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楚亦寒的腹黑程度，估计八成也会这样想吧？

秦冰川忍不住为于苗苗担心。

如果是别的什么事情，她任性也就罢了。

这可是楚亦寒亲自指派的事情，哪里会容她耍脾气，暗自给霍冰设置障碍？

真希望于苗苗这次，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冲击。

"霍小姐那里，应该还要一会儿。"

秦冰川刚刚从霍冰那里出来。

和楚亦寒不同，霍冰好像很投入很兴奋，这么晚了还没有一点儿困顿的感觉。

当然，霍冰旁边摆的黑咖啡，秦冰川刚进屋就闻到了。

这姑娘，没看出来，干活如此拼命啊！

"我去看看吧！"

楚亦寒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员工。

"你这是准备让我给你发加班费吗？"

楚亦寒好像天生就不会好好说话，一开口必定是呛人。

"啊....楚总，不会，我只是想要尽快把资料看完..."

霍冰一看见楚亦寒，竟然站了起来。

楚亦寒被霍冰的举动吓了一跳。

按说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已经很亲密了，毕竟做过那么多私密的事情。

这些事情，不管是楚亦寒，还是霍冰，都是平生第一次。

只是，两个人还总是像隔了一些什么，时而熟悉，时而疏远。

而此刻在公司，楚亦寒感受到了霍冰很少有的敬畏。

"你是说这些资料？"

楚亦寒指了指柜子里还有大半柜的资料。

"恩。"

霍冰虽然点了头，可是眼里也是不确定的色彩。

按照她目前看的这个速度，就算一整夜不睡觉，也没有看完的可能啊！

可是这，已然是她的极限了....

"看不完也没关系的，明天我会召开项目组会议，到时候欧树项目组的员工，会把他们具体的分工和进度讲给你听，听完你就会了解个大致，不用这么辛苦的。"

楚亦寒终于软下心来，这么多资料，看着都觉得眼晕，更别说要一个字一个字看完，还要提炼出有价值的信息。

而这些，本就不该是一个人的工作。

如果一个人就能完成，那还要团队做什么？

看来，霍冰距离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差的真的还远。

"没事，我希望在开会之前，我自己能最大限度地了解项目情况，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霍冰还是没有松动的迹象，好像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这堆资料死磕到底！

楚亦寒看霍冰坚持，就不再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就出了门。

跟在楚亦寒身后的秦冰川，这下可是惊呆了脑瓜。

楚亦寒还有对下属如此和颜悦色的时候？

他也好，于苗苗也好，虽然都是楚亦寒一手带出来的。

可是他们掌握的每一项技能，取得的每一点进步，不都是自己跌了无数次才学会的吗？

楚亦寒何曾教过他们方法，让他们走过捷径？

偶尔，趁楚亦寒心情极好的时候，秦冰川也会问楚亦寒为什么当初看他们在那里瞎耗功夫，也不指点一下？

楚亦寒闻言只是扬了扬眉毛，冷冷说了一句，要是那时候帮了，他们又怎么会记得清楚？

秦冰川记得好清楚，自己差点被楚亦寒的话给噎死。

反正无论如何，他和于苗苗就是不能好过就是了。

不过人有时候也很奇怪，当大家都处在一样的位置时，就算很艰难，可是大家大抵还是能接受的。

但是一旦有人享受特权，越过了那些本该她受的苦糟的罪，就达到了一样的境界，那么势必会引起过来人的不满和极度。

秦冰川不知道自己和于苗苗现在，算不算这种过来人。

不过他心里毛毛地，有这种感觉。

楚亦寒回到私宅，还是不放心，在上楼之前，甩了一句给秦冰川。

"你今天晚上去三楚控股住吧！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什么？他秦冰川要去三楚控股值夜？

为了守护霍冰吗？

秦冰川一百一千个不愿意。

他虽然没有矫情的资本，可是谁愿意放弃平坦干净的床，跑去睡一整夜的沙发呢？

不过反对的话，秦冰川自然不敢说，看楚亦寒上楼了，自己也得灰溜溜地回去三楚控股了。

时钟滴滴哒哒，半夜三点的时候，霍冰觉得浑身都酸楚的不像话，可是一看到柜子里剩的资料，只得舒展下筋骨，继续看了起来。

在一个不起眼的文件袋里，里面竟然记叙了，早在五年前，霍氏企业为了和欧树达成合作，所做的努力。

在里面，还存有当时霍雁西和欧树总裁的会谈照片。

霍冰不由就呆了，手指摩挲着霍雁西的脸，也不知道霍雁西现在在哪里？

放下照片，霍冰告诉自己，在选定的道路上，从来就没有退路，退路只有死路一条。

楚亦寒第二天早上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早上的太阳还没有完全露出来。

许是不想折腾秦冰川，不过更可能是因为心内的急迫，楚亦寒竟然自己驾车来到了三楚控股。

快步走到霍冰的办公室门前，楚亦寒想要看看这个被文件折磨了一个晚上的女人，眼下如何了？

通宵达旦的赶项目，做任何，楚亦寒刚刚入行的时候，也是经常发生的。

频率最高的一次，楚亦寒整整七十二小时都没有睡觉。

等甲方在项目合作书上签字的时候，楚亦寒出了门就倒在了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

秦冰川当时吓坏了，还以为楚亦寒生病了！

送去了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大家都提心吊胆的时候，医生诡异地宣布，楚亦寒睡着了！

如今想想，楚亦寒现在的能力和素质，早就不用这样工作也能应对自如，可是那些过往，却是他印象中最为青春美好的回忆。

所以有时候，他宁愿手下在工作中多吃一些苦，多糟一些罪，倒不是成心，只是觉得这是他们职业生涯中最为坚定的基石。

而这块基石的坚硬程度，决定了未来的他们，可以飞多高，走多远...

只是，楚亦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在看见霍冰的时候，忽然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