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死去！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完全像是一盆从没有被阳光照耀过的冰水，从头浇下不仅湿了衣服就连藏在体内的那颗火热心思也被浸的通透，余下的唯有冰凉，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的冰冷。

不敢相信....乐正绫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先去真的去做了会是什么后果，乐正龙牙失望？洛言真的死去？

什么结果乐正绫不清楚，但乐正绫知道乐正龙牙一定不会骗自己，尽管他对自己很严苛但从来没有骗过自己，所以说一旦做了不仅会让乐正龙牙失望，甚至还会害的洛言提前死去！

让乐正龙牙失望乐正绫不在意，或许以往会在意，但这一次在已经习惯了被乐正龙牙失望的乐正绫看来就算失望了也只不过是多了一次而已，可如果洛言真的因为这样而提前死了乐正绫绝不会原谅自己的！绝不！

“乐正....哥哥这是真的吗？”

下意识想要开口去询问可出口到一半乐正绫反应过来什么，不过这一次乐正绫没有表现出丝毫纠结，那双漂亮的酒红色眸底含有着的唯有担心和激动。

“恩。”

从始至终把乐正绫的表现收入眼底的乐正龙牙没有再一次沉默，尽管有着被抛弃甚至被撕裂的感觉但乐正龙牙却是没有丝毫表现出的想法，带给乐正绫的唯有平静和笃定。

羡慕？

乐正绫羡慕洛天依有一个洛言哥哥他乐正龙牙又何尝不羡慕洛言可以毫无掩饰对洛天依好，然后满足洛天依想要的任何要求？这些他乐正龙牙也想要去做好吗！

不过乐正龙牙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不是洛言，乐正绫也不是洛天依，乐正绫的活泼性子乐正龙牙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挂在名字前的乐正两个字已经注定了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虽然乐正绫每一次的表现都足够好但放在乐正家的子女身上还不够，远远不够！

“不...不是，这不是真的！不是！”

得到肯定的乐正绫愣了，前一刻还含有着的决然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去了，本喃喃的出口一瞬间像是泄了堤的洪流，声音再次转为高亢之后那双酒红眸子也被咸渍浸染，而能够察觉到的除去茫然之外还有着一丝绝望。

见到乐正绫的反应一旁乐正龙牙默然了，想要出口安慰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乐正龙牙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这个答案说出来对乐正绫说出来好像真的太残忍了，至于先前对洛言那点羡慕现在来看根本算不了什么。

场中一时间被乐正绫的隐隐啜泣声占据，同样惹得人心生怜惜的还有洛天依那已经失去聚焦的眸子，尽管表现不同但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对于这两个小妮子而言都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意义，什么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在意。

“还有其它方法的对吗？”

沉寂突被一道淡声打破，一时间乐正绫的啜泣小了，洛天依那失去聚焦的浅碧色眸子也有了几不可察的波动。

“刚刚你说的血祭应该不是指的这个吧，是还有其它方法吧。”

淡声再一次重复，一直在一侧冷眼旁观兄妹两人交流没有出声的言和第一次眼底出现了名为希望的东西，似乎是抓住了溺水前的唯一一根稻草，不过这根稻草在言和手中却是越来越粗壮，越来越坚定，直到最后言和似是直接确定了什么。

“果然瞒不过言和师姐。”

被言和那双看似什么都没有刻意去看的眸子盯着乐正龙牙突笑了笑，很淡，但在此刻一副高傲冷然模样的乐正龙牙脸上却是显得无比阳光，不仅驱散了场中的沉寂还彻底把乐正绫的眼泪和洛天依身上的死寂也一并驱散了。

“从始至终答案我都没打算让洛言用乐正家的传送门回去。”

没有等言和再问乐正龙牙就先一步主动解释出了声，然而这个解释除了印证了一些想法的言和没有太多惊讶之外已经平静下来的乐正绫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张俏脸上也布满了寒霜。

乐正龙牙第一次没去看乐正绫的目光，不是不在意，只是因为乐正龙牙此刻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个妹妹需要什么，或者说是乐正龙牙一直都知道但由于各种原因没能来得及去做而已。

“现在的洛言太虚弱了，就算中间有我的心血护着洛言也一样必死无疑。”

乐正龙牙的目光停留在言和身上半晌最终给出了解释，乐正龙牙也绝口不提乐正绫先前说用她心血来打开传送门的话，因为在乐正龙牙看来就算是用也是用自己的而不是自己妹妹乐正绫的，哪怕是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乐正龙牙的话落下一旁想要插言的乐正绫愣了，红扑扑的俏脸上已经没有了适才的那种嫌恶，尽管情绪依然有些激动但还是给出了乐正龙牙解释下去的机会，至于言和从印证了猜想过后一直都是沉默，但言和眼底的那丝热切却是从来没有掩饰过。

“想要洛言回去只能用文史楼的道法符石，只有文史楼的道法符石才能让洛言安然回去！”

没有继续拖下去乐正龙牙直接给出了答案，斩钉截铁的笃定间那个高傲异常的乐正家大少爷似乎又回来了，尽管语气带有明显起伏可却依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冷傲，区别只是用了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来！

“血祭？”

言和瞬间就领会到了乐正龙牙的想法，同时也敏锐联想到了乐正龙牙一开始提到的方法，直接给出了近乎心底已经确定了的答案，差的只是在乐正龙牙那里得到确认。

“对！血祭！”

乐正龙牙直接肯定了言和的猜测，随后乐正龙牙望向言和的目光多出了一丝异样，要解释的话或者说是一种一直有隐藏起来崇拜，直到此刻乐正龙牙才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学院城每年的集训本来就是用来锻炼我们三部学员的，除了我们文史楼之外其他三部去的地方根据派别不同也不尽相同，大多都是有危险存在，自然就有中断的方式。”

乐正龙牙眼底异样转瞬即逝直接给出了解释，随后把目光从言和身上收回望向文史楼诸多学员投过来的目光充满自信。

“如何祭法？”

没有在意已经缓和下来的气氛言和的语气依然充满淡漠，区别只是从笃定换成了疑问，只是其中单单问了如何祭丝毫没有提到去用谁的血。

“血祭吗.....当然是用血，大量的血！”

深深望了言和一眼乐正龙牙唇角突多出了一丝笑意，理所当然的解释了血祭的用法乐正龙牙随即把目光落向了身后的那些已经被撕成了碎片的血肉。

被乐正龙牙的目光引导众人似乎是才想起来什么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这两波已经被屠宰殆尽的鬼东西，满地的尸体混杂着奇怪味道本该是让人欲呕的一幕此刻落在人眼里却是无比激动。

“难怪你会叫人收集那些尸体....”

同样望了乐正龙牙示意的血祭材料言和似是想起来什么般眼底闪过一丝恍然，不过同样随着气氛转烈言和唇角也不由多出了一丝笑意。

“把道法符石给我，让我来吧。”

就在言和笑出的时候乐正龙牙突主动开口，语气中多出了一丝放松一丝恳求，似乎是在愧疚着什么。

没有多余开口，见到乐正龙牙主动抬手言和只是默默的把属于文史楼的那个道法符石递了过去，同样递出的还有属于乐正绫的那把。

“谢谢....”

喃喃的道谢声从乐正龙牙口中吐出，声音小的只容言和一人听到，随后乐正龙牙也没犹豫直接接过了言和递来的道法符石，至于属于乐正绫的那一把却没有去接。

似是被乐正龙牙直接的反应弄的愣了，直到乐正龙牙转身言和才反应过来，不过言和也没有去强求只是默默把手中的亮银色挂坠收了回来，而视线中被众多目光汇聚的乐正龙牙已经向着散落一地的血肉走去。

静静走着，一步一步极为清晰，仔细点甚至能够数出乐正龙牙每一次落地的脚步，直到离开了众人一个范围也不见乐正龙牙如何动作地上散落一地的血肉突就开始消失！

消失！真的就是消失！

没有想象中的鬼气森森，更没有想象中的血腥，此刻落在众人眼前的一幕似乎就是平日里拿除尘器去吸取地面上的赃物，简单直接到让人惊讶，尽管明知道消失的只是满地残肢血液但带给人的却是无比和谐的表现！

不止言和意外了，包括从来都是一副浑不在意样子的鱼蕴也是不觉间长大了小嘴，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更也不用说此刻文史楼的那些普通学员，所有人的眼神目光也都拒绝在了那道一刻不停向前走着的背影上。

随着乐正龙牙的脚步挪动一道极淡但却极为清晰的痕迹随之出现在众人眼底，繁复的似乎是一道精美画卷上的纹理，没有人知道此刻乐正龙牙此刻的步子代表着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任由乐正龙牙动作，而前一刻还带有嫌弃的乐正绫望向自己哥哥的背影第一次带起了名为自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