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离开蒋碧云家之后并没有动身进城,他让陆虎把他送到朱雅仙的家门口,然后让他回家过年,说好第二天早晨再来接他。
其实,陆鸣知道周玉露和朱雅仙悄悄回到陆家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之所以没有马上来见她们,一方面是心里有顾虑,另一方面他也想暗中观察一下。
说实话,如果周玉露一回到陆家镇就急着找他的话,他今天也不一定会主动找上门来,正因为一段时间一以来,周玉露母女都表现的很克制,不仅没有来找他,而且两个人都深居简出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倒让他有点意外。
陆鸣刚从车里面钻出来,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挺熟悉,还没有等他看清楚,男人已经钻进了车里面开走了,而周玉露家的大门却还没有来得及关上,很显然,这个男人是从大门里出来的。
陆鸣紧走两步敢在大门还没有关上之前走了进去,只见朱雅仙一脸惊讶地说道:“啊……陆……陆总……你怎么来了?”
陆鸣笑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啊?”
朱雅仙神色有点慌张地说道:“怎么会……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以为你……你很忙呢……”
陆鸣跟着朱雅仙走进客厅,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apid正在玩游戏,看见陆鸣进来楞了一下,随即眼神中流露出冷漠的神情,继续低头玩游戏。
陆鸣马上就认出这个男孩就是自己的干儿子陆怀恩,没想到一年多不见,个头窜了一大截,虽然只有十来岁,可看上去却像个小大人似的。
“哎呀,这不是怀恩吗?都长这么高了……”陆鸣有点别扭地说道。
说实话,这个干儿子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当初认他做干儿子无非也是为了安慰周玉露,可一想到他是陆建岳的种,心里面就像是吃聊哦一只苍蝇,怎么也亲热不起来。
陆怀恩听了陆鸣的话,只是抬头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叫陆怀恩,我叫陆思岳……”
陆鸣一愣,一脸狐疑地瞥了身后的朱雅仙一眼,问道:“怎么?他又改名字了?”
朱雅仙有点尴尬地说道:“哎呀,你听他乱说……快坐,快坐……玉露在楼上睡觉呢,我去叫她……”
陆鸣注意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好几个烟头,于是问道:“刚才家里有客人?我看着有点眼熟呢。”
朱雅仙掩饰道:“哎呀,一个亲戚,来拜年的……”说完没匆匆忙忙丢下陆鸣上楼去了。
陆鸣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看着对面的男孩低着脑袋玩游戏,也不理他,同时注意到沙发上的一些一个盒子。
于是拿起来看看,原来是apid包装盒,于是问道:“怀恩,这个apid是刚才那个人送给你的吧……”
陆怀恩好像忽然被激怒了,抬头凶狠地盯着陆鸣大声道:“我再说一遍,我叫陆思岳,不是什么陆怀恩……”
陆鸣张张嘴说不出话,这倒不是小孩的话有点冲人,而是他从陆怀恩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对自己的仇恨,心想,真邪门,这小兔崽子不认自己这个干爹也就罢了,哪来的这股恨意?
正自琢磨,只听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只见周玉露只穿着睡衣急匆匆从上面下来,显然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陆鸣也不觉得奇怪,周玉露和其他几个女人不一样,她是属于那种金丝雀型的女人,没有什么大的志向,适合家养,只要有吃有喝也就心满意足了,要不是嫁错了人,她恐怕会是一个家庭主妇或者贤妻良母。
“哼,还知道来啊,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呢……”周玉露一脸幽怨地说道,一边瞥了一眼儿子,说道:“蒙蒙,去楼上玩吧……”
陆怀恩倒是挺听话,看都没有看陆鸣一眼就上楼去了,周玉露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马上走过来坐在陆鸣身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哭泣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只顾自己快活,把我们娘俩抛到九霄云外了……”
陆鸣觉得女人的身子软的就像是没有骨头,好像比以前更丰腴了,忍不住搂住了她的腰,说道:“我倒是早想来看你了,可有些事太复杂,不得不小心一点……”
周玉露抹抹眼泪说道:“还不是借口?我知道,你现在女人多,早就对我没兴趣了……”
陆鸣自从那晚上和陆媛“最后告别”了一次之后,再没有碰过女人,确实已经有点憋不住了,现在一个温香软玉在怀里,哪能不冲动呢,一把抓住了周玉露的手放在自己的某个部位,小声道:“你看看,还说对你没兴趣……”
周玉露胀红了脸,轻轻掐了他一把,然后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那今晚不走了吧?”
其实,陆鸣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算今晚在这里住下了,可陆怀恩的态度和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让他有点拿不定主意,犹豫道:“这孩子怎么了?好像我是他仇人似的……怎么有改名字了?”
周玉露扭捏道:“哎呀,谁知道他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上看到一个叫陆怀恩的人受了刺激,非要改革名字不可……”
陆鸣惊讶道:“陆怀恩这个名字怎么刺激他了?”
周玉露说道:“他说陆怀恩是个变态的太监……”
陆鸣说道:“胡说八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太监?”
周玉露缠着陆鸣说道:“哎呀,别说这件事了,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他,自然跟你陌生了……对了,竹君给我打电话了,过两天我要去城里面看她呢。”
陆鸣知道蒋竹君和周玉露关系还不错,在国外的时候两个人也经常通电话,就连他给周玉露的“生活费”都是通过蒋小姐经手的,也正因为蒋竹君和周玉露的这层关系,陆鸣才不至于担心周玉露会背叛自己。
“我听说你在东江市什么都没干,整天窝在家里面当你的小富婆,你还这么年轻,并且以前的事情也都了结了,难道真不想再做点事了?”
周玉露不回答陆鸣的问题,而是嗔道:“什么小富婆?你的女人哪个不比我钱多,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陆媛、陈丹菲她们都发财了,就我是个傻瓜……”
陆鸣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我虐待了你一样,陈丹菲和陆媛她们只是公司的管理者,那些钱又不是她们的,你要是想做点事,我照样可以支持你啊……”
周玉露一听,马上腻在陆鸣身上,哼哼道:“可我能做什么?大不了给你生个儿子……”
陆鸣一听,心中一动,说实话,他可不会嫌儿子多,但一想起陆怀恩的身世和刚才呢仇视的眼神,马上就打退堂鼓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有一个身份“尴尬”的哥哥,并且,他隐约觉得周玉露想给自己生儿子的想法也不是一定是出于感情,多半还掺杂着功利的目的。
“我有竹君生的这个儿子就足够了,光生不教可是罪过……”陆鸣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
周玉露嗔道:“你骗鬼去吧,我就不信你将来不会跟自己的老婆生孩子。”
陆鸣说道:“老婆?我不结婚哪来的老婆?”
周玉露惊讶道:“怎么?你不打算结婚?”
陆鸣点点头说道:“自从和陆媛解除了婚约之后,我就有点心灰意懒了,反正现在绝对没这个想法……”
周玉露狐疑地盯着陆鸣注视了一会儿,说道:“该不会是还没有玩够、生怕一结婚就失去了自由吧?我听说你每天晚上都要睡一个女人呢。”
陆鸣惊讶道:“这些胡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又不是种猪?妈的,我就知道有人故意在外面造谣,败坏我的名声……”
顿了一下,盯着周玉露问道:“这些谣言是不是陆邦那个王八蛋告诉你的?”
周玉露躲闪着陆鸣的目光嘟囔道:“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要是节制一点,怎么会生出这种谣言?”
陆鸣推开周玉露,点上一支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陆邦经常来看你们吧?”
周玉露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来看我们有什么不对吗?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世,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会有来往,再说,他差点成了你的大舅哥呢……”
陆鸣说道:“什么大舅哥?我不过是看在陆老闷的面子上忍他一下,没想到他得寸进尺,现在居然跟陆涛一起鬼混,陆涛是什么人?这不是明着想跟我作对吗?”
周玉露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像是下决心似的说道:“阿鸣,既然你看在陆老闷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你也不缺钱,就算不给他也就罢了,可也不能抢他的呀,陆老闷毕竟是陆老闷的儿子,继承他爹的遗产不是天经地义吗?”
陆鸣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微微的响动,猜测是朱雅仙躲在那里偷听,于是道:“我怎么抢他的了?我不过是在执行陆老闷的遗嘱。
不过,你不妨告诉他,既然我和陆媛解除了婚约,陆老闷给我的那部分遗产我自然不会要,但我也不能现在就交给他。
你看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多少钱给他都能败掉,我已经决定把钱给陆媛了,他们兄妹自己怎么分,我也懒得管。
但这件事有个前提,他如果敢和陆涛坑壑一气吃里扒外的话,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另外,你也提醒一下你母亲,别整天只知道给他出馊主意,她也不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说实话,他如果稍微有点进取心,我早就让他进公司上班了……”
周玉露说道:“既然你跟陆媛已经没关系了,干嘛还管陆老闷的家事,这不是自找烦恼吗?”
陆鸣说道:“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把老闷的遗产都败光?你不知道,他竟然把老闷留给蒋碧云的那点钱都骗去花光了,要是由着他造的话,老闷留下的那点钱也经不起几天折腾……”
周玉露说道:“阿邦也确实不长进,不过,年龄大了就慢慢懂事了,我妈已经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等到结了婚就好了,哎呀,我们别说这些事情了……”
陆鸣盯着周玉露说道:“我警告你啊,你和竹君来往倒没什么,但少跟陆家的人掺和,现在情况很复杂,可别把自己扯到这场是非里面去……”
正说着,只听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只见朱雅仙走了下来,笑道:“哎呀,玉露,你怎么也没给阿鸣沏杯茶啊……”
周玉露晕着脸说道:“妈,阿鸣今晚不走了,你去准备点酒菜,晚饭就在家里吃吧。”
朱雅仙一听,马上眉开眼笑地说道:“那你们先聊着,我这就去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