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见徐梦归问小刘的话,拉扯着小刘的头发让他面向徐梦归。小刘怒喝道:“你是怎么看出钟毅有问题的,还有我那把枪,肯定是你动了手脚。”
屋里几天都看向徐梦归,大家都在纳闷徐梦归的眼神怎么这么毒辣,而徐梦归则说道:“那好,我就叫你输个心服口服,大家都听着,别怨我没说清楚冤枉了好人。这次这个举报事件,本来和我姓徐的根本没关系,是首长怀疑这其中有问题,至于举报孙团长的人,是钟副团长和张政委,所以其中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他们两个,但孙团长是不是真有问题,组织上也拿不准,所以才派了霍特派员过、、、、、、”
随着徐梦归的话音,大家都将头看向霍香,不看倒好,一看大家全傻了眼,只见孙守德还压在霍香身上,两人四目相对,不言不语,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在放电,徐梦归咳嗽了两声屁用不顶,只得走到跟前蹲下身。
“二位,看够了没有?”
“、、、、、、”
“我说你们俩傻了?”
“呃?哦!!!”
孙守德被徐梦归一推,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们俩,整张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而霍香更是红的没了边,两人一站起来,整个两盏红灯,这要是放到上海等地的交通要道上,非得把开车的司机们气死不可。
“说、、、说到哪了?”
孙守德岔开话题问道。
徐梦归大笑不已,众人也暧昧地笑了起来,只有被摁在地上的小刘和面色如土的钟毅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你们还是坐下听吧。”
徐梦归看了两人一眼,对孙守德挤了下眼,气的孙守德回瞪了一眼,徐梦归继续说道:“好了,咱们继续,霍特派员得到首长的指示,将说是新三团的编制,实际上却是独立的十营营长,也就是我,拉来暂代新三团团长,为的就是不让举报孙团长,反而被组织上怀疑的钟副团长和张政委掌握新三团的指挥权,因为孙团长的经历首长清楚的很,他是从当年红军时就在第四方面军的老人,而孙团长的家人197的时候就在南京,而南京发生过什么,我想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再多说了。所以说孙团长要是有问题,我徐梦归的徐字倒着写。”
想到家人的遭遇,孙守德的眼泪流了出来,战士们愤然,有人带头高声喝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赶走他娘的小日本。”
“赶走他娘的小日本。”
张忠烁身为政委,听到战士们满嘴脏字,喝道:“停下。”
战士们被这一喝,声音小了下去,徐梦归奇道:“咋了?”
张忠烁满脸怒容道:“喊口号可以,不要带脏字。”
战士们恍然大悟,有人又带头喊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赶走他娘的。”
“赶走他娘的。”
张忠烁无语,徐梦归压压手,示意大家停下,笑道:“没想到新三团都这么有才哈。”
张忠烁无奈道:“还是你继续吧。”
徐梦归笑道:“所以哈,我就来了,刚来的时候张政委的反应很激烈,张政委你也别生气,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因为我听说你是从敌占区去的抗大,所以最初的怀疑本来是你,但真要是敌人派来的特务,为人处世应该处处小心,生怕露出马脚,可我说什么话你都反对,反而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说不不当听的话,张政委,你就是个愤青,凡是看不顺眼的都会出来说上一句,锋芒毕露,说你是特务,打死我都不信。而你偏偏又和钟副团长走的很紧,这不免让我怀疑,你所针对我的这些事,是不是就是整天笑呵呵的钟副团长在后边推波助澜,而他自己却在后边等着咱们两败俱伤?”
张忠烁一听徐梦归说自己是愤青,本想说上几句,一听后边的话,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钟副团长给利用了,徐梦归说的话句句在理,到了嘴边上终究咽了回去,只是狠瞪了钟毅一眼。
钟毅突然说道:“这么说,既然首长已经怀疑我们两个有问题,那鬼子出兵,你们也预料到了?”
钟毅还是有些军事头脑,徐梦归点点头说道:“对,不过我只预料到鬼子会出兵,但没想到鬼子是去打苍岩山,而不是诸山,你听我这么分析对不对,如果我没来新三团当这个代理团长,而孙团长被隔离审查,张政委直观生活问题,而你就是新三团的最高军事主官,敌人出兵的方向肯定会是诸山,敌人到来之后,你只要打的惨烈些,振奋人心些,随便打上一两个小时,敌人就会撤退,从而垫定你在战士们心目中的位置,到时候你再说些鼓舞军心的话激励一下大家,带着新三团全体官兵下山找敌人打阵地战,而敌人肯定会得到你的消息布好口袋在哪里等着,好将新三团一口吃下,这么一来,新三团和晋绥军新四炮团还有牛金所组成的三角防御阵型就会被打破,而新三团背后的两个团也直接暴露在了鬼子眼前?”
钟毅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么?”
徐梦归回道:“你知道说,是还是不是?”
“是!”
“那就对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都是因为你太心急了,我听孙团长说过,你刚来新三团,就以报仇的名义要求带部队下山找鬼子死拼,我很奇怪,你在冀中根据地也是团一级的指挥员,头脑难道就那么不冷静?还有这其中有什么内幕不成,可等我来了之后,这件事你就连提也没提,脸上还整天笑呵呵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反差是不是有些太大了些。”
“我开始假象如果你真是特务,你会怎么做,我这边还没想好,你就给了我最直接的答案,敌人没有进攻诸山,而是直奔必定路过牛金的苍岩山,而苍岩山是谁的地盘,是晋绥军新四炮团,而团长冯启龙正是我徐梦归的把兄弟,牛津又恰恰是我十营的防区,你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我。最恨我的不是土匪,因为我对有报国之心的土匪向来都是以安抚为主,也不是晋绥军,因为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而且晋绥军对我的态度一直不错,因为在他们眼里,我还是名义上的抗日英雄,动不得。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鬼子。只有鬼子才将我的这颗脑袋升值到两万大洋,所以你们知道,要想把握整个新三团,只除掉孙团长是远远不够的,还有我,而我和孙团长比起来更像个刺猬一样扎手,更何况你想除掉孙团长,还必须先除掉我这个绊脚石,所以你们才安排等我来团部开会,还问我有什么意见,如果我说帮助新四炮团,你就会给我按个假公济私的罪名,如果我说不帮,新四炮团就在新三团的左翼,以后鬼子从东,北两个方向进攻,一切后果自然还是我徐梦归来背。谁让我是代理团长呢?”
“为了大局,我还是选择了帮,就在我带两个营前去支援牛金不在诸山,你们趁机对孙团长下手,而我就怕团部会在我不在的时候出点状况,所以我才悄悄地带队伍潜了回来,但就在我刚回来的时候,你们就得知我根本没有去牛金,这事也太巧了些吧,这说明知道我没去支援牛金的人当中,留在团部的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有我带走的两个营,小刘自然就在其中,而你们就是借这个理由,把我也关了起来,好方便你们下一步行动。”
“可惜的是,你们并没注意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对带回来二十多名战士,而这二十多名战士是隐藏起来跟我回来的,小刘和两个营的战士都留在后边根本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六营和八营的两个营长,而后来这两个营都被监控了起来,只有小刘没被监控,都是跟我出去的,我都被关起来了,为什么他就没事?”
“我的重点怀疑对象还是落在了钟副团长身上,我从刺杀孙团长损失了八个人你们还敢兴风作浪看出,你们在新团长并不是孤立无援,而且人数还不少,这也是首长为什么没有惊动你们而把我拉来的原因之一,要的就是将你们一网打尽,所以我就想,有什么可以将你们全部调动出来呢?你们处心积虑所要的只有权力,新三团的指挥权,而让你们失去夺取指挥权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孙团长重新掌权,这样你们就彻底失去了希望,所以我通过我多带来的二十多名战士为中间人和特派员联系,打算以我和孙团长为诱饵引蛇出洞,而你们第一次行刺失利,自然知道我们隐藏了卫兵,所以你们不得不出动所有的人把握住最后一次机会,这也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小刘咬牙说道:“原来我们所准备的一切,都被你算计好了,姓徐的,你、、、你太狡猾了。”
徐梦归笑道:“在中国,这不叫狡猾,应该叫足智多谋,不懂中国话就少说两句。”
小刘哼道:“那你第一次怀疑我是在什么时候?”
徐梦归回道:“跟了一年多的勤务兵见了自己被隔离审查的团长,哪个不是鼻子一把泪一把地叫上一阵子屈,你要见孙团长,而门口的守卫不让你见,当我让你进去的时候,你就只呆了一会,很显然,以前你也打算进去,而且很有可能是想去下毒,因为直接刺杀会暴露你的身份,只有下慢性毒才能保住你自己,可我也一直想不通,你有了一次机会,为什么没下手?”
小刘哼道:“第一,我进去的不是吃饭的时间,放在水里这药有颜色,一看就知道有毒,第二,杀了他还有你,一样得不到新三团的指挥权。那你又是怎么确认我的?我知道你在我的枪动了手脚,我一直保养的很好,不可能打不响的。”
霍香眼前一亮,看向徐梦归,也在寻找着答案。
徐梦归说道:“可能你用的枪也是抗日的吧。只是你的手腕很特别。”
“那里特别?”小刘茫然道。
徐梦归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右手腕亮给小刘看,小刘脸色变了几遍,闷道:“没想到,没想到我竟然栽在这上边。”
孙守德也奇道:“傻子,你亮的什么?”
徐梦归站起身,将手腕也亮给孙守德看看眼,然后手臂往上一举说道:“大家都看看,我这手腕上有什么?”
“手表?!”
徐梦归脑袋嗡嗡直响,笑骂道:“就会看值钱的东西,我说的是茧子。”
很多人手上都有茧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徐梦归见战士们有些摸不透自己说什么,解释道:“这不是普通的茧子,大家应该都知道鬼子用的武士刀吧,刀柄很长,在练习的时候经常要把刀直放指向前方,而此时刀柄正好可以触到手腕,有些姿势不正的人每次挥刀更是直接打在手腕上,因为很多练习过武士刀的人,在右手手腕上或多或少都会有这么一块茧子,而我有这块茧子是因为十营有一位日本同志,而小刘同志这块茧子我就不明白是从哪里来的了,难道新三团也有武士刀高手?”
小刘狠道:“你很厉害。”
“所以我的脑袋很值钱。”徐梦归指着自己的头回道。
徐梦归解释的很透彻,“既然真相大白,那把他们先关押起来,明天向上级请示该怎么处理,怎么样,特派员?”张政委说道。
霍香眼神复杂地看着徐梦归,点点头,起身回屋去了。
“为什么不是你!”
经过徐梦归身边时,霍香低声说道。
“这辈子,我只保护一个女人。”
霍香蹒跚离去。
三分队四名战士看向徐梦归,徐梦归说道:“在没确定敌人完全被清除之前,继续保护特派员。”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