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拽开门,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房门口,动作比刚才粗暴很多。
商宗鹤正在专心致志的看庞特助发来的资料,外加上刚才跟她吵了一番,所以现在也是难得的心烦意乱,脸色臭的就跟谁欠他钱一样。
听到哐哐的砸门声,他原本的阴沉的脸色变得更黑,这女人没完了。
他一脚踢开了垃圾桶,全身裹挟着寒气过去开门,还没等发火,江晚恩却在这一刻,终于在他之前抢占了先机,劈头盖脸就把他刚才的话系数还了回去。
“不止你对我不感兴趣,我对你更没兴趣!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都不会看你一眼!还有,让我读多书,像你这种天天在国外打架的人有资格说我吗!我花钱大手大脚,那你呢,你那辆保时捷是谁买给你的!麻烦在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都是大家都是人,你又在这儿跟我玩什么上帝,你凭什么!”
商宗鹤:“……”
说完后,江晚恩不给他机会,直接一溜烟的跑回自己房间。
门砰地一声关上,被她骂的晕头转向的商宗鹤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低头,就看见了面前的水果,他冷着脸也置气似得砰地一声带上门,两秒过后,又把门打开,将地上的果盘捡起来后,再次愤力将门带上。
一直在楼下听见砰砰作响的邱翠萍:“???”
江晚恩回到房间后,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刚才那顿臭骂让她原本烦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甚至看到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她心里还有点爽。
就许他骂她,还不许她反击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尊老爱幼懂不懂,是他出言不逊,她作为嫂子,教训晚辈理所应当。
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发泄出来,就好了。
江晚恩美美的洗了个澡,心情舒畅愉悦,洗完后,照例去刷新了一遍邮箱,投的剧本依旧还没有给回复,不过她现在也看开了,好事多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会有消息的。
躺在床上玩手机没多久,江晚恩就有些困了,但还是强撑着睡意刷了一遍微博,想起商瑾余那句话,花钱大手大脚,呵,才买了几根口红就说她花钱没有节制了,那他要是知道自己给徐西买了那么多东西,还不得把她活吃了!
截止到今天为止弟弟的粉丝还差二十万就到两百万,两百万,她好像说过到两百万的时候要发福利,以前没商瑾余还好,现在有了他,得万事小心,绝对不能给他发现,这狗男人要是把她追星的是告诉邱翠萍,那她的好日子估计也就到了头。
最近瓜籽也没再找她聊天,日子已经到了八月中旬,想起来她说过自己好像是学生,估计是在忙着开学吧,毕竟九月也快到了。
这样一来,弟弟粉丝的应援可能就会随之下降,学生党没那么多钱,除去生活费还能剩下什么,所以还得她来扛起这面大旗,弟弟现在趋势非常可观,照这么下去,日后肯定能挤进一线,没准还能和严遇一起拍戏。
到时候影视歌三栖发展,全能艺人,她作为小西瓜,那得多骄傲。
这么一想,她突然想到自从上次滨城演唱会后,好像确实没听过严遇的消息了,于是好奇的在微博上搜了一下。
“哦,原来在拍戏啊……还是古装戏……大制作,啧啧啧,真厉害。”
影帝就是影帝,资源没得愁,什么时候弟弟也能这样就好了,到时候开演唱会,人山人海,均是为他一人而来,拍的电视剧,部部爆红,身价上涨,通告不断,也不再受无良经纪人的打压……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手机还没息屏,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书房内。
因为没开灯,屋内晦暗不明,只余书桌上一盏台灯微微亮着,清冷的光线打在男人脸上,更显五官深邃立体,鼻子英挺,下颌线清晰硬朗,浓密而长的睫毛下阴影一片,一双黑眸暗潮涌动,周身清贵气质笼罩,浑然天成下雍容又儒雅。
商宗鹤合上电脑,上半身倚在椅子上,面容略显疲倦。
迟家这几年发展一直稳定,毕竟是百年产业,人脉关系相当了得,虽然临城只是个小城市,跟岸城比有些差距,但奈何家族庞大,不得不防。
这次迟家让大儿子迟尉过来打头阵,虽不至于直接下手,但试探还是有的。商家势单力薄,所有的成就都是他一个人打拼出来的,而季烈和舒逸北也是他成功后才认识的,虽然真心实意,但把他们两个牵扯进来毕竟不好,所以这也是他一直不告诉舒逸北自己遭遇了好几次事故的原因。
只是到最后没办法,凭他一个人根本完成不了这场大戏,他这才不得已将告知舒逸北。过去的苦他什么样都吃过,一个人从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心智早就不是常人能比,所有迟家想要占山为王,只能从他尸体上跨过去。
他才二十七岁就拥有这么大的成就,免不了周围虎视眈眈,迟家要想动这份心思,也再说难免,就是一切都没有证据,想要抓住幕后真凶,太难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闭了闭眼,英俊的脸部紧绷着。
幸好他从未在媒体面前露过面,是出现过,但基本上都是背影,正脸照几乎没有在市场上出现过,他做事一向考虑周全,所以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但这一年里频频发生的意外,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照片是不是被人泄露出去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准确。
如果是迟家,那周六的宴会他估计是去不了了。
幽深的黑眸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果,随意的选了一块,他用牙签扎进去,放进嘴里。
嗯?怎么是咸的?
他没吐出来,皱着眉头咽进了肚子里后,表情嫌弃。
这个蠢女人不会为了报复他,在里面放了盐?
他动作迟疑,想再试一块是不是真的,但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把牙签扔在里头,冷着脸起身前往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