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何进能够力挽狂澜,将拥立庶皇子刘协的势力打压下去,大汉的权柄自然而然落到何氏手中,那时就真正的贵不可言了。
感到事态紧急的何进也有些慌乱,毕竟这比之前镇压黄巾之乱,还要紧张,最主要的是涉及自身,何进难免心中没底。何进这时只好问计于各人,说道:
“有谁愿意追随我一起入宫,正君位,拥立嫡长子皇子辩登基,并且讨伐十常侍等国贼?”
何进还以为可能会冷场,不曾想话音一落,还是有人坚持何进的,又有一人挺身而出,与曹操泼冷水不同,这人却是极为赞成何进所言,说道:
“愿意向大将军借来精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拥皇子辩就位,尽诛阉竖,为朝廷扫清污秽,以安天下万民之心。”
那人侃侃而谈,何进实为奇异,仔细一看,原来是三公之一的司徒袁逢之子,袁隗之侄袁绍袁本初,这袁绍正官居为司隶校尉,掌管司隶治安,袁绍出身世家,四世三公,身家清白可比曹操曹孟德要讨喜得多。
何进也很是介意自身的屠夫出身,一直在努力挤身文人士子之流,立志将何氏打造成袁氏这样有底蕴的家族,看到袁绍愿意站出来,何进心里一松,这也算是袁氏的表态,只要朝中大臣愿意支持何进,何进倒没觉得那区区女流之辈的董太后和阉竖十常侍蹇硕等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大善。袁绍听令,令汝亲点御林军五千兵马,其余各人随我前去皇宫,扶立太子辩即皇帝位。”
何进深知片刻耽误不得,赶紧让袁绍点起五千御林军,毕竟御林军本来就在袁绍的统辖之下,只不过天子脚下,必须有何进这个大将军,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军令,才算是师出有名,不为人所诟病。
袁绍领令很快就先一步离开大将军府,前往司隶军营,带齐兵马,火速赶往皇宫,袁绍一身军装,全身披挂,找到何进等人汇合,只见何进引领着何顒、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人,正在缓慢地皇宫靠近。
有了守宫司马潘隐的相助,何进在袁绍领兵之下,很快就进入了皇宫大门,率兵直奔汉帝所在的宫殿,何进让袁绍将御林军兵马分散把守各处要地。
然后寻到何皇后,确认何皇后和刘辩皆无恙之后,带着文武百官,来到灵帝的棺柩之前,宣布汉帝驾崩,按照祖规,扶立太子刘辩即可登皇帝位。
宫殿外是大批大批的御林军精兵,文武百官自然不会有所异议,皆纳头就拜,高呼刘辩为陛下,拥皇就帝。何进总算是又赌胜了一把,再次粉碎了董太后和蹇硕的合谋,趁着刘辩已经即了皇帝位,同时把持了皇宫,何进觉得是时候对十常侍清算了。
何进派袁绍领兵进入后宫,捉拿蹇硕,十常侍之一的蹇硕此时树倒众人推,其他十常侍纷纷跟蹇硕划清界限,蹇硕没办法,只能慌张地逃跑入御花园,被为求自保的十常侍郭胜提前埋伏在花阴之下,就地斩杀。
蹇硕所属的宫内禁军,已被郭胜劝降,尽皆投顺,郭胜带着禁军,连同其他十常侍一起去向何进纳降,希望何进不要牵连无辜。
不想,袁绍掌管精兵强将,正是有心杀贼,向何进进言,说道:
“中常侍长年卖官,又是与官员相勾结,互为营私,结为党朋,今日皇宫之内,大将军已是胜算在握,理应可以乘势将十常侍张让等宦官皆尽诛杀于此时。”
袁绍也不是没有私心,毕竟十常侍依靠着汉帝,一直唯钱视图,大力卖官,这导致前来依附袁氏的人少了很多,大家都花钱去买了,谁还会愿意去当袁氏一辈子的门生,再慢慢熬资历上位,当个一官半职。
故而袁绍对于宦官张让等人也是有恩怨在先,又受袁氏所托,有意将新仇旧恨,利用何进带兵进宫的机会,一一向张让等宦官清算一番。
不过,皇宫之内,难免墙外有耳,况且张让等人虽是卖官,却与买官之人保持着挺平和的关系,自然也有那些心思放在宦官之上的官员,前去向张让等人通风报信,毕竟只要张让等人不死,凭着这些宦官的耳边风,能让很多官员少奋斗许多年。
得知消息的十常侍张让等人,一听到袁绍居然向何进进言,说要是将十常侍统统给撸了。有蹇硕的前车之鉴,张让等人哪里还敢怠慢,事态紧急,汉帝又已死,张让等人也没什么好办法。
好在宦官与皇宫内宫素来互为犄角,唇亡齿寒,死马当活马医的张让只好令人备下大量的钱财和奇珍异宝,慌张地前去投靠何太后。
献上厚礼之后,张让急急地向何太后求救,说道:
“太后,还望太后怜悯,救救我等忠仆,当初汉帝病重,起先是蹇硕有心设计,想要谋划陷害大将军,参与此事仅仅蹇硕一人而已,与其余人等不干事,太后也知我等十常侍素来以天子为大,侍候汉帝极诚极忠。”
“现在大将军听信袁绍的危言诬隐,想要将我等皆就势尽诛,还请太后能够看在我等宦官还算熟悉宫中侍奉事务,留我等一条性命。”
张让也是被迫无奈,现在形势比人强,张让不得不率先低头,万一何进真的听从了袁绍所说,那张让等人想逃都逃不了,好在何太后又是贪财女流,兼之认为儿子刘辩已是成功登上皇帝之位,算是风浪已过,没什么大妨碍了。
何太后毕竟拿人手软,也就网开一面,宽慰张让等人,说道:
“尔等无须担忧,我定当保住你们身家性命。”
张让等人一听何太后松口,赶紧再表忠心,还事前附带其他厚礼许诺给何太后,何太后果然一诺千金,传旨让何进进到内宫前来相见,何太后私底下一看到何进,两眼泪汪汪,谈起何氏秘事,说道:
“大兄可是忘了当初我们两兄妹出身贫寒,地位低微,若不是张让等人,我等焉能够享受此等荣华富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