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寒他们一离开,白青再不敢耽搁,快步上前,蹲在楚江身侧,大着胆子说道:"董事长,少爷受伤很重,请让属下带他下去医治。"
楚飞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拿着马鞭的手,此刻细细的颤抖。
他怎么能不知道楚江伤重?人都是血肉之躯,这一鞭鞭,他都是下了死力气抽下去的,除了泄愤,更是为了让楚江能够好好长一次记性。
"孽障,你自己说,你知不知道错?"
楚飞实在是气急,虽然白青这个外人在场,可是他也忍不住要给楚江没脸。
楚江停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身上加诸痛苦的鞭子消失了,可是那更加火辣的疼痛后劲儿还在折磨着他,他用尽了自己的念力,才在这个时候不至于哀嚎不停,太过于丢脸。
有些迟钝地,楚江咬着牙回答:"爸爸,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楚江蜷缩在地上,努力抬眼看着楚飞,那模样,真真是可怜。
楚飞没想到,楚江如此嘴硬,竟然到了这个时候,楚亦寒把证据都拍在桌子上了,他竟然还能抵死不认!
可是这一副已经抽坏了的皮囊,再抽,还真下不去手了......
"你这个孽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了,随你吧,我可警告你,这次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手软,就算你是我亲生的儿子,我也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楚飞胸脯剧烈起伏着,痛骂楚江,楚江的大胆,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我不会的爸爸。"
楚江终究不敢不答,他已经垂下来的眼眸里,尽是恨意。
他楚江是真真正正的楚家长子,为何会混到这般地步?还不是因为楚亦寒!
楚亦寒一生下来,就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天之骄子的生活,让楚江从小就心中积满了怨愤。
他恨这个家,恨这个世道,恨楚亦寒,恨木婉,更恨楚飞!
不过他必须要依靠楚飞,才能生存下来,他一直在积聚自己的力量,就等着有一天,可以睥睨一切的时候,一定会把他所遭受的痛苦,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那么此刻,只能忍耐......
"滚!别在我跟前碍眼!"
楚飞气着叫道,还顺便伸出穿着家居鞋的脚,作势踹了一脚在楚江身上。
楚江敛首垂眸,不敢吭气,任楚飞叫骂踢踹,在白青的搀扶下,才走出了楚飞的书房。
白青大气也不敢喘一遭,生怕惹着这位马上就要翻身的阎王。
楚江在楚宅里糟的气,断然不会白白遭受,这些天,肯定要有很多人遭殃,以供楚江出了这口恶气。
在这之前,白青可得好好伺候着,千万不要把怒火引到自己身上分毫。
尽管白青有把握,楚江就算生气,断不会杀了自己泄愤,可是让他轻轻松松退层皮,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白青把楚江无比轻柔地扶进车子的后座,尽管他的动作足够的轻,可是还是引来了楚江的阵阵痛呼,那声音听得白青心头像是被刀子拉过一般,怵怵的疼。
安顿好楚江,白青不敢耽搁,也顾不上尚未离开的楚亦寒,还有当家主母没有打招呼,坐在驾驶座上,扬长而去。
尽快离开楚家老宅,白青知道这是楚江的心愿。
扶着木婉出来,楚亦寒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和木婉一起,去了客厅。
楚亦寒一早就来了,也没和木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见楚江被打成这样,木婉除了一脸受惊,反应好像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
"亦寒,你也真是的,昨晚私宅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讲?"
刚刚坐下,听见楚江离开的声音,木婉的情绪终于有些平静下来。
她平素温婉的眸子,盯在自己高大挺拔的儿子身上,带了一丝嗔怪。
"伯母,您不要见怪,亦寒哥哥肯定是怕您担心,不是故意不告诉您的!"
公孙晴一直跟着他们娘俩回来,眼睛一直放在楚亦寒身上,铆足了劲头,想要和楚亦寒聊上一番。
她已经好久没见楚亦寒了,记忆中的楚亦寒,时时供她想来解闷,可是她倒是没想到,记忆中那个无比完美的男人,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竟是比她记忆中的,还要再霸气几分,那浑然天成的气质,让她的呼吸都在加快。
楚亦寒没有看公孙晴,闻言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心头的不悦没有散发出来。
这个女人,消息倒是灵通......
"呵呵,公孙小姐,一听说你那里出事了,一早上的,就来关心你了。"
木婉尴尬地笑了笑,向楚亦寒解释道。
她和楚亦寒说话,公孙晴这突兀的插嘴,让木婉也有几分尴尬,不过她向来性子敦厚,倒也不怎么在意。
公孙晴只顾着想要和楚亦寒亲近几分,她大家闺秀的礼仪和腼腆,此时通通都见了鬼,她接着说道:"亦寒哥哥,你不知道,我一听说你的私宅出了事,我这心里呀,就扑通扑通乱跳,我今早上,可是上了一炷香,好好祈求了一番才来的。"
公孙晴向来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不过楚亦寒不同,只要能获得楚亦寒的青睐,她才不在乎什么自尊,什么傲气......
楚亦寒不动声色,眼皮连抬都懒得抬一下,反而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
公孙晴说的这些,楚亦寒可是一个字,都不敢相信!
他的私宅,并不是如同楚家老宅一般人尽皆知,他建造私宅的目的,就是为了躲一分清净。
知道楚亦寒私宅的人,除了他极亲近的人,别人就算知道,也很少是正当途径。
更别提公孙晴,还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私宅发生了什么?
这也就是公孙晴慌不择言,自己说漏了嘴,变相地在告诉楚亦寒,她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楚亦寒的动向,或者叫监视着楚亦寒的一举一动。
试问,有哪个上位者,愿意别的女人,天天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哪里落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