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赐被一阵巨风卷起时,心中就念道:“完了,我命休也!”
他心中一阵痛苦,因为他没有了应付如此险情的经验,只能任由身体在空中快速坠落。
突然被一个树枝挂住衣服,他吊在树枝上一阵摇摆,咔嚓一声,树枝断了,他又坠了下去。
就这样,他在下坠的过程被峭壁上的树枝挂了好几次,这正好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最后扑通一声跌落在厚厚的杂草丛中。
虽然手脚都有划伤,但身体无大碍。
古天赐见自己还没死没残废,高兴地一纵而起。
可是,当他扫视一下周围的环境时,心里一沉。
这是一个方圆二十来丈的谷底,四周都是悬崖绝壁,满地都是骨头,有人的,也有其它动物的;
他仰望上方,心中一凉:“太高了,高的连小鸟也几乎难以飞出,这可是一个九死一生的绝境。”
再一次仔细观察一下悬崖谷底,居然石壁边还有一条小涧流水,他来到水涧边顺着水流一看,二三十丈高的崖壁上一个泉眼涌出的水流形成一个微型瀑布源源不断地往下淌水。
他稳了稳心神注目一看:瀑布后面有一个二人多高的溶洞,他想:就是死,也要找一个好坑,上面这山洞是埋骨的好地方。
想到这里,他立即就地盘息一个大小周天,一个时辰过后,受损的元气基本恢复。
他一跃而起,捧起泉水喝了几口,一抹嘴角,一声长啸腾空而上。可是他这一跃,没有达到那个溶洞的高度,他不禁叹了口气,扑通一下,又跌回谷底。
这时,山顶上的灵马听到他的啸声,发出了一阵嘶鸣,这是呼唤着主人。
古天赐流着热泪回应三声,意思是:我没事,二三天就上来。
神马一阵欢嘶,踏蹄回到山林中继续隐藏。
古天赐静了一下心气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一次高高跃起,可是这一次却超出了洞口一丈多高。
一泄气,又一次跌入谷底。
这一次摔得他浑身都疼。
他毕竟只是十八岁的少年,如今落入这个绝境,不由得双方眼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他仰望天空,哭的一声比一声高。
这是他记忆中的第一次无助地痛哭。
也不知哭到什么时候,耳边响起苍老的声音:“好了,别这么没出息。调整气息,听我的口令行动。”
苍老的声音停顿一会说:“纵身跃起,就和你第二次跳的力度一样。”
在绝境中突然听到有人讲话,而上还指导自己上去,他十分兴奋。
古元赐一扫愁容,腾空而起,这次和之前一样超过了洞口二三丈之高。
“长长吐出一口气,当你快接近洞口,双脚空中摆渡,就像在平地走路一样往洞口跨。”
依照洞中老人的指导,他终于跨进洞口内,但是用力过大,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古天赐疼的一哼,纵身爬起。
对他来说在洞里摔了一跤,比重新跌回谷底强了很多,好歹向上飞跃了几十丈高。
他站在山洞口内定了定神智后,转身钻入瀑布后面的溶洞。
这个溶洞里面比洞口要高上一丈多,他边走边拱手说:“晚辈因受歹人陷害摔入悬崖,多谢老前辈引导!”
“娃娃,你还是有点功夫的。”
听到洞里有人喊他,他停下脚步轱辘一下原地转了好几圈,抱拳道:“晚辈打扰前辈清修了。”
“你别转了,再转我就头晕了。”
他抬头一看,见到一丈高的地方有一个石洞。
这时洞里一团白影跃下,轻轻地落在地上。
一位飘着长长白发白须的无足老人坐在自己的面前,老人和蔼地说:“五十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与人在讲话。”
“您在这住了五十年?您的一双脚呢?”
“唉……!”老人哽咽地说:“这个悬崖连你都难不倒,如果有一双脚,岂能难倒我?”
“前辈?”古不赐抓了抓头皮,不好意思地说:“前辈说笑了,我若能上去,岂不就失去了与您相识的机会了,所以我正痛苦着呢。”
“依你的功力上去是不费多少力气的,来,坐下陪我聊聊。”老人很平和地说,
他见古天地盘地而坐的姿势,便问道:“你是那位高人弟子呀?不对,七十年前中原高手中就没有你这种坐姿的高手了。”
老人不解地望着他,古天赐实话实说道:“这些都是父亲教的。”
“令尊是哪位高人?”
“他不是什么高人,他只是一位郎中,会一些武功罢了。”
“哦,”老人好像明白了一点,他问:“你姓什么?”
“晚辈姓古。”
“姓古?”老人吃惊地问道:“令尊叫什么名字?说实话,这对你很重要。”
古天赐心想: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重要不重要的了?他淡淡地说:“我父亲原名古天成,外号古半仙。”
“什么?”老头神情古怪地问道:“你果真是古半仙的儿子?”
“这还能有假?我父亲的名字还是我把他改成了古不成。”
“哦?”老头子笑道:“你为什么叫你父亲不成呢?”
“他活了百岁,一事无成,不就是不成、不成,一事无成嘛。”
“哈哈哈。”老头子笑道:“你身的气质倒是很像天成大哥。”
“你认识我爹?”
“我与他乃生死兄弟,只是他今年二百六十岁了,怎么有你这么小的儿子呢?”
“那你问他去,我可不知道了。”古天赐红着脸说。
老人问:“你怎么被人打下来了?”
“这也怪我年少气盛,缺乏临场经验,怨不得别人。”
“不错,这一点像你老子。”
随后,古天赐介绍了近几十年来社会变化、朝代更替和江湖风云,以及自己与元廷对抗的经过。老人认真听着,不断叹气,等到他讲完自己中计坠崖后,老人突然问:“好像你有一匹灵马在上面找你?”
“是的。”
“如果我教你如何上去把马找到,然后让你牵进洞来陪我几天,你出去后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