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点点头:“好,好,都听娘的,但是怎么这次回来,听你们说起那个崔木头都是一副赞不绝口的样子。”
“什么崔木头!”袁氏又去戳姚瑶的脑袋,“说话没大没大小的,见了人家可不能这样无礼,要交崔大哥,没的让人笑话。”
“我有分寸的,娘。”姚瑶忍不住袁氏撒娇道。
“快去睡吧,剩下那一点放好就行,明天一早咱们去镇上之前,你先把熏肉给崔大嫂那边送过去。”
“好!”姚瑶记好了袁氏的话,便回自己房间去了,明天要接手福来酒楼了,肯定有一堆的事情要忙的。
一夜安然无梦,姚瑶一大早就被鸡鸣声吵醒,她也不敢赖床,赶紧起身洗脸去。等出到院子,看到袁氏已经在喂鸡了。
袁氏看到姚瑶出来,便放下手中的簸箕,给姚瑶盛了一碗粥,又从腌菜缸里给她夹了点小菜:“快吃吧,吃饱了就去崔大嫂家送熏肉给他们,这么早崔璨那孩子肯定也还没去私塾,你渠道见了他还能和人家说上两句话。”
“说上两句话?”姚瑶可听明白了,“娘,你怎么像是要撮合我和那个崔木头认识似的。”
“别说些有的没的!”袁氏把女儿的话题岔开,“崔璨是个好孩子,你和他接触娘是放心的。”
姚瑶不再争辩,笑着喝完了稀粥,就捧着袁氏已经包好的熏肉出门去了。每次要在姚家岭里晃荡的时候,姚瑶就不自觉地要避开姚家那边远一些,免得又遇上姚老太那些没口德的人,没的给自己找不开心。
这次也是一样,虽然去崔家并不用路过姚家,但姚瑶还是打定主意要离那一片屋子远远的。
崔璨家的屋子非常简陋,在姚瑶看来,崔璨家虽然住的是泥砖沏的房子,但比起他们家住在山洞上也好不了多少。崔大嫂也在树枝搭起的栅栏里喂鸡,姚瑶看见她,便叫了一声:“崔大娘!”
崔母听见有人叫,便抬起头来看,看了好几眼才把姚瑶认出来:“这是姚家那边的小妮子吧?”
“是我,崔大娘,我是姚瑶。”
“哎哎。”崔母连声应道,面上的笑容很是可亲,“这么一大早的就过来,可是有事?”
姚瑶把包裹这个栅栏递给崔母:“崔大娘,这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东西,送一些来给你们家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呢?”听说是从京城那边买回来的,就算不是很贵重,肯定也是些稀罕物,崔母不像姚老太那些人爱占便宜,她还是懂得无功不受禄的。
“拿着吧崔大娘,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家璞儿也受了崔大哥好多照应,我好不容易找到些东西报答您,您不收下可叫我怎么是好?”姚瑶笑着哄她手下。
但崔母还是很惶恐的模样:“璨儿辅佐小辈,那是他应当应分做的事,你这样子才叫我不好意思了。”
“崔大娘,你要是不收,我再拿回去我娘会收拾我的!”姚瑶想着这崔大娘也太客气了。
“娘,你就手下吧,这也是小瑜姑娘的一点心意,我们都是乡邻。不必太见外了。”崔璨听得外边的声音,也从屋里出来了。
崔母听儿子这么说,便收下了,但还是嗔怪他一句:“你这孩子,都不懂得客气。”然后又对姚瑶说:“姚家丫头,让你见笑了。”
“没有的事,大娘你肯收下就好了。”
姚瑶来给崔家送熏肉,崔母推辞了半天,还好崔璨出来说话了,她方才收下,收下之后自然又要热情地留姚瑶下来用个早饭,不过姚瑶确实已经吃过了,和二人道一声别便跑了。
崔璨看着姚瑶轻快的背影,也不由得轻声笑起来:“看来定时有好事,她心情不错。”
崔母也跟着笑道:“这是个好姑娘,人能干,心地也好,要是能给我做儿媳妇就好了。”
“娘,不得胡言!”崔璨立刻把脸沉下来。但是崔母难道还会怕她的孝顺儿子?
“你啊,就是块木头!”
姚瑶送了熏肉回来时,袁氏已经把姚璞打发去上学了,姚瑜也已经把自己收拾好,接下来一家四口就要去镇上了。
当走到村口的时候,昨天把姚瑶送回来的那辆板车正等在那里,姚瑶便把姚父姚母都推上车去:“爹,娘,你们可别怪我又乱花钱,爹的腿脚刚好,走不得那么远的,所以我昨天特地让拉车大叔过来载咱们一程。”
赶车的大叔挥挥他的马鞭:“你们家的闺女,是个孝顺闺女。”
一句话说到了姚父姚母的心坎上,当下也不要再责怪姚瑶了,而且袁氏确实也担心丈夫的腿脚,一家四口便乘着板车进镇上去了。
板车直达福来酒楼,姚瑶这才发现,上官霖雨竟然已经在酒楼门口等着了。他看见姚瑶一家子过来,便迎上去:“小瑜姑娘!”
姚世江和袁氏下得车来,面面相觑:“瑶儿,这是哪位?”
姚瑶向他们介绍道:“爹,娘,你们不记得了吗?他是和我一起到京城参赛的,叫上官霖雨,而且这次他和我一起回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我请了他来做咱们家酒楼的大厨。”
“是嘛,那很好,那很好,能去京城参赛,上官公子的厨艺定然是不会差的。”姚世江和袁氏看女儿既然已经有了主意,便都听她的了。
上官霖雨也听到姚瑶叫他们爹和娘,赶忙地向两位长辈行礼:“姚大叔,姚大娘,小生名叫上官霖雨,在京城时多得令千金的照拂。”
“还令千金呢,别搞得那么文绉绉的。”姚瑶揶揄了他一句,接着就又被袁氏瞪了:“没大没小!”
姚瑶不做理论,要论大小,她是老板,上官霖雨来给她打工,当然还是她大。“我们快进去吧!”姚瑶医生招呼,所有人便动手开店了。
上官霖雨身为这里唯一的年轻男子,抗门板这种事他当然就义不容辞地答应了。他们又不是开张营业,就仅仅开了两扇小门,几个人就进去了。
当踏入福来酒楼的时候,见里边一个人都没有,袁氏和姚世江还是有些恍惚:“这里,当真就给我们了?”
“当真。”姚瑶向他们一再肯定。说实话,她自己也觉得不真实呢,这酒楼里一切都是现成的,除了请人工,和做一些不要的装修,其他的倒是叫人省事。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开起一间属于自己的大酒楼了,姚瑶嘴角的笑总是停不下来。
福来酒楼姚瑶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之前都只是来吃吃饭,或者是来送菜,那是客人,感觉是不一样的。现在是主人了,姚瑶要把这间酒楼上下全逛个遍。
姚瑶这是也像个小女孩一样,一点也稳重不起来了,反而是跟着姚瑜那个小丫头一起,在酒楼里上蹿下跳的。看得袁氏直摇头:“上官公子,真是让你见笑了。”
上官霖雨微笑着,眼神一直跟在姚瑶和姚瑜两个小姑娘身上,看到他们开心,他何尝又不是为自己能找到一份工作感到高兴?更何况他已经求到了皇上替家里伸冤,想必不就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上官霖雨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着,他都想好了,父母已经年长,等这次一家团聚,他要把父母都接到清河镇上来住,还要给姐姐另外找一个好的婆家,至少要让姐姐嫁在自己身边,这样如果有人敢欺负了姐姐,上官霖雨才能保护得到她。而且就以他们上官家现在的家底,想要姐姐嫁得好,上官霖雨就一定得努力才行。
姚瑶还没来得及把整间酒楼逛个遍,门外就来人了。而且来的不是客人,那是京城里来的官大人,是来给姚瑶颁布圣旨的。
上官霖雨赶紧去把姚瑶叫过来,由于姚瑶不懂得颁圣旨要做什么,所以上官霖雨还得张罗着摆上香案一应事务,五个人这才跪下来接旨。
圣旨上的内容,无非就是说了要把福来酒楼赐给姚瑶,但是皇上又另赐了纹银三百两,说是给姚瑶开酒楼用。
整整三百两白银呐!那装银子的箱子一打开,袁氏都快吓晕过去了,姚世江亦是瞠目结舌。比起方才圣旨上提到的,女儿竟然成了“食神”,看见白花花银子这件事情,显然对二老的冲击更大一些。还是银子实在啊!
姚父姚母捧着装银子的箱子,感动得热泪盈眶:谁说女子不如男,他们家女儿可比男子强!
姚瑶一家人接下圣旨之后,姚瑶也没想到皇上还会那么大方,又另外赐了银子,这可是意外之喜。有了银子的话吗,她就可以把福来酒楼给重整一番了。虽然现在也还算不错,但毕竟这家酒楼开了有些年头的,墙面、地板、桌椅板凳,还有一些风格上的装修,现在姚瑶都可以不必节俭了。
得了银子,又大概地描绘了一下装修的事,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一环就是招人手了。这个其实不用姚瑶想得到,先前福来酒楼的人都已经慢慢聚集在门口了。他们先是目睹了圣旨的颁布,这才确信了老板和他们说的话,这福来酒楼,还真的让皇上赏赐给这么一个乡下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