条肥鱼,足够对付今天的晚饭。
欣喜之余,乔以柔又将筐子放入了水中。又往里头加了两块石头,确认无疑后,乔以柔便吊着一串鱼儿往家的方向赶去。
刚到山头,耳边传来几丝响动。
乔以柔停下了步子,瞥眼,便看到一抹笨拙的身影不慎掉了坑里。
乔以柔眼晴一转,看着那身形似有几分熟悉。狐疑之间,乔以柔抬脚走近了两步。
只听到洞里传来几声“救命救命”的嚎叫,细听之下,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不怕是老秦氏吧。
再确认一遍,别说,听那嗷嗷的嗓门除了老秦氏还能有谁呢!
乔以柔没有停留太久,直接绕开了那个大坑,回了家里。
直到天黑,山林中似乎还传来几声叫唤。
乔以柔只是听着这声音不由冷笑。
对于这个曾经想谋杀自己的凶手,她可不会心慈手软。
乔以柔只是喝完了全部的鱼汤,默默的收拾了碗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喃。
警惕之余,乔以柔提了镰刀, 贴着门道:“谁?”
“是我,老宋。”老宋站在门外,因为深夜赶路,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老宋?”乔以柔脑子一转,很快捕捉到了一个憨实的老汉面孔。
“宋叔,有事吗?”因为是深夜,乔以柔可不管对方是谁。心头提着八分警惕。
“你先开门,我就问几句话。问完就走。”老宋抹抹汗。心头默念了两声,到底是分家,生了生分。
“哦。”乔以柔握紧了镰刀,打开了一条缝隙。
“咳,丫头,叔上山来只是顺道看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这是叔的一点心意。”老宋将一包的烧饼,塞到了乔以柔的面前。
东西左右也卖不出去了,放着也没用。不如送出去做个人情。而这个时候,应该没有比乔以柔更需要粮食。所以,老宋便做了眼下这个决定。
乔以柔狐疑之下愣是没敢接,只是道:“叔,咱无功不受?。你这又是何必。”
“叔知道,之前委屈你了。我代我们家啊不懂事的普元啊,正式的向你道个歉。”老宋脾气不小,但对于本本份分的乔以柔没有二话。如今分了家,他还是心里存了几愧疚。
“叔,谢谢您的关心。我挺好的。您不必放在心上。”乔以柔只是礼貌性的回拒了一下,但是老宋头并不打算放弃。
“哦对了,听大丫说我那婆娘上山来了。但是自打这婆娘下午出门后就没了动静,我这不寻找到山上来了,顺道给你送些饼子。
叔呢知道你心头受了委屈。希望丫头大人不记小人过,收下叔的这份心意。这样,叔的心里也好过些。回头等普元回来了,我会好好教育,说不准还有转机。”
乔以柔默而不语,为了尽快将人打发走,于是接下了两个饼子。
“饼子两个够我吃了,谢谢叔。”说完,乔以柔便径直关上了门。
吃了闭门羹后,老宋绕了绕脑门。也没多话,只是悄悄的将饼子挂在了门口,转身离去。
乔以柔悄悄打开了门逢,人已经走远。但是门栓上,还吊着满满一袋的饼子。
乔以柔握住硬如磐石的烧饼,眼底冷光一现。
顺着一路,老宋找到许久,终于闻着声音找到了自家不争气的老婆娘。之后,也是费了好大一股子劲儿才将人拖出土坑。
老宋头一路上骂骂咧咧,老秦氏也不敢吭声。
只是路过乔以柔的茅屋时,屋里吹来一股馋人的鱼肉之香。老秦氏不禁咽了咽口水。
但下一秒,就被老宋一栓绳子直接拖走。
“哎呦,当家的你慢点……”
“哼,你还有脸看。真是愚蠢至极,你把人赶走了,谁帮咱们干活。今天也算是给你长记性了。”老宋将人训斥了一番,老秦妇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刚刚嗅着好像是鱼香。
嘶,这臭丫头自打离开了老宋家,倒是变得鬼精了不少。嗅着刚刚那味儿,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的滋润。
盘算了一下,老秦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今天忙活了一天,愣是没捞到一丝半点儿的山货。指不定就是让这小贱蹄子给刨光了。
老秦妇眯了个眼,心里便有了主意。
“快走!”
“哎哟!老宋,你等等我!”
贴着门,耳听着响动。乔以柔啃着刚刚烧烤“开花”饼子,眼底闪过一缕精光。
次日,乔以柔提了一只小木桶下山。随后她回到了昨日下饵的溪边,不出意外的,捞一筐子的鱼虾。为保鲜,小木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除了一桶子的鱼外,还有五头冬笋、半篮子用芋荷叶包好的硬饼和几块炭火。
到了集市后,乔以柔依旧固守在之前的摊位。
果不其然,守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天来福”老掌柜如时带着伙计出现在街头。
“大叔。”乔以柔远远的便站起来,向其挥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旁边的宋大丫,怪慎的白了乔以柔一眼。
“什么东西!尽抢生意……”
乔以柔没把宋大丫的嗔骂放在心上,只是等着老掌柜上前。便推荐了自己两桶鲜鱼和一筐冬笋。
老掌柜看着桶里那鲜美,活蹦乱跳鲤鱼儿,一双眼顿时变得贼亮:“别说,活这么大岁数了。赶集也有不少年头,这活鱼上街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
往常街边的都是一些渔民,他们网回来的鱼,基本都是脱水直接贱卖。
价格虽说便宜,但是对于鲜菜馆而言,总差了那么点鲜劲儿。
“掌柜的,这鱼你给个市场价就好。”乔以柔憨实一笑,两只冰凉的手掌儿相互拢进了袖管中取暖,在寒风肆意的街边,显得格外娇小可人。
老掌柜笑眯眯的,觉得这丫头没什么心眼,能在大冬天里,不辞辛苦的将一桶鱼挑到集市,也算史上第一人了。
老掌柜扬手道:“成,小六把鱼……等下,不成!没了这桶水咱买这么鱼儿回去岂不就要翻肚皮?”
老掌随即打起了退堂鼓,“那不成,保不了鲜,这鱼咱真要不了,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