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局势已定,我一再容忍你已经是给你极大的面子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居文兴收起虚伪的笑容,死死盯着承言。
“承言兄,师妹对你一往情深,你加入却青松派将来必定辉煌腾达,我师父青松道人自然也会更加器重与你,你还有什么顾忌不妨说出来,我若能做到,自当竭尽全力。”白浪与居文兴不同,他的态度始终是礼贤下士。青松道人在他来之前嘱咐他一定要把落尘派弟子带回去,他虽不懂得师父用意,但也是照做。
承言摇头:“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想必都会得罪另外一方。如今我师父已闭关多日,不问世事,将门派暂交付与我。我自然要为师弟师妹着想,我不希望将来我师弟师妹走出去被其他人惦记着,那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那承言兄的意思是?”白浪问道。
“青松派与九华派孰强孰弱?我尚不能分清,两位何不直接告诉我,让我们好打消这个顾虑?”木羽走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放肆!黄口小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七禽道人不认识木羽,以为木羽只是一个练气期的菜鸟,便出声呵斥道。
木羽不以为然:“我的门派,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你的门派?哼,很快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了!”七禽道人阴仄仄地眯着眼。
“如此说来,你们九华派便是比青松派厉害喽?”木羽装疯卖傻地问道。
“哼!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还需我明说吗?”居文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瞥了白浪一眼。
白浪知道木羽是在挑拨两个门派的关系,不过这个时候若是不争的话,那更会助长居文兴的嚣张气焰,也损了青松派的威名,故而道:“青松派以前位于修真界之首,将来必定也是。”
“青松道人最疼爱的徒弟被杀,这么多天过去了依旧没抓住凶手,青松道人这天下首席的位置可当真是名副其实啊!”居文兴打开扇子,轻轻地扇着风,面露一丝嘲弄。
白浪笑道:“莫不是九华真人也已经抓住了杀害自己门下弟子的凶手不成?”
“我师父日理万机,何以顾得上其他等闲小辈之事?”居文兴道。
“原来九华真人对待弟子的态度如此草率,这可真叫人寒心。”白浪出声道。
“哼!我九华派几位师弟性命的分量恐怕比不上小虎的性命吧?”居文兴讥笑道。
蠢材!
“我青松派对所有弟子都是一视同仁,故而小虎的性命与所有青松派弟子的性命一样,谁若是伤害我青松派的弟子,我都会追究到底。如果你认为你们那几位死去的师弟性命比不上小虎,那岂不是比不上我青松派的所有弟子?孰强孰弱,这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吗?”白浪说话条理有序,他被称为当今修真界年轻一代的翘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你——”居文兴气恼不已,论修炼天赋他略输于白浪一筹,论口才他也不行。
“不知现在承言兄和木羽小兄弟是否已经心中有数了呢?”白浪温文尔雅地问道。
承言和木羽对视一眼,实际上他们是打算加入九华派的,因为木羽想要混入九华派去寻找师父的下落,只是这九华派的人比起青松派当真是逊色不少。
承言无奈地拱手:“两位的美意——”
“我们哪个门派都不加。”安叔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承言身边,打断了承言的话,承言疑惑地看着安叔,安叔的目光露出一丝坚定。
木羽也不解,安叔昨天就没见踪影,今天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当时大家商量的时候,他也是同意加入九华派的,可是为何现在又临时变卦?
“你当真敬酒不吃吃罚酒?”居文兴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你试试看。”安叔面无表情,他的意思都写在那双眼睛中。
“白浪,落尘派如此不识抬举,那么你们门派想要强行动粗么?”居文兴看向白浪。
“承言兄也是这个意思吗?”白浪收起了笑容。
承言看了一眼青玫,心中一阵怅惘,安叔的决定比他重要,他也只能点头。
白浪面露一丝遗憾:“我看在师妹的份上,故而容忍你们。师妹早些时候央求我不要对你们动手,我也一直想要成人之美,帮助你们,但是既然你们不领情,那我青松派便不再插手这件事,你们九华派自己看着办吧!”
“师兄。”青玫急了,她此前便是希望落尘派能以和平的方式并入青松派,这样她与承言之事就会顺理成章,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师妹,这件事师兄已经尽力了,你也死了这份心吧!”白浪拉着青玫退到了一边。
“如此正好,我上个月以铁血的手腕收服了一半的门派,有些宁死不屈的我便强行拿下,果然今天还是要来硬的么!”居文兴望着落尘派一干人,他最不喜欢和人说废话,若不是九华真人亲自交待,他早就直接动手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都给我出来!”
居文兴一挥手,空中道道光芒划过,忽然齐刷刷出现了三十个人影。这三十人每个都御剑飞行,身上的灵力凝实浑厚,竟然是清一色的金丹期修者!如此多的金丹期修者也只有当初在青松派齐聚的时候才会看到,可是这几人看面孔几乎都很陌生,无疑都是九华派深藏不出的长老!
没想到九华派好大的气魄,早是有备而来,这三十个外加居文兴三人,总共三十三个金丹期修真者,浩浩荡荡齐聚一个门派,普通门派里有十个金丹期修真者便是极为难得,但在这三十三个人面前,哪个门派胆敢反抗?
庞大的威压弥漫四周,笼罩着所有人。三十三个金丹期的修真者一同现身,磅礴的灵气波动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落尘派的山门,每个人已经祭出了自己的法宝,只待居文兴一声令下便会将自己的攻击倾泻到每个落尘派弟子身上。
“你们当真不降?”居文兴再次问道。
“我们只想独善其身。”
承言和安叔依旧望着居文兴,木羽,兰灵儿以及向南都站了起来,他们看见这么多金丹期修真者都未曾变色,倒是勇气可嘉。至于两个双胞胎捣蛋鬼一看局势不妙,早就不见了踪影。
“你们应该记得乾天派的伯阳道人吧?听说他和你们落尘派关系甚好,把他带上来!”居文兴呵斥一声。
一个头发凌乱的老者被扔在居文兴脚下,他全身血迹斑斑,脸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身上衣衫褴褛,气息微弱,遭受了很大的折磨。此人便是乾天派的伯阳道人!最让人震惊得是伯阳道人的左臂已经被齐肩砍断,伤口还未愈合,依旧可见雪白的骨渣。身为乾天派的掌门竟然落到了如此下场!
“他想独善其身,便是这个下场,我砍去他一臂就是让他长个记性。”
居文兴一脚踏在伯阳道人的胸口,伯阳道人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他神情悲怆,他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乾天派究竟属于谁,他只想守着祖师的祠堂,却没想到居文兴如此狠毒,带人将乾天派的祖师祠堂夷为平地。
居文兴更是在乾天派所有摇摆不定的弟子面前,将乾天派堂堂一派之主百般羞辱折磨,还砍去了他的左臂,以儆效尤!
乾天派所有弟子见自己掌门都如此凄惨,哪还有一丝反抗的心情?
“混蛋!”
木羽望着伯阳道人,昔日那个清瘦的老者,此刻却变成这副惨状。在所有门派对他们落尘派避之不及的时候,只有伯阳道人走了过来。他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是因为不肯屈服于九华派门下,可惜他终究不是九华派那庞然大物的对手,被折磨成这样。
“伯华师太,你当真可以看着自己的师兄伯阳道人被人如此践踏吗?”木羽沉声望着居文兴背后的伯华师太。
伯华师太目光在伯阳道人身上停留了一顿,便移开,她冷冷地说道:“我是九华派之人,文兴少主如何行事,我都不会有异议。而且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师兄他不识抬举,是他咎由自取。”
“少主?呵呵,好大的威风!我尊称你一声伯华师太只是看在伯阳道人的份上,但你如今欺师灭祖,为了跪舔 他人连同门情谊都不顾,当真是让人不耻!你这老尼姑真不要脸。”木羽骂道。
“混账小儿,我如何做事还不需要你来嚼舌根,看我不教训你一顿!”伯华师太手中剑光一闪,已然刺向木羽。
木羽目光一冷,金丹期的修为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分影剑应声而出,青光毕现,一剑刺出,将伯华师太的飞剑击散,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然后一脚踹开!
金丹一重天对金丹一重天,木羽完胜。
伯华师太倒飞而出,她太大意了,以为木羽只有练气的修为,却不想对方只是藏拙,木羽出手便毫不留情,一招击败,还重重打了伯华师太一记耳光,这对伯华师太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你这种欺师灭祖,不知羞耻的人,这一耳光我算是替伯阳前辈教训你的。”木羽的声音很冰冷,他望了一眼被踩在居文兴脚下的伯阳道人,心中一阵愤怒,他最恨欺师灭祖忘本之人!
“畜生,找死!”
伯华师太惊怒交加,正要御剑再前,然而前面五股丝毫不弱于她的气息重天而起,硬生生让她止住了身形,她如同被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地!
安叔,承言,向南,兰灵儿,木羽,五个金丹期的气息环绕在四周,恢宏的气势竟是将三十三个金丹期的威压比了下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一直被人看不起的门派里,竟然有五个金丹期坐镇,更别说其中四个都是如此年轻!
“你今天带来的人手不够。”
安叔目光如炬,他的气息最为强盛,如日中天,让每个人都心悸不已。这种气息他们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便是曾经只手遮天说一不二,金丹九重天的青松道人和九华真人!
安叔竟然也是金丹九重天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