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韩忠、孙仲好生奇怪,深夜到底是何人前来军营,又是所为何来,此人所说的计策又是什么,是敌是友。一连串的问号从三人内心油然而起。
不过帐外的守兵很快就帮三人解开心结,只见传来一句请示,道:
“禀报将军,军营来了一个自称是人公将军手下,黄巾旧部,名唤严政,此人说有要事与三位将军相商,我等不敢自作主张,故前来通报,那人正在帐外等候,请将军示下。”
这帐前令兵也是流了一身冷汗,本来严政自称曾是黄巾大军的一员,一番拷问也是应答如流,又是言之酱酱说是有大要共商,才大意将严政领到赵弘三人帐前等侯,却是想不到未经通传,严政就高声放言。
帐兵害怕惹怒赵弘等人,只好无视严政所说,赶紧请示赵弘,将烫手山芋处理一下。
闻言,赵弘、韩忠、孙仲三人却是老脸一黑,这朱儁前脚刚拒绝黄巾大军投降,后脚严政又深夜来营造访,真是打又打不过,降又不给降,还整出一大堆神神秘秘的事儿,三人完全是丈二脑袋,摸不着边了。
“传进来。”
既然来了,就先见见再说,赵弘的性子还是比较稳,毕竟三人之中,还是隐隐以赵弘为主,主管一众大小事务,孙仲出计兼后勤,韩忠则完全属于急先锋,上阵杀敌尚行,问计完全如问瞎。
“严政?这厮竟然还敢前来,待老子撕了他,今日居然敢诓骗我等。”
韩忠气不过,一脸愤愤,就要起身揍严政一顿,不过却是被赵弘和孙仲给劝住了,说是严政已是来到军营之中,是杀是打,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先听听严政还有什么话说,再作决定也不迟,如此韩忠才算平息心中的暴躁和怒火。
严政一进营帐,发现营帐之中的温度几乎要冷到冰点,微微一想,严政也能理解,尤其是在主公诸葛亮那儿得知黄巾大军派遣使者前往朱儁那儿求降,却被无情拒绝,遇到这种事情,再结合今日在城墙所告诉韩忠的,那三人见到严政,能好心情才是怪事。
幸亏严政已得诸葛亮提点,倒也是对这场面在意料之中,毕竟双方怎么说尚处于敌对,如今贸然前来敌营,能不直接被轰出去,已是不错,岂能再妄想笑脸相待,严政假装没看到任何不妥,仍是大大咧咧地走到三人面前。
定了定神,严政见赵弘、韩忠、孙仲三人皆闭嘴不言,冷场的氛围一直在蔓延各个角落,严政不以为意,笑了笑,又是开口了,只是话一出口,就将三人的情绪引动起来,尤其是韩忠更是离暴起不远了。
严政语不惊人绝不休,说道:
“三位将军已是离死不远矣,尚不自知。政今日前来,乃是想好言相劝,为三位将军指一条生路,若是三位将军仍是执迷不悟,恐怕刀斧加身之时,悔之晚矣。”
严政倒是爽快,直接开头就大话连篇,直说赵弘、韩忠、孙仲三人离死不远,自己是来送他们一份人情,给他们指一条生路的,想力图营造一种掌握谈判主动权的优势。可惜,韩忠是笨,不代表赵弘、韩忠、孙仲三人就没聪明人。
尤其是孙仲,于是孙仲开始反驳了,不管严政的来意如何,反正绝不能让严政牵着鼻子走,不然严政要是悄悄地给三人下套,都难以发现。孙仲也扯起虎旗,往大了讲,说道:
“我军屯居于宛城,城高地险,且黄巾大军精兵强将,稳如泰山,几次官军进攻都是损失颇重,折戟而归,这些都是摆在面前的事实,不是你信口雌黄则能抹杀的,我等又有何患之忧。”
孙仲只捡那些辉煌的地方来说,却完全避开了黄巾大军目前的困境。不像被捉住黄巾大军的痛脚,孙仲想方设法将严政的眼光带往黄巾大军的优势,可惜严政早就打好了腹稿,更是捕获了黄巾大军现在最大的二个难题。
且是人所周知,一时不能解决的难题,那就是宛城之内的黄巾大军已是几乎断粮,吃不裹腹,难以为继,以及官军四面围城,难以击退,黄巾大军早就变成瓮中之鳖了。
严政不被孙仲所迷惑,直击赵弘、韩忠、孙仲三人最不想提及,也最不想被看穿的地方,说道:
“孙将军所言有理,然而若真是如此,那又是为何宛城先前派人前往朱儁大帐里请求投降与议和?政虽已是弃暗投明,投靠了圣女的夫婿诸葛亮为主公,可政也曾是黄巾旧部,念在当初同饮一水之情,今日前来搭救尔等,将军又何必拿言诓骗于我。”
“三位将军麾下黄巾大军人数极多,每日消耗极大,又被官军围于宛城已是时长日久,相信宛城内的粮食应是所剩无几,到了差不多断粮,山穷水尽之处了。这一点,政清楚明白,相信三位将军也是清楚明白,宛城之外的朱儁久经沙战,更是料事如神,早也心中有数。”
“如今宛城断粮,官军又久围不退,可说黄巾大军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不为过,依我看来,三位将军就没必要再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了。”
严政尚未说完,仍欲滔滔不绝,却是突然被韩忠给打断了,韩忠内心实在气不过,明明黄巾大军是苦是难,这严政来了之后,不说解决方法,居然是开始数落了起来,韩忠岂能容严政一直胡说八道,调侃他们的无能,于是大喝说道:
“贪生怕死之辈,卖主求荣之徒,有何资格来说我等?大丈夫死则死矣,何足惧哉。当初,起兵举事,俺老韩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最多就是身死道消,断头不过一碗大的伤疤,正如下穷黄泉,继续追随天公将军,以全黄巾之义。”
“不过,严政,你这个叛徒,不论以后宛城是否守得住,倒是今日正好清理门户,拿你来祭旗,以壮军威,正愁我黄巾大军士气低落,萎靡不振,你这阴险小人,无信之徒,先前诓骗于我,新仇旧恨也一并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