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没用,这就是朱由校眼中的道教形象,说起来在本国赫赫有名,但拿到国际上去,有一点影响力么?
世界第一大教的基督教,圣战令人神往,第二大教伊斯兰教,威名赫赫,第三大教的佛教,在哲学领域研究精深,影响深远。
道教有什么呢?没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只会窝里横,借助当权者的倾向,来扩散影响,一旦失去上层的支持,立刻打回原形,起不到半点作用。
相比中国另一个大教派,佛教,虽然朱由校也不喜欢,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在教义方面,做的确实很好。既有满足底层平面的因果报应说,也有给百姓希望的宿世轮回说,让百姓们不要怨怼生活,给予他们精神上的安慰。
人事痛苦,越是经历久了,越能感到种种无奈,而佛教很好的给人精神慰藉,让人心灵平静。只是,中国的宗教缺乏管理,上层让其散漫自流,所以最后才变成种种毒瘤。
相形之下,道教的作用就显得太平庸了,强调得道成仙,当世修行,但却又没有一点真功夫,行走江湖全都靠骗术、魔术,其教义种种,都成笑话。
不过,他的感官如此,但真要让他选择一派扶持的话,他还是会选择道教,对方是本土,他本身亲近,而且强调当世的行为,更容易改造的和他自己的主张想接近,其得道成仙虽然是个笑话,但其中奋发向上的精神却值得采纳。
只要改造的好,道教当成为他打造盛世的一大助力。
当然,这些只是他心底的想法,任何人都没有透露。本来朱由校是想等自己这边开始大改造了,等道教的元老们找上了,没想到的是,对方来的这么早。
不过,不能这么轻易的接纳,要杀杀他们的威风。本着这样的打算,朱由校根本不理会对方的喊叫,冷冷的注视着。
皇帝没有任何命令,李陶他们根本不会停下手上的动作,道人被数十杆火枪围住,根本不敢动弹,只能任由他们欺身而近,被粗大的绳索绑住。
绑住之后,两个卫兵抓着道人的胳膊,就往下拖,这下,老道士是真的慌了神了,他刚才虽然不太确定,但从最初的懵逼状态恢复过来后,明白皇帝这是想给他个下马威,找回偷听的茬,是以他只是喊着误会,并没自报家门,显然是等着皇帝后续的剧本。
“你是何人,敢叫喊误会?”
可惜的是,剧本再次出乎他的预料,他竟然真的被人拖了下去。像一条待宰牛羊一般,被人捆绑着拖了下去。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真是误会啊,老道不是奸细,老道是龙虎山的掌教张显庸。”道人颤抖着语调,放声大喊。他怕现在不喊,等下真的就没机会了,会被人直接拖下去打死。
道人用力挣扎着,想要脱离现在这种被人如物品般拖拽的羞耻状态,怎么说他也是好几十岁的堂堂掌教真人,怎么能这样令人羞辱呢。激烈的挣扎,让脚上上好的千层底布鞋都踢开了,然后他还是没有起身,反而因为剧烈的动作,狠狠的挨了一记枪托。
“不准乱动,陛下有令,你若有逃脱之举,立刻击毙。”卫兵高喊道,手中枪托高举,看其架势,若是张显庸再有挣扎的举动,他立马再来一下狠的。
张显庸不敢动了,刚才的痛彻心扉的枪托令他记忆深刻,短时间内不想再挨第二下。无奈之下,他只能闭上眼睛,对目前自己羞耻的状态视而不见。
张显庸其实很早就来到京师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推测出天象变化的好坏,虽然他能肯定,天象是由新登基的皇帝引起的,但时好时坏,到底走向何方,那就不得而知了。直到宁远之战后,他再次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大盛,其星光耀眼灿烂,横压诸多星辰。
如此耀眼之现象,让他迟疑了很久才能肯定,接下来将是一个大兴之盛世,这样的天象,他只在山中的典籍中看到,而其中,能与如今稍微相提并论的,只有大唐时期星象的一些描述。
确定了盛世即将来临,张显庸很兴奋,只要他抓住机会,龙虎山定将再次大兴啊!而最好的靠山,无疑是当今皇上。
只是,自辽东回来之后,皇帝就没怎么出门,直到这次,蹲守很久的张显庸才抓住机会,跟了上来。只是没想到,自己因为听到长生二字,稍稍动了下,就被皇帝给发现了。
哪怕到现在,张显庸也依然为天子精神的武功所惊叹,如此的年轻,竟然能达到这个境界,若是入我教门,不知道有多大的成就呢。
“看样子,陛下快到内劲巅峰了,可以修那门功法了,若真能让陛下专修我道门功法,龙虎山大兴,那还用说么?”闭目的张显庸兴奋的想到,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好了,徐爱卿,我们继续议事。”看着人将那自称张显庸的道人拖下去后,朱由校转过身,对匆忙赶下来的内府令说道。
“陛下,那道人…..”徐光启有些犹豫,但还是咬牙说道,“那道人我见过,确实是龙虎山掌教张显庸。”
“朕知道。”朱由校平淡的回到。
“陛下知道?”徐光启惊讶的反问道。
“他刚才不是自我介绍了么,在朕面前,谅他也不敢说谎。”朱由校气势勃然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那怎还如此…….”徐光启惊疑不定的问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处理,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朱由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朕承天启命,为亿万黎庶之主,所说之言论,岂是他想听就听的。”朱由校傲然道。
徐光启沉默了,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当今天子的帝王之威,赫赫威势,惶惶天命,令他这样的老臣也心中震惊。
他有种预感,当今天子必然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皇帝,就是不知道,如此重的权威之下,身后名是好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