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云这么想着,就在考虑要不要派人真的给自己找个孩子回来,都说“母凭子贵”,到时候安弥月真的救不回来了,至少也不会把他赶走吧……
不过这实在不是什么长远之计,谢书云马上就打消了找个念头,别说是以后了,就是现在他都看不得安弥月和这个贵妃在一起!与其让陆飞找什么孩子,还不如直接让陆飞蒙面进来,把这贵妃暗杀了呢。
但是现在能留在安弥月身边似乎也只能靠着他这个“大肚婆”的身份了,谢书云暂时不打算计较这个贵妃是何居心,总归先把自己留下来才是。
于是他也不再瞎嚷嚷了,而是看向安弥月,认命一般的垂头沮丧:“陛下若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云儿了,云儿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在陛下面前晃悠,只是希望陛下能给云儿一些时间,至少能让云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好生瞧瞧自己的父亲一眼才是。”
那贵妃闻言都有点不忍心地抹眼睛了,然而安弥月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谢书云心下对她这个不正常的状态是越来越怀疑了,自然对那个贵妃的怀疑也是越来越高了,他必须留下来好好调查清楚才是。
这么一想,之前这贵妃提议让他在她身边养胎或许就是个不错的主意,再缜密的人也绝对逃不过谢书云日日的监视。
于是谢书云此刻连忙顺着贵妃的话说道:“陛下,既然贵妃也不嫌弃云儿,那云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孩子等生下来之后,就当是贵妃的孩子吧,只是这段时间,还希望陛下能让云儿好好养胎,最后陪这孩子一段时间。”
那贵妃没想到安云儿连这个都想到了,于是摇头看向安弥月:“陛下,孩子还是要由她的生母来带才是,若是陛下真的不喜欢这云儿姑娘,那不若让她来我这就是了,至少孩子还能见到自己的母亲。”话是这样说,但是已经默认这孩子以后就跟着她混了。
谢书云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对贵妃这鹊巢鸠占的行为十分不齿,显然忘了提出这一意见的人是他,而且他以后也真的找不到一个孩子给这贵妃占。
安弥月见贵妃再三恳求,此刻也就松了口:“珍珍你说什么就怎么办吧,不过朕知道你心地善良,那宫女要是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你该罚还是要罚,这些日子他坏了身孕可以延迟不罚,等他生完了孩子,加倍奉还就是。”
“云儿姑娘怀着孩子呢,怎么会捣乱,陛下多心啦。”贵妃笑着打趣,安弥月也跟着笑笑。
谢书云是看不惯这场面,但是更不习惯安弥月真的对他如此狠绝,还加倍奉还,倘若他真的怀了孩子,等生完再罚岂不是半条命没了,安弥月对他当真是一点怜惜都没有啊!虽然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安云儿的名声早就被安弥月说坏了好不好!现在就算真的被人操控了,也不能如此不负责任啊!
谢书云咬牙切齿,要不是怕安弥月真的一怒之下把他砍了,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搬来小板凳和安弥月来个辩论大赛,他有信心可以说得安弥月完全不占理。
奈何人家是皇帝,谢书云现在就是个秀女,还不如直接换回长宁王的身份过来搞事情呢。
谢书云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自食恶果。
谢书云这样一闹,安弥月和珍珍贵妃也没心思在吃什么了,珍珍贵妃索性就先和安弥月告退,带着谢书云去她的珍安殿安置了。
“以后你就住在这屋吧。”丁珍珍给谢书云指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屋子,至少给他一个没有名分的秀女住是绰绰有余了,“云儿姑娘,你以后就安心在这里养胎,等孩子生下来了,你也不用担心,就算陛下真的要赶你出宫,只要你不答应,我也定会让陛下同意把你留下来的。”
谢书云表面上感激点头,心里却已经在怀疑了:这不就是在说她可以随便操控安弥月吗?这人胆子也是够大的,看样子她的手段也不简单啊。
之前谢书云端过去的羹汤,他自然是没有下药的,毕竟游星此人也是不可信任,眼下还是赶紧从丁珍珍身上着手,找到些蛛丝马迹给柳云依才是。
谢书云这么想着,就喊着困把丁珍珍请出屋外。
丁珍珍身边的宫女见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贵妃娘娘,这秀女什么本事啊!竟然还敢赶你离开!?刚刚要不是你在陛下面前给他说好话,现在他的小命都不保了,这秀女现在不仅不对娘娘你有半分感激,还对你如此大不敬,他真是……”
“无妨无妨。”丁珍珍依旧挂着笑脸,对此一点都不意外,而且似乎对安云儿会耍这性子也是十分了解,“毕竟他经历了这么多,真要是我换做是他,怕是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丁珍珍似乎非常理解谢书云的处境,也没有再说什么,领着自己的宫女就回自己的寝宫,洗漱一番便熄灯睡下了。
等院子里再无动静,原本闭上眼睛休息的谢书云直接跳起身,悄悄地在这珍安殿逛了一圈,很快就找了一处可疑的地方——西北角有一间上了锁的屋子。
他可不会守株待兔等人来开锁了再溜进去,谢知非流落在江南的时候,跟着混过许多人,这开锁的技巧,他自然也是熟记于心,此刻不过三两下摆弄,他就已经打开了锁,溜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谢书云就闻到许多香味,他心想得亏自己来之前就做了面罩,否则说不定直接一进来就中招了。
谢书云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最后在柜子上找到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盘熏香,熏香边上还有一张字条,他翻开一看——上面写的正是这熏香的制法和用处,果不其然丁珍珍能把安弥月唬得一愣一愣的,就是因为这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