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混蛋!混蛋!”章署长咣咣的砸着桌子, 愤怒的恨不能抽过去,“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他们是活腻歪了!”
“署长, 署长, 您轻点啊, 您这胳膊还没好呢。”胖队长悔不当初,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当口过来探病拍马屁呢!要死要死!
果然, 章署长的胳膊再次渗血,一眼看去十分的可怖。
胖队长:“我这就去给您叫大夫。”
他一溜烟出了门,不在病房继续承受章署长的怒火。
章署长脸色铁青,盯着手里的勒索信, 仿佛能看出一个窟窿眼儿。想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打了一辈子的雁, 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被雁啄了眼。
勒索,竟然还有人敢勒索他!
而且,摆明了是故意让他破财的!
“大夫,您这边请,我们署长的伤口又崩开了!”胖队长引着大夫过来,这位正是章署长的主治医生,只是他倒是不怎么待见章署长, “他又干什么了!整天这样自己折腾, 胳膊什么时候能好?若是不好就要说我们医院没有能力。若是每一个病人都如此,我们这医院真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同样都是枪伤,你看看胳膊的白八太太。人家比你恢复的强多了。做病人的就要听医生的话, 自己什么都能,那还来医院干什么?在家里自己找个纱布包一包得了。”
章署长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阴恻恻的盯住了白大褂,冷飕飕的没言语。
白大褂为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又说:“你这胳膊又砸什么了?你这是胳膊,不是锤子!你能不能用心好好的养一养!你这个样子……”
“我看你是活够了!”章署长终于忍无可忍,一拳头挥了出去,直接打在白大褂的脸上,毫不犹豫的又加了一脚:“我看你真是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也不看看爷爷是谁,就敢跟我说三道四。是我脾气太好,给你脸了是吧?”
“你打啊,有本事你继续打。不管你打不打的死我,你这胳膊我是不会给你治了。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嚣张又不配合的病人。你打死我吧……来一来看一看啊!看看我们英明神武的章署长有多厉害,殴打大夫,往后我是不能随随便便给权贵看病,不然真是被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白大褂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叫嚷的声音一点都不小,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引得周遭不少大夫患者的凑上来围观。
医院几个同僚争相凑上来拉架:“你好端端的怎么还打人!”
其中一人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直接扯到了章署长的胳膊,章署长疼的一抽:“卧槽,你他~妈眼瞎吗?没看到我的伤口吗?我看你们医院没一个好东西?故意是吧?”
章署长暴跳如雷,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能捏死这些混蛋。要说平日里他多少也会装一装的,毕竟能做医生的总归不会是普通人家。只是最近实在是太不顺利,两个地方都被盗尚且没有一点头绪。如今又有人用照片来勒索他。
想到此,他真是火上浇油的愤怒。
也正是因此,这个白大褂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
“这是怎么了?”
章署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女人的声音传来,他一抬头,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语气竟然有些不善。
陶三太太听出话中的不欢迎,心中立刻别扭了一下,不过她面儿上倒是不显,落落大方:“这不是听说您受伤了么?特意过来探望您的。”
她含笑上前,将水果篮子放下又道:“这又是怎么了?”
自然,她也不是真心想问,立刻又道:“我看这些都是误会,肯定都是误会的。您没事儿吧?我看章署长也是因为久久没有痊愈,心中十分挂念署里的公务,这才急火攻心。我最是清楚章署长的为人,从来都是将北平的安危当做己任,他真真儿的没有任何恶意的。我想您也是北平的老百姓,定然能理解章署长这样的心情吧?”
她言笑晏晏,十分会说话,只是白大褂倒是硬邦邦的来了一句:“不能理解。”
不过总算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不理会访客,转头愤怒的瞪了章署长一眼,说:“往后,我是坚决不会再给你治病的。”
随后又大庭广中之下铿锵有力:“今日我得罪了章署长,他日被他如何报复,也未可知。只是天下间没有说不清的公理,将来我真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家且要记得,就是这章署长干的。没别人!”
言罢,重重的踩着脚步出门!
章署长气的脸色通红,不知一个小小的大夫怎么就敢这般与他叫嚣,正要说些什么,陶三太太立刻:“好了好了,老章,这么生气是干什么?总归自己的身体要紧。这些有些学问的脾气总是差一些。你何必与他见识?”
她使了一个眼色给旁边的胖队长,他倒是看懂了,赶紧将人扶到床上坐下,又一想,许是自己留下也不是很妥当,便道:“既然署长有客人,我就不久留了。署里还有不少公务,我先走、先走了!”
“等一下!”章署长冷着脸,怒道:“回去交代下去,就说我说的!只给你们两日,两天之内,我要找到偷窃的人!若是还做不到,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滚回家吃自己!”
胖队长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擦汗:“署长,您看……”
这一点线索也没有,上哪儿找人啊!
“怎么?不想干了?”他阴冷的脸多了几分狠厉。
胖队长可知道他们署长是个什么人,立刻摇头,“我这就回去说。”
他不敢耽搁,立刻离开,只是走到门口倒是也轰了轰围观的人:“行了行了,都散了,有什么可看的?”
眼看围观群众都各自离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骂了一句脏话,匆匆下楼。
而此时陶三太太倒是温温柔柔的:“再让大夫给你看一看吧,你这样也不行的。”
她声音温柔。整个人带着几分风韵犹存的温婉。
只是章署长此时却并没有什么心情与她打哈哈,他蹙眉,不善道:“你怎么来了!”
陶三太太也不想来啊,但是她不来怎么成呢?沉吟一下,她回头将门关好,生怕旁人听到一分。
“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你想,我也不想!”章署长靠在床上喘气儿,这娘儿们这是索需无度,都追到医院来了:“你前些日子不是看上那个戏子赵卿春了吗?你找他去。”
陶三太太捏紧了手中的手绢,恨不能直接一个大嘴巴呼在这个混蛋脸上,不过饶是如此,还能露出笑脸儿,她轻声说:“我来找你,自然是有正事儿的。”
她垂垂眼,露出一丝苦涩,声音中透着委屈:“我们的事……被拍下来了。”
她与章署长的次数不算多,彼此也不是那么和睦,可是次数那么少都被人拍下来。陶太太可不相信是旁人看的,她早就听说这个混蛋有些特殊的癖好,心中已经多加防备,没想到都是还是落了套。
只是她现在却不能直接埋怨章署长。有的是用他的地方,她还指望他保驾护航呢!
“我们在你公寓,被人拍下来了。现在那人拿着照片来勒索我……”
她掩面嘤嘤哭泣:“你说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如何见人啊……”
章署长一愣,随即微微眯眼:“有人威胁你?”
陶三太太抬眸,轻轻点头:“也不知……”
尚未说完,猛然间看到病床的角落里也有一张照片,她眼明手快的捡起,瞬间气血上升!
“怎么回事,你这里怎么也会有……”她恍然想到:“也勒索你了?”
章署长:“把你的信给我!”
两封信的内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他气的哆嗦,“混蛋!混蛋,竟敢勒索我!”
陶三太太:“那你看怎么办啊!这事儿若是被传扬出去,我们可都没脸见人了!”
章署长:“能勒索我姓章的人还没出现!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这个混蛋,将他大卸八块!”
陶三太太瞄一眼章署长,轻轻靠在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许是陶太太的软玉温香让章署长平复不少,他拍拍她的肩膀,说:“行了,这件事儿我不会算了!”
二人依偎在一起,却不知不远处两个人正对着他们“咔咔咔”呢!
白绮罗与冯骁两个人都攀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借着枝叶的遮挡,冯骁毫不客气的按快门,他得意洋洋的炫耀:“你看,我就说他们肯定得碰头吧?这种证据可是一点都不嫌多的!”
白绮罗坐在另一侧的树杈上举着望远镜感慨:“他们还真是旁若无人啊!不过这个陶太太可真不挑,竟然连章署长那个秃子都下得去手。我小姨是图了章署长对她好,这个陶太太图个啥呀?”
冯骁:“各有所需呗?章署长再难看也比陶太太她丈夫强啊。陶老三长得更不像样。章署长虽然秃,但是怎么着也周正一些啊!再说了,陶太太打扮的年轻也不是真的年轻。她没到四十也差不多了。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正值虎狼之年也不会嫌弃章署长的。许多人都跟她有一腿的啊,像是某某,某某某……”
眼看冯骁细数了几位,白绮罗抿抿嘴,表示自己不知他说的都是谁。
不过,她有更重要的事儿!
“那我爸呢?”白绮罗果断的问了出来。
冯骁看都不看白绮罗,继续拍拍拍:“你爸那个长相、身份多少小姑娘前仆后继,指不定比你还年轻呢!他怎么可能看上陶太太。这得多饥不择食啊!你竟是瞎想。”
说到这里,他突然就放下手中的相机,侧头看向白绮罗:“要不,你先下去等我吧。”
白绮罗:“为什么!”
冯骁毫不客气:“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不顾场合当众表演啊!我看他们也是很饥渴的。”
又想了想,冯骁微笑眨眼睛,很坏:“要不,你去给报社打电话呗?这有电话,正好也震慑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可没再怕的。而且距离婚礼也就半个来月了,有这样劲爆的消息。我相信他们对章署长的风流韵事还是感兴趣的。”
他掏出一个纸条,这是报纸的一角,他随意的在上面抄写了几个电话。这是早有准备了。
“哦对,别说女方是陶太太,这要他们自己发觉并且怀疑,才能紧跟着追呢!如果轻飘飘的告诉他们,震慑力度不够。”
白绮罗瞠目结舌,若是说起来,她从小也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真是说不得多么的乖巧。可是若说像冯骁这么做坏事儿做的驾轻就熟,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绮罗认真:“你小时候怎么做到没被你爸妈打死的?”
坏事儿做的这么驾轻就熟的人真是不多了。
冯骁微笑:“为了遇见你啊!”
他笑容灿烂,格外的明媚:“感不感动?”
白绮罗瞪他一眼,说:“给你!”
她将望远镜扔给冯骁,随后跳下了大树,要不是实在不想看什么辣眼睛的画面,她才不会听冯骁的话呢!
白绮罗来到医院大门口的电话亭,很快的就给几家报社都去了电话。
“鸣鸣鸣……”
白绮罗刚挂掉电话,就看一辆车子对她按喇叭,她侧头一看,车里的人是陆少帅。
此时车子已经停在她的身边,白绮罗乖巧:“表哥。”
陆少帅:“怎么在这儿?”
他往医院里看了一眼,说:“来看你们家八姨太?”
白绮罗挑眉,似笑非笑的说:“表哥觉得可能吗?”
她信口胡诌:“我给冯骁打伤了,所以过来治一治。”
陆少帅扬了扬嘴角,说:“那不如说说他在哪间病房?我这做三哥的也不能不看看他。”
白绮罗:“又打不死,住院干什么呢?浪费住院费,肯定是随便看一看就出来啊!”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陆少帅也知她胡说,笑意渐大,他说:“那倒也是,不过表妹可别打他脸,让人看到不好看。打看不到的地方才是,毕竟内伤无人可查。”
白绮罗:“哎呦,瞅瞅你们这塑料兄弟情。”
陆少帅一愣,有些不懂,不过略一思考,大抵明白几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起来,还很是很塑料了,十分不牢固。”
他打量面前的白绮罗,突然就伸手探向她的头,白绮罗瞬间的闪开,动作快得很。陆少帅的手僵在半空,不过很快的,他自然的将手拿下,说:“你头发上有一片树叶。”
白绮罗哦了一声自己摇了摇头,果然,树叶飘下来。
白绮罗并不想跟陆少帅在这儿尬聊,问道:“表哥不忙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要过去找冯骁了。”
陆少帅感觉到她的疏离,说:“还好,我明天回奉天,不如今日请你与冯骁吃饭吧?这次来北平,我们兄弟也没有好好的聚一聚。”
他微笑:“正好大姐今天出院,也当做替她庆祝,可好?”
说起陆美丽,白绮罗愧疚:“表姐今天出院么?我竟然不知道,都是我不好……”
若不是她,表姐也不会住院,她竟然只顾着和冯骁做坏事儿,连医院都没去几次,更不知道她出院的时间。白绮罗相当的愧疚,她果断:“那行,表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叫冯骁。咱们一起去接表姐出院。”
陆美丽并不在这家医院,反而是在邻近郊区的一家医院。
陆少帅:“好。”
他看着白绮罗咚咚的往医院里跑,倚在车上点燃了一根烟,她裙摆摇曳,平添几分柔美。
“少帅,咱们不是要去看章署长么?”副官低声问。
陆少帅扫他一眼,缓缓说:“下午再来也是一样的。”
他望着白绮罗的背影,直到看不见,“还是先接大姐出院。”
没多久,就看冯骁与白绮罗一同出来,两个人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冯骁竟然破天慌的提着大包,看起来怪里怪气的。
“正好,我们没有开车,省了黄包车钱了。”
冯骁拉着白绮罗一同上了车,陆少帅扬了扬嘴角,将烟碾灭,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位置,“怎么不开车?”
冯骁倒是不客气:“你见过做坏事儿还开自己的车的人吗?那不是个棒槌?我冯骁可不干那么蠢的事儿!”
车子还没启动,就看几辆自行车直冲而来,飞快的骑进了医院。
冯骁毫不犹豫的吹了一个口哨儿,笑:“哎呦,我们看不到好戏了。”
白绮罗:“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呢!”
冯骁撑着下巴笑呵呵:“我话多你才不闷啊!”
副官很快的开车门,陆少帅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两个人,两个人如同小孩子一样斗嘴,他垂垂眼,看向了前方。
“陆老三,你看你表妹,她欺负我。”冯骁委屈巴巴的告状。
陆少帅:“我这个人帮亲不帮理。而且,你也没理。”
冯骁晴天霹雳状:“你你你……你竟然这么冷酷无情,你还是我陆三哥吗?我要告诉大姐,我要告诉岳父,我要告状!”
陆少帅淡淡:“你山哪儿告状都没用,我们都站在表妹这边。”
白绮罗笑了出来,她得意洋洋:“你跟我表哥告状,你是不是傻啊!”
冯骁苦涩脸,怅然:“我傻,我真的很傻……”
白绮罗觉得他可怜见儿的样子格外的搞笑,笑容更大:“哼!”
冯骁突然间就顺势靠在了白绮罗的肩膀,小媳妇儿一样对手指碎碎念:“不行,我得抱你的大腿,我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全都靠不住。我最能靠得住的就是你,我们阿罗小公主。往后我就是小公主的跟班了,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吱………………”车子一个急促的打滑儿,副官尴尬道歉:“对对对、对不起哈。”
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冯公子,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不要脸!
不过冯骁仿佛没有察觉是因为他的话才导致了车子打滑儿,他感慨:“哎不是,你这技术也不怎么行啊!车技还不如我们阿罗呢!我们阿罗的车技出神入化,无人能敌。”
白绮罗推他头:“你坐好,别靠我肩膀。”
冯骁:“公主别推开我啊……”
一时间,车内其他三人均是抽了抽嘴角,副官扫了一眼自家少帅,突然间就觉得,怪不得白家人看不上少帅反而选了冯公子。妈~的,这世上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冯公子这个德行啊!
没有下限,相当没有下限了!
怎么就能这么狗腿呢!
车子很快的抵达了医院,冯骁立刻:“公主别动哈,我给您开车门。”
陆少帅:“………………”
副官:“………………”
如此看来,最正常的倒是白绮罗了,她竟然平静的接受了冯骁的狗腿反常。
一行人一同来到陆美丽所在的楼层,只是一上楼就听到病房里传来吵闹的声音。
白绮罗三步并作两步,很快的进门,“表姐!”
“你怎么来了?”陆美丽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她一身旗袍,抱胸站在窗边,大抵是听到白绮罗的声音,回头的时候眼神有点飘。
白绮罗扫了一眼室内,除却陆美丽还有表姐夫和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及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女人一身低胸改良版旗袍,妆容一丝不苟。
白绮罗:“我们来接你出院。”
她扫了一眼其他几人,神态淡淡没打招呼。
“怎么回事?”
陆少帅一行人很快的也进了门,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说:“田伶春,你怎么在这里?”
白绮罗觉得“田伶春”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记性挺好的,恍然间一下子想到,这个田伶春不就是表姐夫养在外面的小三?
再看田伶春,果然带着几分狐媚子气了。
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是田伶春,乍一见到陆少帅,她眉眼立刻更加柔美几分,低声:“陆少帅。”
随后又与冯骁打招呼:“冯团长。”
冯骁挑挑眉,笑:“怎么?这是上门示威来了?还别说哈,大姐,你们四个站在一起,还真分不出谁跟谁是一家人。”
白绮罗一脸问号,再看那个年轻男子,消瘦文雅,眉眼十分秀气,所以,这是……赵卿春?
虽然看过他的戏,但是白绮罗实在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而他们又画着大浓妆,倒是完全认不出的。
田伶春生怕他们误会,连忙:“不是不是、这次是个意外。”
她眼神闪了闪,低声:“我不知道陆大小姐住在这里,如果知道,我是一定不会来这家医院的。这些都是误会!”
“嗤!误会?我看未必吧?”陆美丽上前一步,抬手啪一巴掌甩在了田伶春脸上,陆美丽手劲儿大,田伶春的脸上瞬间就多了掌印。
“你故意把赵卿春骗来,又自己出现在这里,图谋什么我不懂么?”
陆美丽扫了一眼丈夫,说:“你养戏子,我也养戏子。咱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但是你的人算计我,这就不行了。这一巴掌是警告她。”顿一顿,陆美丽一巴掌又甩了出去,毫不犹豫的打在丈夫的脸上:“这一巴掌是警告你没看好你养的狐狸!”
说完一切,陆美丽扫了一眼赵卿春,冷冷淡淡:“我不信你会蠢的看不出这是田伶春想要上位的主意。不过念在我们好了一场,这次的事儿就算了,不过,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
赵卿春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陆美丽,他脸色苍白几分:“你……我、我不是!”
陆美丽:“真不是还是假不是,你我心知肚明。跟我玩心眼,你们还嫩了点。”
言罢,她上前一步挽住白绮罗,说:“走吧。”
白绮罗嗯了一声,二人正欲转身,赵卿春拉住陆美丽的手腕,死死的盯着她:“大姐!”
陆美丽瞬间甩掉他,平静又清冷:“不要让我再说一次,滚!”
二人一同出门,白绮罗不知如何开口,这样的事儿,她总是不太懂的。不过她倒是没忍住,轻声问:“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离婚?”
陆美丽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哎呦我的傻姑娘哦,你当人人都是你白绮罗,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们不可以的。”
她垂垂眼,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我还要维持表面的和平呢!就算是闹得再怎么难看,表面上,我们得是一家人。没办法,谁让我爸要巩固势力呢!”
下了楼,白绮罗看到陆少帅与冯骁都没有跟上,她轻声:“值得吗?”
陆美丽点头:“当然值得。”
顿一顿,她微笑:“我和你不一样的。阿罗是个幸运的小姑娘,有一个很好的父亲,有一个靠谱的未婚夫。不是每个父亲都是白修然,也不是每个人男人都是冯骁。阿罗要幸福呀!”
陆美丽捏捏她的脸蛋儿,说:“冯骁对你不好,你就捏死他,你有这个实力的!”
此时冯骁已经跟上,他仿佛幽灵一样幽幽:“大姐,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
陆美丽理直气壮:“可是小阿罗是我的表妹,更重要!”
冯骁怅然:“这苦逼的生活啊!你们果然都靠不住,好在,最靠得住的就是我们小阿罗。我知道阿罗是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白绮罗看他唱作俱佳,扬了扬下巴:“小跟班,给我开车门呀!”
冯骁笑了起来:“成啊!小公主请!”
二人的视线对上,白绮罗眨眨眼,冯骁突然就回以微笑,狡黠的笑了一下……
他突然就上前一步,白绮罗没有防备,竟是不小心被他倚在了车门上。
白绮罗:“!!!”
陆美丽:“!!!”
围观群众:“!!!”
“阿罗啊,要不你叫我一声好老公吧?你叫我一声好老公,我给你当牛做马!”冯骁撑着车门,眉眼是笑。
白绮罗不知道这人又吃错了什么药,气鼓鼓:“冯骁,你嘴贱是吧,滚边儿去!”
冯骁还笑呢,无辜挑眉:“我没啊!”
说话间,他更加靠近白绮罗几分,与她贴的更近,白绮罗:“!!!”
冯骁是突然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她一拳就捶在他的肚子上:“你找死吧?”
冯骁挨了揍,将头耷拉在她的肩膀,仍是笑:“是啊。”
陆少帅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他微微蹙眉,说:“这是干什么!”
冯骁回头,笑眯眯:“打情骂俏。”
白绮罗:“………………!!!”
作者有话要说: 皮皮虾冯:论不动声色搞掉竞争者,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