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争执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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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是服下了一种叫'忘情';的毒才变成这样的。因为皇后娘娘趁着皇帝陛下初登基时正是不稳的时候,先是逼迫了姑姑下嫁,后来又逼着姑父为了保护家人吃下忘情,就连樊家那个婢生女樊荣的事情也是皇后娘娘做的,就在姑姑眼皮子底下...事后,那个婢子就被交给了樊家的老太爷,那时候他还是樊家的老爷!"

樊清宁先是觉得眼眶一湿。她爹要真是对娘亲情根深种,被逼着吃毒药还算是其次,关键要在心上人面前跟别的女人行闺房之事...皇后娘娘何等的恶趣味!还有,当时老太爷在场?那么就是说...樊清宁吃惊的抬头。

"他知道哥哥的真实身份?"

"这个应该不知道。"虞艎皱眉。"皇后娘娘只告诉老太爷,'忘情';并不会损伤姑父的神智,只是,会对姑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罢了。我想,那时候大概迫于娘娘的威压,也只能认命了,姑父虽然只做到侍郎,但是当年老太爷要不是靠着自己的亲姨父,侍郎都是抬举他!"所以这也不算是毁了樊韶甫,只不过,他不会再对虞若素这个妻子情深不悔罢了。把女人当玩意的老太爷怎么会对此等小事有异议?兴许还巴不得,儿子不会因为爱慕妻子就对自己的老子心有疏远呢!对于当时的樊家老太爷来说,兴许能够傍上皇后娘娘这颗大树,可远比虞若素这个媳妇带来的好处要多得多,而且还很实惠,立竿见影。儿子还是那个儿子,更加不会再因为一个女人忤逆自己的安排,何乐而不为?老太爷的野心远不止仅仅将樊家更上一层楼这么简单,有了皇后娘娘这个后盾,谁说樊韶甫就做不到权倾朝野呢?只可惜,樊家似乎注定了败势,皇后娘娘不久就被皇帝陛下给架空了,老太爷的算盘,也就想当然落了空。

樊清宁知道,事情久远,再说都是别人转述,详细情形大概只有当事人知晓,只是,皇后娘娘为何这样可这劲儿的跟娘亲过不去?就算是娘亲是皇帝的真爱,可是,在娘亲生下了自己以后,与皇帝之间便已经再无可能,再说,本朝以来,还没有皇帝抢臣子妻子的事情发生过的。皇帝就算是心里还记着娘亲,可是毕竟,娘亲都已经嫁了人而且还跟别人生了孩子的。樊清宁只觉得满身恶寒,这些古人不是最讲究女子的贞洁吗?

"虽然姑姑生下你是为了保护樊家不至于被灭口,可是,她却是真心喜爱你的!还有,姑父,你的父亲,清宁的小字,就是当初他亲自取得..."只是那时,他不知道"忘情"的威力,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了旁人伤害姑姑的帮凶,不知道他根本已经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对本来自己发誓会视若珍宝的女儿冷漠以对...看着樊清宁面色晦暗,虞艎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愧对于兄长这个身份。

樊清宁满头黑线,表哥大人您的脑洞开的有点儿大!当然,她自己的脑洞也不小,她当然不能告诉虞艎,她其实真的是被虞艎一句话提醒到了!灭口!是呀!若是皇帝真的要抢回自己的女人孩子,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世家都私底下豢养死士暗卫,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会少了这些吗?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万一皇帝一个心念起,索性真的派人杀到樊家,灭了樊家满门,再将虞若素和樊舼带走,换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养上三五年,换个身份再把虞若素接进宫里边,就说自己微服外出时收用的民间女子和其生养的皇子,谁还能说什么?初始的非议也就罢了,皇帝可是这世间最大的那一个,又不偷不抢的,收用一个民间子女生养个孩子又能怎样?

可是樊家上下何其无辜?这些上位者或许眼里根本不在乎几百人的生死,甚至认为,为了成就某些大事,一些人的牺牲是在所难免,也是必不可少的。可是樊清宁不会这样觉得!一来,她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对生命的尊重是言传身教的;二来,当年她流落在外是偶然也是必然,社会底层的艰辛深有体会,为了活着,为了子孙后代的生活,那些人要付出的可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说得清楚的。所以,樊清宁是不会认同这种所谓的必要的牺牲的观点,但是也不会白目的跟人讲什么生来平等的言论!上辈子她也算是社会底层的小市民,没见过号称人人平等的社会就真的没有了阶级观念,只不过是不那么明显罢了。再说,关于虞若素当年因何决定生下跟樊韶甫的孩子,其实樊清宁也是很好理解的。皇帝把她视为禁忌,皇后讳莫如深,樊家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灼一般,虞家适时退出了京城,尚且有自保的能力,可是樊家没有。

樊舼的出生已经让虞若素本人如坠深渊,再有皇后在一旁虎视眈眈,如何保全樊舼、保全樊家给樊舼留下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自然是虞若素所需要考量的。

所以,虞艎的担心完全还多余。不说她并非是真正的樊清宁,本身就经历过匪夷所思的事情,哪怕是常人眼中无法接受的事情,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更何况,她自认,虞若素作为母亲,已经算是极为尽职的了!毕竟,她身上有太多的不得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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