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丽轻而易举的割下了韦勃的头颅后,这场完全一面倒的战斗也结束了。
甚至基本都是靠凯丽那诡异的身法解决了这些人,冷逸看到凯丽那神乎其技的暗杀手段后,深深的佩服,好吧,其实他压根就没看到凯丽怎么出手的,他只是眨了一眼,韦勃的头颅就在总目睽睽下自然的掉下来了。
洛克和尼尔森根本就没有出手,尼尔森是没有出手的机会,而洛克则是压根不想出手,他的剑如他的人一样高傲,可不是随便就砍随便的人,用冷逸的话说,就是如果洛克砍你,你应该要感到骄傲,毕竟他至少是把你当人看了……
雷哲早就在吼完那一声后,径直往飞空舰上走去了,临走前打着哈欠道:“不要伤害平民,如果王国的军人们来了,也不能伤害他们,上头吩咐过,不要和菲力斯王国有任何的冲突。”
冷逸想,现在雷哲恐怕早就回去睡起回笼觉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雷哲每天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在睡觉,不过对于雷哲说的上头,冷逸倒是挺感兴趣的,看来“零翼”的确是如传言一般加入了革命军,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革命军的一员了吧。
“喂,小子,你倒是站起来啊,你打我好吗?不能只让凯丽那家伙出风头,你如果不打我,我就杀了你哦。”
尼尔森打着酒嗝,死死的拽住那个已经崩溃的高级战士,死活要让他打自己,可是那名血与战士的高级战士早就被吓傻了,或者他已经忘了怎么握剑了。
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高级战士,尼尔森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一脸不爽,然后他又走到另一个血与战士的佣兵面前,诚恳道:“请你打我好吗?”
年轻的佣兵带着惶恐,不知所措的眼神,怪叫一声,魂不附体的晕了过去。
接下来冷逸又听到了好几声怪叫,他们都无疑的晕了过去,让他们晕的原因,竟然会是是因为一个中年大叔非常猥琐的说道:“请你打我好吗?”
洛克走到华德的面前,面无表情道:“我的剑从不斩杀两种人,女人和跪着的男人,但是,你竟敢向我重要的人出手,那么,无论你是何种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洛克话音刚落,在华德惊恐的表情中,拨出了身后那把巨剑,在快要落下的时候,冷逸的手从后面阻挡了洛克。
洛克收剑,疑惑道:“怎么?你打算放过他吗?”
冷逸摇摇头,恳挚道:“不,洛克先生,他由我来斩杀!”
华德这次长长的输出一口气,刚刚如果不是冷逸阻止,恐怕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洛克从冷逸眼中看出了年轻人得倔强,叹了一口气,转身往舰内走去,嘱咐道:“不要太勉强了。”
冷逸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华德,平静道:“如果你打赢我,我可以放过你。”
华德听到这句话后,如同堕落悬崖看见希望的人一样,他抬起头,表情变得兴奋,身体也不再发抖,只要打倒这个人,自己就能活下去?
他站了起来,重新握住了自己的斧枪,如果只是眼前的男孩的话,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可以打倒他, 因为他刚刚就已经证明了这个事实。
他挥起斧枪,嘶吼一声冲了上去,双手握住斧枪用力挥下,冷逸稳住自己的身法,用断剑挡住。
华德早就料到,斧枪改变方向,从下往上一挑,冷逸的手臂一麻,断剑飞了出去,插在了不远处的地下。
华德表情变得更加兴奋,在他看来没有武器的冷逸已经不足畏惧了,眼看胜利就在前方,华德连忙再次挥下斧枪,他有自信,冷逸躲不过这一击。
然而,冷逸往右稍微躲闪,然后一只放在斧枪上,往地上猛然压去,冷逸的力气很大,这是出乎华德的意料之外的。
斧枪没入地低,于此同时,冷逸飞奔而出,华德来不及反应,当他看到冷逸时,冷逸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冷逸举起手落下。
华德只是觉得眼睛刺痛,不能睁开,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鲜血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疼痛感让他不得不捂住自己的眼睛,往后退去。
冷逸手里的匕首还在滴着血,刚刚他就是用这把匕首划拨华德的眼睛的。
华德站在原地捂着自己的眼睛,表情变得狰狞,不断嘶吼道:“太卑鄙了,你这混蛋,竟然用这种招数!”
华德以为,像这样的小鬼,应该都喜欢光明正大的对决,就像刚刚不让洛克杀他,而非要自己战斗一样,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小鬼,竟然采用偷袭。
冷逸一步步的走进华德,冷笑道:“卑鄙?战斗并不是要像个英雄,战斗也不是爽快就好,对我来说战斗必须充满绝望,阴暗,恐惧以及凄惨才对吧?”
华德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双手不断的在四周外挥动了,他身处于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却一直听到冷逸的声音,忽远忽近,就像自己被包围一样。
“刷!”
华德的手左被切下,鲜血瞬间喷洒出来,他蹲坐在地上,握住娜已经空空如也的左臂上的伤口,这一刻,他感到了绝望,大喊道“住手啊!这样不公平!”
“等一下,你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公平?你该不会认为我刚刚之所以提出要和你单打独斗是为了所谓的公平吧?”
冷逸的问题让华德一时语塞,冷逸继续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洛克先生,要是一剑就把你杀你,我会很郁闷,那样的话,我这一肚子快要喷发出来的的怨气该像谁撒啊?”
又是一剑,华德的另一只手被切下,黑暗中的他深深的被绝望包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到从身体传来那深刻疼痛。
如果他现在能睁开眼,他会发现,眼前15岁的白发男孩,他的模样和恶魔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跪下!”
简单而又平静的两个字出现在华德的耳朵里,在他听来,这样平静的声音就像从地狱深处那些亡灵传来一样的恐怖,他的双腿颤抖,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冷逸面前。
“求求你,不要杀我。”
冷逸弯下身,在华德耳边轻轻说道:“我觉得,你待会可能会认为自己现在死去的话,会比较幸运。”
“弱者连死的方式都无从选择。”
而后又是耳朵,鼻子,双腿,都被无情的切了下来,冷逸始终都没给华德最后一击,他身旁的夏娜别过脸去,不敢去看已经浑身都沾满华德鲜血的冷逸,夏娜虽然狠华德他们杀了莫琳,但看到此时可怜的华德,她又觉得有点不忍心。
华德眼睛看不到,但他能明显的感觉自己身体的疼痛,这种感觉简直让人生不如死,一双血窟窿不断的流下血泪,他终于理解冷逸刚刚说的那句话,不停的把头磕在地上,求饶着。
终于在冷逸的匕首插入华德的额头时,华德倒下,失去了生命的讯息,他在咽气的最后一刻,感到非常的后悔,如果当初他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这样的一个人的话,那么就算有天大的好处他也不敢和冷逸作对, 他甚至觉得,如果洛克那时候杀了自己,那该有多好。
冷逸拨出匕首,冷漠道:“你的败因,在于一开始就认知的错误,如果你在“零翼”到来的那个时候杀了我,在之后战斗之中不是因为我的武器掉落而大意思接近我的话,那么现在躺在这里的就会是我,但是很可惜,你好像到死都没有认识到这个错误。”
“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和割下对方的头颅时,千万不能粗心大意。”
很可惜,最后一句话,华德是听不到了。
冷逸在不远处拔起断剑,背回自己的后背,就在这个时候,尼尔森在成功吓倒所有佣兵后,一脸郁闷的喊道:“妈的,老子长的有那么丑吗?小冷逸,走啦。”
冷逸点了点头,他转身,看到了一直注视他的夏娜,冷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现在的他就像个血人一样,连头发抖沾满了红色的鲜血。
夏娜一直看着冷逸,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开,她表情木讷,或者说她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冷逸。
冷逸刚刚做的事,的确是很可怕甚至有一点变态,夏娜闻到空气中血腥味,有点难受,但还是忍住了。
冷逸苦笑一身,自嘲道:“我很可怕吧……”
夏娜在恍惚中被惊醒,听到了冷逸的话,连忙摇摇头,说道:“不,你一点都不可怕。”
“是吗?”
冷逸想往前一步,在他刚想迈出第一步时,夏娜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冷逸的表情一时凝固,果然,她还是害怕自己,也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个变态杀人魔。
夏娜也被自己的反应吓到,看着冷逸的表情在那瞬间又被冷漠代替,她觉得心有点痛,很想走过去,可是双腿不停她的使唤。
就在此时,拉姆西城又变得热闹了起来,一群军人忽然出现,他们穿着王国的服饰,而后一个身披铠甲的中年男子匆忙的跑到夏娜的面前,单膝下跪道:“尊敬的公主殿下,属下真的非常抱歉,竟然让殿下遭遇这种事,实在是罪不可赦!”
第十二章 分别
阻挡在冷逸和夏娜中间的中年男子,面有愧色,他是奉女皇之命保护夏娜的,却让夏娜发生了这种事,甚至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一想到这他就觉得无比羞愧。
夏娜望着半跪的中年男子平静道:“免礼,布鲁克?爱曼纽,然后退下。”
夏娜一直都知道布鲁克的存在,想来也是,自己只有初级魂师的实力,却可以逃出王都,这件事本身就瞒不过女皇,她没有生气,母亲这样做,派出王国最强的骑士团长,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只是现在的她,却不想思考这些问题,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冷逸身上,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白发男孩总是可以莫名其妙的吸引着她的视线,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无法再移开了。
冷逸的脸有些苍白,这样看着的话,白发染上的鲜血更加的明显,15岁的个子不高,夏娜每次看他却总是都要抬起头来,这一点实在是让夏娜不爽,但是,为什么自己会有就算一直这样看着,也不会觉得累的感觉。
为什么只是相处几天,却仿佛认识了很久?
为什么他身上的气味那么好闻?
为什么想要移动视线,却不知觉的总被吸引?
很多个为什么,光是疑问就有一大堆,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模糊的神秘,总是让夏娜不经意的想要靠近,想在更接近冷逸一点,想更加了解冷逸心里想的东西,就算只有一点点,夏娜都会觉得很满足。
可是,奇怪的是,不管她如何接近,她看着冷逸的模样总是有一点模糊。
布鲁克想上前,毕竟对方是那个“零翼”空贼团上的人,如果太靠近的话,布鲁克害怕夏娜有危险,他动了动身子,正准备上前时,夏娜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我说了退下!”
“是。”
夏娜慢慢走了过去,时间在流逝,仿佛每一步都是一个世纪,宁静的夜晚,刚被雨清洗过路面,没有一点灰尘,四周很清晰,如同被重新洗刷的世界,格外明亮。
王国军人注视着中央处的公主,仿佛注视着舞台剧上登场的角色一样美丽动人,公主正在慢慢的接近王子,每个人心中都愿意这样想。
那潮湿的地面,雨水堆积而成的水渍,正如一名镜子,将天上的繁星倒映在大地,天地互相呼应,勾勒出一幅优美的场景。
场景中,夏娜踏着优雅的步伐,走向那个等待着他的冷逸。
终于,在两人距离一米时,夏娜停下了脚步,两双眼睛彼此看着对方。
“你要走了吗?”
夏娜像是带着些期待又是害怕期待的声音响起,冷逸点了点头,说道:“恩,我……要走了。”
冷逸的声音很轻,但在最后重复夏娜说的话时,明显加重了语气,就想是在暗示自己,他要走了,他不得不走。
夏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手抱胸道:“怎么?平民,你不要一副落寞的样子好吗?就算要离开本公主你也不需要这样伤心。”
冷逸绕了绕头,无所谓道:“什么嘛,你这样我一点都不高兴,还有,我也不会摆出落寞的表情啊。”
“是该道别了,冷逸。”
“我想也是吧……”
冷逸深深懂得看了夏娜一眼,不舍的离开视线,而后转身,同时,在他迈出第一步的同时,夏娜一路小跑,抱住了冷逸的背影。
在那一瞬间,冷逸似乎明白了,“永远”,“心”和“灵魂”的意义所在。
强烈的情感让冷逸想将在这年所经历的全部都与身后抱着她的女孩分享,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却又悲伤的无法抑制,那是因为,冷逸不知道该如何珍藏这份温暖,也不知该把夏娜的温暖带往何处。
冷逸清楚的明白,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够留下来,也不能保证会一直留在夏娜身边,横跨在冷逸面前的是那沉重三年的人生与漫长的时间,让他产生一种无力感。
冷逸抬起头望向前方,那里才是应该自己要前往的地方,他有很多事没做,他要复仇,他需要力量,他……无法在这个地方停留。
冷逸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无法停留,或许路途上的伤痛会加重他的包袱,甚至有时候会压得他喘不过气,但是,他必须往前走,他也只能往前走。
他不能回头,一刻也不行, 就算他多么想回头,却总有一只手推着他往前。
可是,他能感觉到身后表情寂寞的夏娜,心中第一次有了做错事的感觉。
冷逸咬咬牙,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道:“搞什么啊?像一开始那样道别不就好了吗?不要对我温柔啊,因为我无以回报。”
“不需要要回头,这样就好了,安静的让我抱一下,听听我说话就足够了。”
夏娜的头深埋在冷逸的肩膀上,双手用力的抱紧着冷逸,不敢放手,就如同握紧在手里的沙子,稍微一松开,就会随风而散。
“就算会因此让平民你讨厌我,我也不在乎,因为,我本来就已经有了让平民你讨厌我一辈子的觉悟,只要平民你愿意让我再陪你一段时间,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奢求平民你回应我,即使平民你从一开始就打算骗我,没有跟我说你是“零翼”上的人,但是现在我却不会觉得生气,我还得感谢你,你在那天晚上对我透露了自己的痛苦,你在渴望温柔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这让我觉得很开心。”
“还有,我脾气不好,总喜欢欺负平民你,可那是因为平民你总把目光转到别的地方,一直都没有看向我,我才会假装生气的。”
“平民你有很多痛苦的事,藏在心里吧?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被冰冷的雨打过,那是不依靠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的眼神,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是很难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了解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