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假装奉承王允,书信之中说道:
“王公,身为司徒,本是报国效忠之臣,理应表率三公,然而却让董卓这汉贼欺天废主,导致人皆不敢多言,要是就连王公都放任董卓嚣张跋扈,恐怕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管制董卓了。从此这大汉天下就得人人都听董卓的号令,遵从董卓的吩咐行事了。”
“绍虽不才,愿意集结兵马,操练士卒,等待王公的命令,配合王公里应外合,共同扫清汉室阴秽,只是绍远在渤海,消息不通,道路艰远,若是王公真有心图谋董卓,此时正当时候,要是王公有什么驱使,只管吩咐,但讲无妨,绍定当奉命而行。”
袁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袁绍远在渤海,又不用袁绍亲自动手,说起来袁绍之所以给王允写信,也是想借用袁氏的名望,给王允一些压力,要是王允按计从事,那是最好不过,如若不然,袁绍也会通过其他方式,将王允的犹豫定性为董卓一派,从而打压王允,再另找替代的人选。
王允拿着袁绍送来的书信,那是如同烫手山芋一样,感觉又被诱惑着,又被煎熬着。最为关键的是王允纵是有心想要除掉董卓,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袁绍是给王允出了个思路,但王允却无法从中窥探得到天机。
只要有些常识的人都会知道,想除掉董卓,要么先过了李儒这一关,要么先过了吕布这一关,但两相结合起来,王允就不知该如何实**。说是容易说,做却不容易做。况且,凭着王允的推演,现在的董卓先是有丁管,后有伍孚,估计是不会再容易被行刺成功的了。
董卓身边的警戒能力加强了之后,再有人打董卓的主意,那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王允感到十分苦恼,好不容易袁氏的长子袁绍借用家族的名头,向王允释放了一个友好的态度,毕竟袁氏四世三公的名头太响亮了,王允真的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搭上了袁氏的认可,就算王允除掉了董卓之后,代替董卓的权势,王允处理朝政起来也会得心应手许多,毕竟没有袁氏带头在背地里阴奉阳违,那才是真正的权势滔天,一手遮天。
王允想不到办法,但王允毕竟是大汉的司徒,位高权重,自然会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和习惯,那就是王允深信专业的事情要让专业的人去做,要懂得借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况且能够借刀杀人,那总好过亲自出手,抛头露面。
于是,王允也算是有些小聪明,耐心等待选择时机,直到有一天,王允发现侍班阁里面,除去了董卓等人没在之外,其他原在京师洛阳城任职的官员,大大小小全都俱在,便主动说道:
“各位同僚,今天乃是老夫生日,晚上的时候,老夫有意在寒舍里设宴贺生,还望各位看在老夫的些许薄面,能够屈尊降贵,前来赴宴,到寒舍小喝几杯寿酒。”000
王允说完,一脸希冀地看着大家,显得非常诚恳。众人一看,原来是司徒王允,王允自从董卓来了之后,可说相当低调,挟起尾巴做人过日子,各人对司徒王允的印象还算是不错,况且人家王允都主动邀请了,王允的官职又不低,位列三公。
众官员当然不会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了,本来司徒过生日,就应该主动上门送礼,亲热拉拢恭维方是,现在等到王允邀请已是晚了些,更加不容拒绝,于是各人皆满面笑容地贺喜王公,统统答应,说道:
“恭喜王司徒,多谢相请,今晚必定光临贵府,前来祝寿,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王允看到各官员的回应,大喜。一来,王允相邀,还说是过寿宴,要是不认同王允,或者与王允交情不好的官员,今晚肯定不会前来了,到时计划和盘托出的时候,就不怕会有人泄密了。二来,借着过生日,王允也能集思广益,看看这些同样在京师洛阳城里多年为官的同事有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有些人的关系盘根错杂,甚至门路比王允还要宽广。
到了晚上,王允果真在王府后堂里面大摆宴席,为了假戏真做,王允还让下人将王府全都高挂红灯笼,到处贴上喜字或寿字,显得一派欢庆的样子。
那些答应了王允的官员果然准时前来赴宴,全都携带着重礼登府祝寿,一下子就将王府的门前门后给围得水泄不通,仿佛白天各官员到省中值班上职,晚上则同样工作,只是工作的地点换成了王允的家里而已。
不断地有下人向王允汇报,登门到府的都有哪些官员,王允听了更是暗暗心喜,想不到简单的一次邀请,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官员参与,可说是公卿皆至,有实权的官员差不多都到了。当然,除掉董卓的那一派,毕竟凭着王允的关系,还邀请不了那些董卓提携上来的官员,没有那个面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允觉得时候到了,不然再继续下去,整个宴会喜庆洋洋,一派完全是真心实意替王允祝寿的样子,到时再想改变风格,转化为讨董大会,就难了。王允便挟起一块生姜,硬生生地咬碎嚼吞了下去。
生姜的辛辣,直令王允满脸热烫,瞬间就通红了起来。于是,王允显得十分忽然,即时就掩面大哭,哭声响彻整个宴会每一个角落。王允哭得超级动情,悲极而泣,众人一脸雾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王司徒就大哭不已,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莫非其中有什么猫腻,不过现在王允哭得正起劲,各人有心询问,却也不好打断王允的痛哭,王允的哭声都盖过其他一切话语了,得!就让王允先抒发一下内心悲痛再说,待王允稳定情绪,停下哭泣,再说也不迟。
不过,举办宴会的主人王允都坐在首位那里,一直不停地大哭,虽说在座的人都是多年为官,实乃人老为精,知道事出肯定有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