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冷眼瞪着他,然后将他毫不留情的甩开。
“是,有时候人比动物狠多了,就比如你!”
迟尉身子一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江晚恩回到别墅后,身子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显然是吓到了,对于刚才的毒蜘蛛还心有余悸。
她立马来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ipad,百度搜索了一下刚才迟尉说的黑寡妇,一模一样!
她吓得把ipad扔在沙发上,脸色煞白。
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江晚恩心一慌,然后步履慌忙的走上楼,把书房的木门敲得砰砰作响。
商宗鹤以为她是刚才火气的后劲上来了,还想跟他吵,于是脸色阴沉的站起来,周身寒气浓重。
他脑子里全部都是刚才女人说的那句话,心跟针扎一样,疼的他不能呼吸。
但是没想到一打开门,女人柔软的身子突然扑进怀里,那一刻,商宗鹤脑子死机,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他像是拥抱了全世界。
过了好久,他感受到了怀里女人不安和颤抖,商宗鹤眉头一敛,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怎么了?”
江晚恩只是用力的抱着他,一句话也不说,鼻息间全是男人清冽的气息,她才觉得心安了许多。
人的生死就在一念之间,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就像他哥那样,那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呢,把时间都浪费在吵架上面,真是愚蠢至极!
而且要不是刚才商瑾余阴差阳错的把盒子扔了,她现在指不定早就被那只毒蜘蛛咬了,因此,她更不应该生他的气了。
商宗鹤不明所以,但还是极尽耐心的抱着她,抚摸她的后背,眉睫低垂,看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睛里尽是柔情和满足。
不知道抱了好久,江晚恩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商宗鹤嗓音低醇的再次开口:“好了,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江晚恩不想让他担心,深吸一口气,说:“没事,就是刚才在微博上看了一段感动的视频而已。”
“真的?”他明显不信,弯腰,目光与她平视。
江晚恩怕被他看穿,心虚的挪开视线,主动挽着他的手臂,岔开话题道:“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吗?”
商宗鹤一边扶着她走,一边说:“你以后乖点的话,就不会吵了,台阶。”
“我很乖的。”
商宗鹤捏了捏她的小脸,精深的视线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下,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他妥协道:“嗯,很乖。”
这一晚,江晚恩竟然主动的想要跟他一起睡。
商宗鹤自然没有拒绝,虽然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但她既然肯依赖自己,那就足以证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无可替代。
可是商宗鹤睡不着,哪怕女人也在一旁辗转反侧,可过了没多久后,绵长有规律的呼吸声便响在了旁边。
她睡着了,商宗鹤望过去,白皙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间的发丝,她的睡颜宁静又美好,跟白天和他吵架时,张牙舞爪,伶牙俐齿的样子可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舒展的眉毛突然微蹙,嘴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喃喃自语。
商宗鹤凑近过去听。
蜘蛛?
好像是蜘蛛,他扫了一眼黑暗的四周,哪儿有蜘蛛,估计是做噩梦了。
他轻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幽深的黑眸古井无波,脑海里突然响起江晚恩那句话,冷眸突然变得冷厉起来。
“这就是你解决事情的方式吗?”
“可你现在,让我觉得有点害怕。”
她在怕他?
只是因为他扔掉了她一本杂志。
是因为是徐西的杂志,还是她本身就对他有意见。
他凝着她,眼风凛冽。
江晚恩,如果这样你就怕的话,那以后你会怎么样?
***
这一夜除了商宗鹤难以入眠以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江巧巧。
但她不睡的原因只是因为兴奋,她现在很兴奋,跟打了鸡血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到江晚恩七窍流血从兰园蒙着白布出来的画面,周围全是警车,她死了,她终于死了!
这次她不可能不成功!万事俱备,她亲眼看见她把盒子捡起来了!
只要等明天,明天一切都有结果!
妈,你在天上看见了吗,巧巧给你报仇了!
“哈哈哈哈哈……”
凄厉阴狠的笑声再次从江家别院传了出来,阴森又恐怖。
可是第二天,兰园外一片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
江巧巧因为睡不着,今天起了个大早在门口蹲守,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她在门口等啊等,从一开始的期待,逐渐随着时间的变化,慢慢变得恼怒不耐烦起来。
九点了,太阳都出来了!可兰园里还是安静的不像话!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江巧巧没了脾气,站在原地来回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跑过去,直接冲着保安没礼貌的问:“昨天晚上你们这儿有没有出事,有没有死人!”
保安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开,说:“大早上的瞎说什么,晦气,滚开!”
江巧巧眼睛赤红,一副想要杀人的架势,她昨天就应该直接拿着匕首一刀捅过去!
保安见她神经兮兮的样子,有点害怕,躲进保安室里,关上门,对着窗子说:“神经病,乡巴佬,离这里远点,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江巧巧咬紧牙齿,寒涔涔的抬头看了保安一眼,那副眼神似要将人碎尸万段。
就在江巧巧犹豫该不该冲进去,直接来个鱼死网破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深蓝色的宝马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是迟尉,还有坐在后座的江建宁。
江建宁:“巧巧,快上车!”
江巧巧攥紧拳头,指甲扣得掌心皮肉翻飞,触目惊心。
她没动,一是觉得忿忿不平,二是觉得屈辱,她在他们面前放大话,说自己可以解决,可现在,什么都没有成功,她的脸被自己的话打的啪啪作响,自己的尊严像是被人狠狠的踩在了脚下,她没脸见她的父亲。
“上车。”迟尉在驾驶位上催促道。
他对旁人一向没有多余的耐心,抖出一根烟抽了起来,见她还不动,口吻讥讽,刻意刺激她说:“你打算等江晚恩出来,看到你这一脸失败者的模样?”
果不其然,听到江晚恩这三个字,江巧巧眼神一凛,上车,啪的一声带上了车门。
车子疾驰而去,江建宁看着她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就知道她失败了,叹了口气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尉咬着烟屁股,因为说话,薄唇吐出一缕又一缕的白烟。
“失败了?”他明知故问,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