伋时皓在王礼伤口上抹了一把药粉,然后低声说:“你盘坐调息,小可替您御敌。”
王礼虽然浑身开始麻木,但他的意识仍在,他望了望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少年,叹口气道:“请少侠离开吧,王某不能连累你。”
伋时皓笑了笑说:“莫担心,你不会死,王家也不会受到损失。您尽管疗伤袪毒。”
何彪见这少年如此沉着,心中突然产生一丝怕意,他暗中在想:今夜张王家的孩子和这个少年怎么全是高手?看来老一辈说的没错,武林中的孩童最可怕。
何彪问道:“少侠贵姓大名?”
“吾乃乡野童儿,哪来的贵姓,更没有大名了。”伋时皓微微一笑地问:“老头,你还不走,难道想让我把你的双臂也给废了?”
何彪在武林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否则不会坐上地方武盟的堂主之位。
他见一个孩儿如此轻视自己,心里之气顿时冒了出来。
“少年人,我念你年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
“否则什么?是不是,也要杀了我呀?”
“去你奶奶的,”这时,从墙头上飞扑而来一个大汉,这人飞身挥刀削向伋时皓。
“老子就息要杀了你!”那大汉唰的一声大刀就砍到了。
伋时皓嘿嘿一笑,不退反进,“嗖”的一下就闪身到了大汉的身前。
大汉一看这人像鬼影一样,已经飘到自己怀里了,吓得他连忙纵身后退。
可是无论他怎么退,伋时皓如影随行。
“啊呀……”,大汉手中大刀突然被人夺去了。
这可把大汉吓得不轻,他惊魂失魄地叫问道:“你是人是鬼呀?”
伋时皓手里玩弄着大刀,笑着说:“我是人,你也是人。而这些蒙着面的都不是人。小弟奉劝大哥哥赶紧回家去,千万别和这些鬼搅在一起。”
伋时皓将大刀抛不给了他。
大汉没有接刀,而是看了看蓝衣少年,仰天长的一句:“我连一个孩子都玩不过,还好意思丢人现眼?”
大汉转身一纵,飞身上了一匹枣红马,飞驰而去。
何彪目睹了蓝袍少年接连吓跑了两名大将,他的心中不免冒出阵阵寒气。随之,他的怒火也上来了。
“小子,拿命来!”何彪一个纵身扑上,突然挥动双掌打来。
伋时皓连忙往后退去,一不小心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何彪见状哈哈大笑,伸手拔剑砍了下去……
谁也没想到,少年书生在地上来了个就地十八滚,顺手捞起那名大汉留在地上的大刀,“嗖”的一下扔了出去。
“啊……”,何彪被飞过来的大刀刺穿了肚子,惨然倒地。
伋时皓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望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蒙面人,厉声问:“你们想死吗?”
哗啦一下,那些蒙面人赶紧抬着死伤的同伴离去了。
伋时皓看了一眼王礼,对他的家人说:“快把你家老爷抬进屋,我给他袪毒治疗。”
一个多时辰后,王礼身上的毒被少年人解了。由于体力损耗巨大,伋时皓随后进行盘坐调息。
王家老少十七八口人全部跪在少年人的身前,静静地等候着少年恩公。
他们见到恩人慢慢地睁开双眼,纷纷拜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伋时皓自幼生活在深山,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慌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王老先生,快叫你的家人起身。否则,折杀晚辈了。”
王礼伸出双手拉着他说:“少侠乃我家大恩人,理当受此一拜。”
华三鼓说:“不行,你们若这样,晚辈就要生气了。”
大家见状哈哈一笑,全部站了起来。
这时,有人说:“老爷,酒席摆好了。”
王礼拉着他说:“少侠,咱们喝两杯。”
伋时皓这时不好意思地说:“还真有点饿了,恭敬不如从命了!”
酒席桌上,王礼指着身旁的儿子说:“少侠,这是犬子王一三。还望少侠多多赐教。”
伋时皓见到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王一三,高兴地说:“一三贤弟,咱们俩喝一杯。”
王一三躬身道:“您是恩公,我还是以称乎您为叔叔吧!”
“这怎么可以呢?”伋时皓说:“别像他们大人,一个个的老学旧。”
哈哈哈,一句话引起了大家又一次大笑……
简单的夜餐过后,伋时皓执意告辞,
王礼说:“少侠可否屈身寒舍休息?”
“谢谢好意。”他推辞了王家的一切谢礼,转身回到旅馆。
当他刚想上床睡觉,突然想到如果明天早上走,可能遇到王家的极力挽留,肯定不走。如果那样的话,明天的麻烦就大了。
他决定不如现在连夜赶路。
“是呀!”华三鼓心中猛然想到:明天王家
他立即收拾一下,下楼付账离去。
伋时皓一路扬鞭催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集镇,此时东方已经现出一片鱼白,天快亮了。
他在集市上找到了一家客栈,入住埋头就睡,一直睡到下午。
一觉醒来,他惊讶地枕头旁有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你怎么这等粗心,不关门窗?不要小狗命啦?”
伋时皓看完,顿时吓得浑身一阵发颤。
因为,他凌晨进房间后,忘了检查门窗是否插好内栓,便唬噜一下睡着了。
“乖乖郎的当,若是昨夜歹人进来,我的小狗命还有吗?”他摸了摸了摸一阵乱跳的心脏,心中一直猜测是谁留条示警?
伋时皓见天气还早,便买了一些吃的填饱肚子,牵着马继续上路。
当他来到林头集的野外时,天色又一次暗了下来,又到了夜晚时分了。
“诸位,多谢一路陪伴,请亮个相吧?”他突然勒住马疆,冷声喝道。
“哈哈哈,真是机灵的后生!”
一阵笑声之后,伋时皓眼前闪出了五个蒙面人。
他扫了几人一眼,沉声问:“你们整天蒙着尿布,累不累?”
“小子找死!”一个蒙面人飞身扑上,挥掌就打。
这人也许认为如此一个娃娃,一拳砸过去就会把的吓跑了。
可是,事有愿违。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那位突然发难之人的双掌已经鲜血直淋了。
“太古神指?”几个蒙面人惊呼道。
“诸位若大年龄,如此对付一名少年,你们感到有脸吗?”伋时皓纵耳下马,冷冷地问道。
一个蒙面人温和地说:“你小小年龄,就有如此定力,令老夫佩服不已。盟主有令,邀请少侠入盟。他老人家以**之宝座相待阁下。”
“**?”伋时皓问:“**是什么官?”
“本盟自盟主之下的席位依次是:少盟主、军事、**、长老……”
“这?”伋时皓用手指数了数,摇摇头说:“这个排名太靠后了,不干,不干。”
“你?”那老头发出了一声苦笑,耐着性子说:“排在你前面的两个人,少盟主是盟主的公子,军事就是老夫。这样吧,我这个军事就排在你之后,但是其他**仍然排位在第四,你看行不行?”
伋时皓看着三角眼的军事,笑着问:“你是军事?那么你就是苗本之了?”
“你认识我?”苗本之吃惊地问道。
“不认识。”
“不认识?”苗本之问道:“那,你怎么能喊出我的名号?”
“这说明您的恶名远扬了呀。”伋时皓厉声说:“废话少说,本少爷领教一下绿林盟的高招!”
“少猖狂!”一个蒙面人挥舞着长剑杀了过来。
伋时皓一闪,眨眼间手上多了一把长剑。
苗本之已经听说,这个少年书生会空手夺刃的绝招,今天见他如幽灵般地空手夺剑,心中不禁冒起丝丝凉气。
长剑在手,伋时皓洒出了无数剑影,杀向那个蒙面人。
当啷一声,夺来的长剑被那人手中突然出现的小斧头砍断。
伋时皓心中一惊,他为自己的少年轻狂买单了,左臂一热,鲜血顿时涌出。
出师不利,一个回合就剑毁臂伤,这让少年书生无比沮丧。
而对手却一阵狂喜,那人一声怒吼,右手斧头一招“力劈华山”,左手掌一招“天雷盖地”。
一旁观战的苗本之见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苗本之的叹息声刚刚发出的瞬间,一声惨叫过后,他忽然发觉少年书生已经闪身来到自己的身前。
苗本之的头脑随之嗡的一下,定神一看:自己的那位属下心窝处插着一柄断剑,还没有倒下,正睁着恐惧的双眼死死地望着不可思意的少年人。
“哦?”苗本之身心一震,少年大的双掌已经拍了过来。
苍惶之中,苗本之举掌相击,只听轰隆一声,他蹬蹬蹬倒退六七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他惊讶地望着少年人,心中一百个不相信:这小孩能一掌击倒成名三十多年的苗本之?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不信又怎么样,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说时迟,那时快,苗本之没有时间思考了,他纵身跃起,做了一个守势。他要看菜下刀,静观伋时皓的进攻套路。这就是一个老江湖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