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的工人对这种事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喝醉酒的水手每天都有,掉进水里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发出善意的笑声,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索尔德很尴尬的爬上码头的木板,抹一把脸上的水。现在他感觉很不得劲,就像是大病初愈般的无力和酸软。
去吃完晚饭还得找个地方过夜……索尔德突然有些想念霍勒,那个不大的酒吧至少永远有属于自己的一个房间。
“反正弗特卡农的事情解决了,要不然我明天就回去算了。”索尔德很是烦恼地叹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淋淋的一身,一时有点左右为难竟不知道该去哪儿。
他本来是想着舒舒服服地去夜市逛逛找点好吃的,但是现在总不能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到处走。
干脆随便去码头区酒吧里买点东西吃然后在墨绿梅花上打发一夜算了。索尔德只感觉兴致全无,索然无味地往记忆中的酒吧方向走去。
扎瑟里思码头这边的水手大部分都会光顾一家酒吧金枪鱼酒吧,但事实上很少有人会这么叫它,为了图个方便,大家都叫它瞎子店。
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卢文是个盲人,在几十年前从自己父亲手中接过了这家酒馆,也算是家族企业了。靠着经营酒吧成家立业,打扫卫生调酒倒酒虽然辛苦,但是收入在这附近倒也不算低。
年久失修的门在吱呀声中被推开,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虽然已经晚上了,但是这里可是刚刚才热闹起来只要没活干,这些水手们很乐意把整个夜晚都交给朗姆酒和女人。索尔德步子还没完全迈进去,他就听到几个水手对老板的打趣。
“我说卢文,你外出的时候真的不会一脚踩进水里吗?”
“你可要小心别被淹死了啊,那就没地方让我们这么痛快的喝酒了哈哈哈。”
以及卢文不甘示弱的回击:“看在神的份上,在我被淹死之前,你们几个混蛋现在就把欠的酒钱还了吧。”
索尔德的目光扫过闹哄哄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前张着嘴灌酒的肖很明显,正在和其他几个船长吹牛瞎扯的他本来应该在船上监督管理货物搬运工作的。
他没有上去打扰几个船长之间的聊天,自己找了个角落安安静静地坐下。而卢文的女儿,一个年纪不大看起来非常文静的女孩已经走了过来她在放学的时候就在这里帮卢文做做事打扫卫生,做一些侍女的工作她低下头对索尔德微笑,细声细气地问他需要什么。
“给我来一些吃的吧。”索尔德对这个年纪不大的清秀女孩儿非常有好感,于是回报以微笑,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女孩白皙的脸蛋上肉眼可见地多了一抹红晕。“然后再来一杯果汁。”
“嗯呐嗯呐。”女孩赶紧低下头,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客人有什么想吃的吗?或者您想要听一下我们这里的菜单呢?”
“不要鱼,其他的你看着上。果汁的话……椰子汁吧。”索尔德看着女孩一边嗯嗯点头一边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又一行娟秀的文字,心情愉快了一点。
“好的,请稍等。”女孩又和索尔德确认了一遍他的要求,微微欠身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索尔德突然叫住了她,女孩子身影一滞,很是敬业地立刻转回身微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叫索尔德。”酒吧里太过吵闹,索尔德只好挪挪身体凑近过去,大声地在女孩耳边如是说道,温热的气息呼到女孩子耳朵上,女孩子的脸顿时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
……
“这个女孩子很害羞的,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索尔德看着女孩强装镇定实则双腿颤抖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和长平的打赌玩过了一点。
“哇,现在还真有这么内向的女孩子啊。”长平发出恶劣的惊呼,作陶醉状:“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轮到我?”
“不过在这种环境下,这个女孩子居然还会这么羞涩啊。”索尔德由衷感叹:“这些水手可是黄段子都挂在嘴边的。”
“你懂什么,出淤泥而不染不是更可爱难得吗?”长平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你个小处男懂个屁。”
“什么?”索尔德额头青筋暴起,对这个恶意的称呼十分不满,几乎就要恶向胆边生开口还击。
在两人的打闹中,女孩满脸通红地端上来一只盛着乳白色液体的玻璃杯:“这是椰汁,饭菜还请您再等待一会儿。”
“椰子汁不是透明的么?”索尔德随口就问长平,长平根本没搭理他这个无聊的问题,但是女孩儿却误以为索尔德是在问自己,双手放在小腹处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椰子汁确实是透明的,但是这里面还加入了牛奶和糖,因为单独喝纯椰子汁的话会有些涩口。”
“原来是这样啊。”索尔德叼着吸管尝了一口,入口非常冰爽,然后有椰汁的清甜和牛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用的白糖虽然只是普通白糖,但是胜在比例调和的很好,没有一点突兀的感觉。让他惊喜的是杯底竟然还有一些椰肉,通过吸管吸上来咬在嘴里也是嚼劲十足,颇有种锦上添花的感觉。
索尔德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果然享受美食人的心情也会明快很多啊。
在之前晋级的流了不少汗水,一天又几乎没怎么喝水,索尔德正好口渴,一大杯椰汁被他几下喝完,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索尔德开始考虑要不要再来一杯。
当第三杯椰汁也见底的时候,他点的食物终于也被女孩端了上来。
当索尔德捕食者等级提高,他也深刻意识到了一点每次等级提高必定伴随着食量的增加,可能是因为肉体活性得到了一个提升急切地需要能量的缘故,之前虽然说他也间接“吃”下了一大块独角鲸的肉,可是那种材料和填饱肚子的食物似乎是截然不同的。
叫做玛丽的女孩一共端了三个盘子上来,一盘两根香肠,几乎有索尔德手腕粗细,肠衣上泛着让人胃口大开的油光,用餐刀切开,可以看到里面的细细的肉泥中点缀着大颗的肉粒和蔬菜粒,味道应该相当不错。第二盘是半只鸡,外表味道吃起来比较淡,但是从剖开的那面可以看到里面塞着一些香料和葱蒜这类调味品,而最后一个盘子里盛放着几块面包这里当然不可能给顾客上优质白面包,而是比较粗糙但是绝对管饱的那种黑麦面包,味道虽然一般,但是配上这些肉食的话也很值得期待。
索尔德悠闲幸福地享受着晚餐,虽然身上的衣服还是半干,但是他早就不在意这回事了。
索尔德的小小幸福持续了没一会儿,肖就打着酒嗝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撕扯下一块鸡肉塞到嘴里,肖含糊不清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推给索尔德,手上的油在雪白的信封上留下了两个指印。
“你女朋友寄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