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玉帝大吃一惊地望着太白金星,问:“爱卿,广寒宫的异常会不会是虎儿与白狐在决斗?”
“陛下,***。”
“你看怎么办?”
二郎神赶紧说:“万岁,白狐在月球上兵多将广,黑虎孤军深入,大事不妙。”
“启禀玉皇万岁,太上老君传话。”值日官进殿报告。
“快说来。”玉帝赶紧说道。
“老君说:快派二郎前往广寒宫。”
二郎神听了,立即说:“万岁,快下旨。甥儿愿立即前往。”
“好!戳儿,你要注意安全。”
“杨戳领旨!”
太白金星将二郎神送出金殿后说:“二郎千岁,你不要过于急,别忘了广寒宫还有一个吴刚呢。”
“对呀?”二郎神高兴地说:“我怎么忘了我二师弟了呢?”
“所以你还得返回讨旨。”
“讨旨?”
“是的。”太白金星说:“这一次如果吴刚救了黑虎,玉帝应该免了对吴刚的处分。你明白吗?”
二郎神是什么人?他岂能听不出太白的用意。
玉皇大帝这时已经退朝,正准备回宫去。他见外甥二郎神又回来了,忙问:“戳儿,怎么折回了?”
杨戳脸一红,小声道:“舅舅,在朝堂上我不好意思说。”
“怎么啦?”
“您不会忘了吧,我曾经铩羽而归过。”
“这?”玉帝猛然间想到二百多年前,二郎神杨戳曾经领旨讨伐白狐,也是在月球上被打败了,身受重伤回来的。
二郎神说:“舅舅,如今能救表弟只有一人。”
“谁?”玉帝听到有人能自己侄子,双眼一亮,问道。
“吴刚!”
“吴刚?”玉帝忙问:“他在地,快宣他出征。”
“他被您贬到月球上砍树去了,一直没归呀?”
“什么?”玉皇大帝这时猛然想起来了,两千年来,自己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真的不应该呀,不应该。
玉帝老脸一红道:“你赶紧去,顺便传旨:吴刚处罚结束,朕封他为酒司将军,广寒宫和凌霄殿任意走动。”
二郎神听了大喜,连忙扑通跪地道:“臣代吴刚谢过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说,张黑虎这时已杀红了眼,说实话濒临绝望了。
然而,他的顽强和武力修为令三个人魔大为震撼。
想当年,连孙大圣都难以匹敌的二郎神就是败在这三个人魔联手之下。
没想到,今朝三个人魔外加大王白狐和十几个狐妖联手,竟然与丑面书生打个平手。
而且,几个凡间的时辰过后,十四个狐妖只剩下一个了。
“他奶奶的,这小子怎么比二郎神还厉害几倍呀?”
张黑虎的勇武令白狐更加恐惧和仇恨,老娘这么多人也打不过你一人?
白狐狸一咬牙,开始下绝招了,只见她身形半蹲,双掌虚空下按,身上的衣服顿时鼓胀如球,周身开始冒出了蒸蒸白雾,口里还在一字一字地念着什么。
张黑虎这时已经是半条命之人了,之所以还在战斗,得益于太上老君吹下午来的那口仙气。
他见白狐精的动作,便知她在施妖术。
张黑虎的心头大凛,不知对方要使什么歹毒魔功?
当下,他将自己最后的余力都聚集在一点,并炼及到极限,他已经作好了与白狐同归于尽的最后一拼……
就在张黑虎准备外死相关之时,一条人影疾奔而至,高呼道:“小心,他竟练成了‘天地寂灭’魔功。”
三个人魔中的“美魔”见来人,便喊道:“吴刚,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来的,正是二千七百三十六年前被玉帝罚到此此砍树的吴刚。
吴刚没有理会“美魔”,而是一个箭步闪到张黑虎身前,挥动双掌迎着白狐精击来的双掌击了过去。
只听“轰隆隆隆隆”的巨响,罡风四射,裂空暴响,震得月球在宇宙中抛了几抛,一阵颤动……
“哇”的一声惨叫,白狐精飞出几十丈远,扑通一声摔落在岩石地上,鲜红的血,涮的一下从她的身上几十个伤口中喷出。
三个人魔中“丑毒”二魔被余波震得双双倒地。
而,张黑虎因已无抵抗力而被震的昏了过去。
人魔见状,呆了,他吃吃地问道:“吴刚,你,你,你小子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功修为?”
“你几为老子二千七百三十六年,九十九万八千六百四十天是在玩的吗?”吴刚一把扶起张黑虎,抬头对“美魔”说。
“原来,你小可天天砍桂花树是在炼功呀?”
在吴刚的助力下,张黑虎苏醒了。
这时,白狐精也在“美魔”助力下醒了过来。
张黑虎望了陌生面孔的吴刚一眼,他没有时间客道,必须抓紧时间杀了白狐精。
可是,当他挣扎着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站不起来了。
吴刚说:“黑虎,你坐下调息,我来对付她们。”
“阁下是?”
“你不会被打傻了吧?”吴刚吃惊地说:“我是你表哥杨戳的小师弟吴刚呀。”
“我表哥?杨戳?”张黑虎懵了,他真的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白光唰的一下划下,眨眼就落在场中。
除张黑虎之人,所有的神妖都一阵惊呼:“二郎神?”
吴刚吃惊地喊道:“师哥?”
杨戳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十分关切地问:“虎弟,你没事吧?”
“二郎神?也就是天上的黑虎二表哥?”张黑虎心中顿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他点点头说:“二表哥,我没事。”
杨戳走上前去,伸手按在张黑虎的天灵穴,默默用功,瞬间一股暖流由天灵穴而下,流入张黑虎的奇经奇脉和大小血管,然后汇聚于丹田之处。
张黑虎“嘿”的一声,口出喷出一口黑血。
二郎神收回右掌,望着吴刚说:“吴刚接旨。”
吴刚心中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二郎神再喝一声:“吴刚接旨。”
吴刚一惊而醒,他浑身颤抖地跪下,道:“罪仙吴刚接旨,玉皇万岁万万岁!”
“吴刚处罚期结束,朕封他为酒司将军,桂花君子,在广寒宫和凌霄殿自由走动。”
“谢主隆恩!玉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吴刚伏地一阵痛哭。
二郞神见状,赶紧扶住师弟,一顿劝慰。
他们仿佛把一边的白狐忘了。
此时的白狐精见状,心想:该老娘命不该绝。她向“美魔”递了一个眼神,二魔便悄然离去。
瘫躺在地上没有死的“丑魔”见白狐她们走了,心中一惊,就脱口喊道:“你们不管我啦?”
他的这一声喊,立马惊醒了二郎神他们。
吴刚和张黑虎二人几乎同时一个弹身飞起,“嗖啦”一下追了上前。
吴刚那双砍树之手,“呼”的一下劈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美魔”飞身倒下,扑通扑通二声,身体被劈成二节。
与此同时,张黑虎情急之下,一抖左袖,凌霄神剑从袖内带着哨声而出,“嗖”的一声,眨眼就追上了白狐精。
“啊?”
“啊?”
连续四五个闪动都没有摆脱金光四射的短剑,吓得白狐精发出了几声尖叫。
“噗嗤”一声,凌霄殿三大神奇短剑之一的凌霄短剑重重地刺进了白狐精的心窝。
“啊”的一声惨叫,白狐倒下了。
张黑虎见短剑刺杀威功,大声喊道:“闪开!”
杨戳、吴刚唰的一下闪身一旁。
“轰”的一声巨响,《地火溶溶掌》击中了地上的白狐精。
随之,“腾”的一声,一把大火熊熊燃起,火焰中心发出了叽叽叽的惨叫声……
白狐精灭了,杨戳问吴刚:“你是不是可以随我回去了?”
吴刚皱了皱眉头说:“我不想掺和什么天上人间地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还是呆在这儿酿我的桂花酒安宜。”
二郎神脸色一淡,沉默一下说:“随你。反正你可以自由走动。”
他转身对张黑虎说:“表弟,咱们走吧?”
“好!”张黑虎抱拳说:“吴刚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吴刚笑道:“你别谢我,是嫦娥娘娘下旨命我来掺和掺和这事的。”
“嫦娥娘娘?”张黑虎不解地望了望两个神仙,吃吃地问:“这?这儿是哪?”
二郎神笑道:“你都飞到到月亮上了,还问是哪?”
“什么?”张黑虎惊傻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二郎神奇怪地问道:“表弟,你是装傻呀,还是真傻啦?”
“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居然能飞月呀?”
“那?你怎么上来的?”
“这?”张黑虎回忆了一下,说:“当时白狐精被我打死了,我还以为完成了任务。可是她躺着的地方突发出爆炸,随即上空出现一朵乌云,我奇怪地仰望一下。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傻看什么?白狐化烟逃了。还不追?”
说到这儿,他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这是知之师傅提醒我。我就赶紧腾空而起。这时,师傅又说:左手握紧凌霄剑,默念玄诀。我就是这样一直追着白狐而来。”
听完表弟回忆,二郎神这时也想起来了,自己这位表弟目前还是仙骨俗胎。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走,我送你回去。”
说罢,他伸手握住张黑虎的手,告诉他一个腾身驾云口诀,说了声:“起!”
一神一人腾空而起,张黑虎回头对吴刚说:“帮我向娘娘致谢!”
兄弟二人瞬间驾起一片彩云,向几百万里的人类居住地飞去。
转眼世入到深秋,木叶萧萧。
带着一股股凉意的秋风穿林而过,就好像刀锋一般地割划着人的皮肤。
巢湖西北岸,威龙山下的山小路上正随风漫天飘舞着秋叶,金光色的叶儿铺满了这山间小道。
深秋的林中杳无人踪,连一个乌鸦都不见。
奇怪的是,有一个人高卧在一棵大槐树冠上,手里提着酒葫芦,正在悠悠地睡着。
这人,长着一个顶秃的头,这在那个年代男女都是长发时代,这头长光秃秃的肯定不好看。
这时,不远处来了一个白袍青年,一身白色衣衫,白得如雪,一尘不染,背后斜背着一柄金晃晃的长剑,脚下穿着一双黑皮长靴。
一看这人就是一个贵族公子,走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来的声音很有节奏感,却又轻的几乎可外忽略不计。
树上睡着的人,突然坐了起来。
这时,才能看到此君一身打扮也不凡,和光秃的头顶,以及一双锐利发电的眼睛,看起来就象是一只秃鹰。
此人大慨三十上下,结实的身体上穿一件贴身的黑丝长袍,脚上穿着一双登云厚底布鞋。
白袍青年人见状露出了既纯真又稚气的笑脸。
“阁下是鹰魔?”
“是的,我就是‘鹰魔’卜成。”鹰魔懒洋洋地喝了口酒,反问,“伋时皓?白袍神侠?”
“是。但白袍不错,神侠简直是扯蛋。”
鹰魔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一眼就认出了我,我也一眼就认出了你,看来我们两个可以算是心有什么来着?”
“心有灵犀一点通。”伋时皓也哈哈笑道:“如果阁下是在这里等着我的,我也不会奇怪。”
“我为什么要等你,难道我还想拿着你的人头去鞑子那里领赏金?”
鹰魔说着顺手把酒葫芦抛给树下的伋时皓。
“你这酒够味,辣得在下的咽喉变成了一道烈火。
鹰魔笑着说:“烈酒配豪杰嘛。”
“你既然不是在此等我,那为什么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
“我只不过是顺路而已。”卜成说。
“看什么呢?”
“看人杀人,”卜成说,“哪儿有杀人有趣呢?”
“这里有杀人?”伋时皓不问道。
“现在没有,很快就有了。”卜成接过葫芦喝了一口说。
伋时皓淡淡地说:“有杀人的人,当然也有被杀的人。”
“精辟,再来一口。”“鹰魔”又抛下了酒葫芦,看到伋时皓开口就喝,继续说:“你看我像哪种人?”
“我看不出。”
鹰魔哈哈笑道:“我也是看不出你像哪种人。不过上个地方风水好,无论要杀人还是被人杀,这里都是个好地方。”
伋时皓微笑着问:“你还看出了什么?”
鹰魔从行囊里掏出一个纸包抛下,伋时皓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哇噻,猪耳头片。
他也不客气,伸手一抓就吃了起来。
“鹰魔”卜成见状暗中点头赞道:这小子沉稳得像一个妖精了,他哈哈一笑道:“我若是被人追杀到这里,一定会停下来。”
“为什么?”
“因为前面那段路很难走,能进到这里来的人,绝不会太多。非但不会太多,甚至可能只有一个。”
“难怪江湖上传说:鹰魔狡猾的像一只狐狸。”
“我是秃鹰,别忘了秃鹰也很狡猾。”卜成将葫又抛下去了,接着说:“如果是我,就会在这里先观察地形和地势,选择好一个克敌制胜的地方。”
伋时皓抬头望了望树冠上的老魔头,啧了啧手指上的油渍,占头说:“高手决胜,这一点是很重要的。然后呢?”
“然后我会设下一些陷阱,兵不厌诈嘛。”卜鹰说。
“这也是兵家常事。”伋时皓反问道:“你想管这件事?”
“我说过,只是来看看的。”卜成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妨视我为空气。尽管做你自己要做的事,这地方根本没有我这个人存在。”
伋时皓微笑着说:“伋某相信你。”
天色已经泛起了暮云,伋时皓在此鼓捣了好半天。
那个鹰魔居然真的什么也不管地睡着,伋时皓做了些什么,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可是,当伋时皓停下休息的时候,卜成忽然问道:“你已经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伋时皓点点头回道。
“神侠,你对这一战已经有几分把握?”
“你就等着我在镇上请你喝口酒。”
“庆功酒?”
“不借,庆功酒。”
卜成问,“你有必胜的把握?”
伋时皓美美地微笑道:“伋某从不冒险。”
“你是不是低估了你的对手了?”
“我这一生,从来不看偏任何人。否刚,伋某早就是死人了。”
卜成点点头说:“是的,如果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原谅的失误。”
“老魔头,高手对诀,一次失误就是自杀。”
两个人立足下的这块空地比较低洼,面积大约有七八丈方圆。
空地上积满了落叶,如果不是今秋干旱无雨,恐怕这块地早已变成一片沼泽。
伋时皓,正阳门门主,他选了一棵高树,静静地站在树下。
不一会时间,他已听见了追杀者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听起来很慢、很沉稳,很沉得住气。
这人好像是并不急着追杀伋时皓。
老槐树冠上的鹰魔听到这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心想:这是个可怕的对手。
而,这脚步声入了伋时皓耳边,他听见的是一种奇怪的“沙沙”声,就好比大江大海里的渔夫在撒网的声音一样。
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一片巨大的鱼网,像一片乌云似的,从半空中落下来,正好严严实实地笼罩住了这块空地上空。
身随念起,他嗖的一下窜出,想从还没有落地的网底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