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如此一幕,寒冰座上的寒冰人形,有可能是危险,也有可能是机遇。
这是留下的欧阳家与三大家族队伍的想法。
天材地宝的形成以及形状千奇百怪,难以全部搜集记录,寒冰座与寒冰人形就是天然形成的天材地宝也不一定,而其中最关键的是,大殿内没有一丝特殊气息,寒冰座与寒冰人形极有可能是死物。
而欧阳家心里想着的还有一点,就是八百多年前的先辈已经来过这里,八百多年前这里并没有寒冰座与寒冰人形,而只有八百多年时间,即使寒冰座上的寒冰人形是一个精怪,以精怪的修炼速度,八百多年也最多只能修炼到四阶。
“你们跟着可以,但一旦捣乱,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很快欧阳家就有了决定,欧阳敬修扫了一眼三大家族队伍后,带着族人向着大殿走去。
欧阳敬修没有驱赶三大家族队伍,是存了若是骤生变故,可以将这些人“用”上一“用”,若是没事发生又发现了宝物,这些人也生不起太大的风浪。
三大家族队伍当然知道欧阳敬修的想法,但仍然阴沉着脸跟在了后面,而他们的想法是,进去看看情况行事,若是觉得危险就离远一点,若是觉得有宝物就走近一点,看看也不亏,有可能的话甚至会抢上一抢。
两个队伍没有看到的是,在他们继续走向大殿的时候,寒冰座上的寒冰人形脸上双眼一缕冷芒闪过。
大殿外,离去的叶三队伍,在另外两个队伍走入大殿神识从身上离去后,立即方向一转,绕向了大殿后面。
见此,老妇人松缓下来的脸色又再紧凝起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兔崽子快点离开这里。
没有一名人族清楚,大殿里的寒冰人形是如何出现的,但是老妇人却清楚的知道。
就在六百多年前,寒冰人形从其他消失的冰雪区域来到这里,因为是在冰雪中自然诞生的冰雪精怪,栖息之地自然是适合自身属性的冰雪区域。
这也是欧阳家八百多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寒冰人形的原因。
老妇人的领域是以万花林为中心的一片区域,邻近的冰雪区域并不属于她的领域,但她也会偶尔走动观察一下邻近的区域。
那一年老妇人踏上了巨峰,双方立即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狂猛的气势冲天而起。
从气势上,老妇人看出寒冰人形是六阶中期的修为,但是老妇人却只有六阶初期,不过在老妇人选择妥协退去的时候,寒冰人形也没有选择追赶。
“快点走,我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就在欧阳家与三大家族队伍全部踏入大殿的时候,叶三眉心紧皱,带着玄清门五人全速绕向中央大殿后面。
“我也是。”
对于危险感觉更加敏感的沈芳芳螓首点了点。
晶亮的世界,若不是冰晶里面的桌椅梁柱,恍如一个冰雕大殿。
大殿里的欧阳家与三大家族队伍,眼睛直盯着寒冰座上的寒冰人形,眼角余光却是不停打量着大殿里的一切。
“人族……闯我殿者……死……”
蓦地,阴冷又若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寒冰座上的寒冰人形上传出,随着声音,大殿温度仿似又下降了几分,感觉就连神魂都微微发颤。
殿里的所有人一惊,靠近殿门的三大家族队伍一些机灵的人,立即转身往外跑去。
只是大门随着一股强悍波动,晶亮一闪,凭空生成一堵厚厚冰墙。
砰砰两声,两名收势不及的武者撞上了冰墙,装了个鼻青脸肿,然而冰墙却连一丝震颤都没有发生。
包括欧阳敬修在内的所有人见此,从惊疑变成了恐惧。
凭空生成一道冰墙,就能将全力冲出的炼神期武者截下,并且冰墙没有一丝震动,场中人族武者中最强的欧阳敬修,自问全力施展也做不到,据他的推测,寒冰座上的寒冰人形最少也有五阶中期的实力。
“对……对不起,无……无意冒犯,请前辈放我……我们离开……”
虽然寒冰人形仍然没有散出气息,但欧阳敬修都不敢吭声,其他人也自然能够猜测出寒冰人形的强大,而一些人还是忍不住哀声求饶起来。
话音未落,寒冰座上的寒冰人形手一抬,伸出食指,尖锐晶莹的指尖向着其中求饶的武者一点。
肉眼难以追及的一缕白芒,从指尖中射出,这名武者完全还没反应过来,白芒已经没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武者身体一僵,还未倒下,浑身发白肌肤外也罩了一层薄冰。
寒冰人形指尖如像幻影一样连点几下,求饶者全都身中白芒,浑身结冰,仰天倒下。
随着咚咚咚有点沉闷的几下响声,这些武者倒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红白冰碎。
大殿里有一瞬间的死寂,寒冰人形用行动表示,绝不饶恕擅闯入者,擅闯入者只有死路一条。
“快跑!”
下一刻,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剩下的武者犹如受惊的野兽一般,除了寒冰人形那边,向着另外三个方向疯狂冲去。
离大门最近的武者,将毕生绝学使出,爆发出绚丽夺目的各色灵芒,轰向了冰墙。
巨响回荡,震耳欲聋,所有的攻击都被冰墙结结实实的承受下来,而冰墙只是震颤了几下,落下了一层冰屑,距离被打破还非常遥远。
寒冰人形指尖一动,再次点出缕缕白芒,同时右脚一抬,重重踏下。
随着咚的一声,整个大殿覆盖的冰晶一闪,那些向着左右方向逃去的武者的攻击落在冰面上,最多只能让冰面微微一颤,连一丝裂痕也没有出现。
就是欧阳敬修,双手一合,再分开之时,宛若抱着一个通红的太阳,用力一推,火球推出,撞在冰面上,爆出重重火浪,几乎将一边大殿笼罩,但是火浪很快就开始熄灭,重现的寒冰只是消融了难以辨别的薄薄一层。
一瞬间,欧阳敬修的心就如大殿里的气温一样,冰凉冰凉的,无穷的后悔从心底涌出,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