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恩人,就是你父亲。我们俩人互磋武艺,同游天下,交往甚佳。”
“当时收养一个义子叫朱皋,并收了表侄女刘梅为徒。他们一同学艺一同成长。朱皋年长两岁,为大哥。”
“在刘梅十四岁那年,在熟睡的时候被人蒙住双眼后强暴了少女刘梅因不堪耻辱自杀身亡了。我当时在查看现场时,发现刘梅手里握着一块手巾。”
“当我看到这个手巾时,浑身没有了半点力气。”
古天赐忙问:“为什么?”
“那手巾是朱皋的。”盛怀明哭着说:“自从出事的那一天,朱皋失去了踪迹。”
“你家里的这些事,为什么我爹他们不知道?”古天赐问。
“他们?”盛怀明问:“你四叔还在人世?”
“在,在,他经常和我爹在一起喝酒。”古天赐说:“我带你出去后,你们三兄弟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盛怀明喝一口酒,继续说:“有一天,我与朱皋不期而遇。他乡相遇,当然十分高兴,爷儿二人买些酒菜来到山顶上,开始边喝边聊。喝着喝着,自然地聊到孙梅遇害的事上。”
“这是几年来我心中最大的疑惑。我严肃地问:“说实话:梅儿那事是你干的吗?”
“听到这一问,朱皋立刻就怔住了,他一阵冷笑后说:‘是的。’我听了气的腾的一下子站起身。这时坐在地上的朱皋恶向胆边生,一个贴地斩,剑就扫过去,硬生生地砍断了我的双腿,随及起身一脚将我踹下了悬崖。”
听完故事后,古天赐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一边哭一边还劝老人不要过于激动,注意自己身体。
晚饭结束后,他为老人修剪了头发、胡子和身上的长毛,他背起老人跃下谷地,来到温泉边为老人洗了一次澡。
然后背起老人跃身回到洞里,帮他穿好衣服,整个过程中老人始终是一句话也没说,他这是在尽情地享受着人生中既迟到又短暂的快乐时光。
第二天寅时正点(现在时间凌晨四点),盛怀明就催古天赐起身练功,他说:“从今天起,我要教你‘绝命剑’,十天时间应该够了。你现在随便使一套剑法,让我看看。”
古天赐就演练起家传的了一套“玄武剑”。
老头看完后说:“再使一次。”
看完古天赐的第二遍,盛怀明说道:“你可知道玄武剑乃神仙剑法呀?”
他无比感叹道:“老夫曾经听家师评天下剑道时说过玄武剑法。他说,这套剑术奇异之处就是‘招招互通,招招互变’的奥妙,你比你父来强,也比你二叔和我强。”
古天赐不好意思地说:“孩儿岂能比上您老人家。”
盛怀明手拿一个树枝比划说:“剑术中的每一势,实战应用中都可以在瞬息万变中突然变化成几个剑势同时出现。”
他停动了一下,用树枝反复演示三四次,古天赐的心中渐渐亮堂起来了,他也用树枝演示了几下。
见侄子一点就通,高兴地说:“武林之中一直引以为豪的‘剑花’,其实并不是剑术,那只是艺术,是用来忽悠敌人的眼神和心智的一门艺术,功力越大抖出的剑花越多。”
“只要遇上冷静沉着的人,这一招就不起什么作用了;如果你能够将一个剑势同时变化出多个剑势,光有冷静沉着的头脑,是无法化解瞬息万变的剑势的。因为,剑花是个个皆虚,而剑势乃招招都实。你明白了吗?”
古天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开始训练“剑势”的变化,从一开始的“一势变四”,到酉时末可以“一势变七”,离“一势变十三”还差六个挡次。
盛怀明兴奋地直呼:“天才,奇才!我花了七十年的时间才研究透彻这个理论,被你一天就攻破了。当你能超过“一势变十三”时,你的心中就无须任何剑招了。”
此后的几天,盛怀明除了指点几下外,开始传教《绝命剑》。此剑术只有六招十八势,乃是盛怀明将武林各大门派的绝技汇总精练而成,招招救命,势势伤敌。
古天赐将“一势变十三”之技溶于《绝命剑》之中,让此剑术顿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盛怀明见了哈哈大笑,说:“神了,太神了。”
落崖的第八天,古天赐开始修练一种十分特别的心法。老头反复演示十多次,他用了两天才心领神会,开始盘地坐息了,到了落崖的第十一天进入“三无状态”的闭关期。三无,即:无知、无欲、无声。
盛怀明用双掌轮流按往他的丹田穴,向他体内输入真力,一连五天,天天如此,如果有人在一旁观察,就会发现老人的头发、眉毛在闭关后的第十二天全部脱落。
闭关第十六天老爷子喝了几口酒,着装整齐,并用衣服反复包裹残肢,跃到侄子身后,咬牙站了起来,伸右掌按住他的天灵穴,左手搭在他的左肩上,就这么一直站着一动也不动……
闭关第十九天中午,他从虚无缥缈中醒来,发觉老人在他身后伸右掌按住他的天灵穴一动也不动。
他张口想说话,发现自己面前石墩上有一张纸。
他拾起一看:“赐儿,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些天的快乐,我身上八个甲子的功力已经传给你了。千万不要悲伤和自责,我已话了这么多年,开心地死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解脱。记住:帮我也娶一房媳妇。”
“你一下子添加了几甲子功力,此时只消化了一半左右。所以你将我安葬在上面洞内后,立即用《玄武心经》中的导气法将我们坐的大石墩用掌力劈开,要玩命地、硬碰硬地劈,并将碎石搬到上面封洞。尔后,按照下面心法再闭坐关三天。”
古天赐强压内心的痛苦,抱起三叔的遗体,将他安放在上一层洞内,按照遗嘱教的方法,轮起双掌跳起来玩命地硬劈石墩,一连劈了一百多次,只觉得每劈一次,舒坦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舒坦,一次力道比一次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