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量量这一次比较配合。


虽然对许海祈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但她自认他不是那种会随便开玩笑的人。


许海祈选了一间无人的小教室，把容量量带了进去。


他吩咐手下，“不要守在外面，给别人目标。”


“到底是什么事？”容量量再一次问。


许海祈不出声，把有关吴佳人的报道递给容量量看，看她惊讶地瞪大了眼，“她发什么神经？爸比有怎么她吗？”


“让她退学并且走投无路，确实是令尊的手笔，不过，”许海祈微微摇了一下头，“她不应该还能闹出动静。”


“有人在帮她？”容量量第一想到了这个原因。


许海祈指尖轻轻敲了敲手机屏幕，“我在查。”


“是爸比让你来带我避一避的？”容量量表示怀疑。


许海祈略微迟疑，然而还是诚实回答，“不是。”


容量量哗的一下起身。


又是他自作主张！


“去哪里？”他拦住了她。


一时间很静，窗外日渐空落的树枝，把影子投在教室里，隔壁班老师讲课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


容量量回过头，眼神像原野上的风一样冷飕飕的。


“许先生，我不想你打搅我的私生活。”


容六明明已经叫她在教室里等了，她为什么还要跟他走？


真是蠢透了。


许海祈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双眼，那么漂亮的眸子，里面却有伤人的利刃。


“不可能。”他听见自己这样说，不经过大脑思索，几乎就是心的声音。


不可能不管。


从容六的电话里，他已经听出了容霖翊的意思。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有限的福利期已经过了，容霖翊收回了虚无的恩赐，不会再支持他靠近他的女儿。


但是他不可能放手，唯独只能自己去争取，哪怕每一次的努力换来的，都是她带刺的眼神。


看着她映着惊色的眸子，他继续开口。


反正那种话都说了，再说什么也无所谓了。


这么多年，他不想再隐忍。


“不可能不打搅的，容量量。”他说，好不容易封蜡的情绪再度被热意融化出了缺口，“因为以后，你的私生活都是我的。”


话说到这里，再走一步也没什么了。


他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宣誓般的说，“我要追求你，容量量，并且，你只能属于我。”


容量量倒退一步，脚后跟磕到了桌脚。


但她还不急疼痛。


许海祈要追她，这件事其实她已经知道了，可是远不及听他亲口说出来让她觉得震撼。


灵魂深处都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记忆的深渊之下，有什么在撕扯着，咆哮着，要盘旋着出谷。


密密麻麻的刺痛漫了上来，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头部，连带着眼睛都被累及，要看不清东西，许海祈的脸也在变暗，好像要昏厥过去一般。


不要……


她动了动嘴唇，是想要逃的意图。


意识要混乱了，在她彻底失控之前，她要逃。


否则她会把自己交代在这里，死了也说不一定……


乱七八糟的念头往上一涌，她径直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