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冰除了楚亦寒的袖扣,还在慌忙之中,找到了楚亦寒专门收藏的瑞士军刀。
不过楚亦寒收藏这个,还真不是防身用的,是楚亦寒专门的嗜好,对于这种仅存的孤本,会依着自己的喜好收藏起来。
当然,如果楚亦寒知道,霍冰就这样依照它的功能属性加以利用的话,虽然不至于心疼到死,可是多少还是会稍稍侧目的。
霍冰知道面对楚江,仅仅靠这点儿准备,算不得什么,估计都挨不到出手的机会。
只是,里面是她的弟弟,还有霍家一家的公道,霍冰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楚江。
面前的大门,铁锈斑斑,看起来还带足了残破,霍冰深吸了一口气,迈了进去。
里面和霍冰想的一样,虽然外面现在阳光明媚,可是这偌大的厂房里,还是昏暗到看不清格局。
霍冰眼睛急剧收缩了一阵,才稍微适应这明显暗下来的空间。
这个厂房很大,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已经废弃很久了。
里面三三两两地摆放着东西,不过看过去,也看不清楚是些什么东西。
顶棚上,有些露光的地方,能看见光线一束一束透过来,和室内的昏暗比起来,显得更加让人眼睛难受。
霍冰眼睛迅速在里面搜寻着,她最先看见的,自然是坐在正中间的楚江!
霍俊昂呢?
霍冰立即在周围搜寻霍俊昂的下落,楚江莫非是骗她的?
"别找了,在这儿呢。"
楚江看见霍冰出现,嘴边泛起一丝冷意,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真是命硬,派出过两轮杀手,竟然还能活着站在他面前。
随着楚江的声音,他身后的白青往旁边错了一步,正好露出躺在地上的霍俊昂。
"俊昂!俊昂!"
霍冰急切地叫了两声,只可惜,霍俊昂身上被绳索捆的紧紧的,嘴巴上还贴着封条,双眼更是紧闭,甚至不知道生死。
楚江莫不是杀了霍俊昂?
"楚江,你把弟弟怎么样了?"
霍冰已经把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她朝前走了两步,虽然身边逐渐被人包围,可是霍冰依然死死盯着楚江,眼神不惧。
她受过严格的训练,从她这个距离,如果以最快的速度到楚江的身边,然后制服楚江,一切顺利的话,有五秒钟时间,就足够了。
可是她必须要确保,在这五秒的时间内,周围的人不朝她开枪,而且楚江身边,完全没有变故。
不过霍冰知道这些不可能,就说楚江自己,他既然叫霍冰来,自然是做好了准备,怎么可能让霍冰对他做出什么有危险的事情。
而白青就站在楚江身侧,同样的杀手出身,同一个人训练出来的,他对霍冰的技能,早就了然于心。
可以说,霍冰没有任务把握,不过她必须救她的弟弟。
"你别急,放心吧,你弟弟只是挨了一针睡着了,我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楚江说的很贱,霍冰恨不得立即撕碎他的脸。
这个无耻的人,竟然逼着她走了一步又一步。
"听说你得了一些当年的资料,是不是应该交出来?咱们也好相安无事......"
楚江原本是在斜着嘴发笑,可是说到资料的时候,眼底冒出了嗜血的精光,看起来像是饿极了的野兽。
"你怎么知道?"
霍冰突地怀疑了起来,她得到资料的事情,除了楚亦寒和秦冰川,再有就是李斯明了。
楚亦寒和秦冰川自然不可能告诉楚江,莫非是李斯明?
难道是李斯明出事了?楚江抓了李斯明?
"不用猜了,楚亦寒那小子,真是坏啊!竟然把你藏在平乐镇藏了那么久,还给我打起了***,每天他的人带着老子的人,四处瞎跑,竟然独独漏过了平乐镇!不过也亏得他百密一疏,想着把你接回去了,就放松了对我们的忽悠,我这才循着了当年的漏网之鱼,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啊!"
霍冰看着楚江那略显得得意的脸,只觉得想要狠狠啐上一口。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你把李斯明怎么了?"
霍冰此时心神惧裂,她自己倒是不要紧,反正她大不了就是豁出一条命去。
可是霍俊昂不行,他是霍家唯一的独苗了。
而李斯明,霍冰本就亏欠他,如今竟然把他卷进这么大的事情里,眼看就要酿成杀身之祸了!
"我没把他怎么了,就是叫回来谈谈,不过你还真是博爱啊,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怎么不见你操心操心自己?"
楚江咧着嘴,看着霍冰的眼里,俱是冰冷。
楚江近来一直运气不好,先是被楚飞拿鞭子抽,又被楚亦寒打的鼻青脸肿,这都和眼前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所以看着她的脸气的发白,楚江的心情大好。
"楚江,你想怎么样?我一直不明白,你既然有心要谋害我们霍家,为什么当年又收留我?"
霍冰知道她今天不好走出去,更不好救出霍俊昂和李斯明。
她眼下所有的希望,竟是楚亦寒了!
不过她有些希望楚亦寒如神邸一般出现,救她于水火,可是也怕楚亦寒出现,毕竟楚亦寒要是真来了这里,很有可能就会涉险。
既然横竖都是希望不大,不如就问个痛快,毕竟这个问题,自昨晚开始就一直困扰着霍冰。
霍冰自学成之后,一直替楚江办事。
不仅第一次见楚亦寒,就大打出手。
后来被楚亦寒宣布主权之后,说实话,楚亦寒对她,倒是没有苛待过,可是霍冰依然一心替楚江办事,愣是把楚亦寒出卖了一次又一次。
这些,都是以为霍冰一直念着楚江的好,记着当年楚江收留她,教她本事的情谊。
只可惜,现在告诉霍冰,这一切都是假的,让她如何能够相信?
楚江似是不认识霍冰一样,深深看了霍冰一眼。
看她的脸上有痛楚有挣扎,楚江"哈哈"大笑了两声。
"你真想知道?好吧,反正你今天也走不出这里了,我不如就告诉你个干净,也省的你死的不明不白的。"
楚江从那张临时搬来的破旧椅子上站了起来,似在回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