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狂听到天狼殿主的话之后,脸上顿时现出了难以言表的纠结。他终于相信,眼前的天狼殿主,真的是他的父亲没错。
“咳……,狂儿在三岁时被冥王封印。”陆清儿眼中再次留下清泪,嘴角淌出了一小流血来:“足足被冥王封印了二十年,直到我将冥王杀死之后,才将他破除封印。”
“真,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天狼殿主看到了忧狂难以言表的纠结,声音瞬间开始颤抖起来。
忧狂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成天生活在父亲的冷酷表情之下。这一刻,他想起了“父亲”对他的态度,那其中明显有着类似母爱的情怀在其中,却每每都躲避开来。
“狂儿,我就要走了。”陆清儿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我想听你叫他一声父亲,你们一起去杀了向戎,我便可以瞑目了!”她大口的咳着血,胸前阴湿了一大片。
忧狂看着目前痛苦的表情,看了一眼杜贤躯壳下的天狼殿主,终于喊出了一声:父亲!娘,你不要走,我不要你死!
天狼殿主顿时泪流满面,双手紧紧的抱着陆清儿,那纠结的情绪无法说清。找到了挚爱,为了自己这个没见过面的儿子,清儿受了太多的苦。而自己却误会她,曾多次的诅咒她,说她贪恋虚荣,说她……
“不用找了,向戎已经被我杀死了!”宇天虽然在几十米之外,但却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
陆清儿听到宇天的话,身体迅速的虚弱下来,终于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但她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仿如年轻时一般。这笑容忧狂没有见过,可却印在天狼殿主脑中几十年,他大声的喊着清儿,身体如同筛糠一般抖动不已。
“我要杀了你!”忧狂再也隐忍不住,刚刚知道了母亲还活着,也找到了父亲,却眼看着母亲在身前死去,换做是谁怕也难以控制自身的情绪。
他的身体猛的冲了出去,朝着宇天冲了出去。可是忽然间,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那是他刚刚认了的父亲,杜贤年轻的身体,声音确实天狼殿主的。
“我们把你母亲入土为安,同宇天的恩怨迟早会解决。”天狼殿主长叹一声,口中竟不由自主的叨念着:“他帮我们杀了向戎,却杀死了你母亲,这到底是仇还是恩?”
“我不管,是他杀死了母亲!我要报仇!”忧狂眼中充斥着血丝,身体抖动不已。
宇天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看满眼仇恨的忧狂:“我的剑借给你,等你度劫之后,我们了解恩怨。”他将情殇剑拔出鞘,朝着忧狂抛了过去。
“你,你!”忧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现在要是杀你,只需一招而已。”宇天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对父子:“等你度劫成功了,你们父子可以一起上,我不在乎!”
宇天背转身体在雷溪旁坐下,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莫名的忧伤起来。他们在生离死别之际,得以父子相认,那我的父母又在哪里?难道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么?
“父亲,你放开我。”忧狂轻轻挣脱了天狼殿主:“我不用你的剑,照样可以度劫成功。”他将情殇剑从地上拔起,随手抛回到宇天的身旁。
“狂儿,你不用他的剑……”天狼殿主担忧的说着,还没说完便见到忧狂摆手。
“他的剑不过就是千年菩提木里面夹着千年玄铁而已,我的折扇也是。”忧狂手上一抖,那把折扇便出现在他的手上。
“你,这折扇真的同那把剑一样么?”天狼殿主担忧的看着,他不想忧狂在度劫中死去。
“是一样的,我曾听母亲说过。”忧狂提到母亲眼神随即暗淡下来:“这折扇中的玄铁,便是他的那把情殇剑在炼制之时剩下的残铁废料。除了我的这把折扇之外,还有两个用玄铁废料练成的武器,据说在残天魔宫和凌云宗,只是我没见过。”
天狼殿主点了点头,心中顿时起伏不定。若是真如忧狂所说的话,只要用千年菩提木和千年玄铁炼制的武器,都可将雷劫避开的话。那天下间能够成功度劫至劫生阶段的人,便不会只有他们几人,或许还会增加许多人,那自己根本就不是无敌的存在。
他顿时感觉到了威胁,心中开始盘算。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更多的人来度劫,要么在他们还为达到劫生阶段之前杀死他们,要么就毁掉他们的武器。想到此处,天狼殿主的目光一下子变盯在了宇天的情殇剑之上,那把剑竟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颤抖着。
天狼殿主站到了雷坑的旁边:“宇兄弟,刚才说要对战我们兄弟的话,可算数?”
“当然算数,你见过我畏惧么?”宇天的声音不大,但一股坚定和豪气却无法掩饰的显露出来。
“狂儿,你拿折扇去度劫,我为你护法!”天狼殿主将周身护体光幕启动,淡棕色的近乎实质的护体光幕令远处观战的人们羡慕不已。
“宇天,你等着!”忧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定要你后悔今天的狂妄,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比我还狂妄的人!”
“少跟我唧唧歪歪的,要是有遗言就跟你老爹说去,别一会被雷劈死了!”宇天的话十分的恶毒,将忧狂刺激的差点冲过去直接杀它。
忧狂没想到宇天竟会如此说话,便扫了一眼天狼殿主,随即腾身而起飘到了雷坑之上。他将九成的内息缓缓收入到丹田之内,随即将内息逆转至任督二脉。瞬间,便感受到一阵剧痛袭遍全身,那鼓胀的内息几乎瞬间便将他的任督二脉冲破。
他感到磅礴的能量在体内狂乱的奔走,试图去控制它沿着体内的脉络运行,可他刚一启动灵识去导引便受到了反噬,口中直接喷出一口血来。他的浑身似是筛糠一般抖动着,前胸和后背竟似被气吹起来一般,鼓胀出来两个大包。
天狼殿主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大声喊道:“不要全力去控制气息运行,只要不让它涨破某一处经脉就行。”
忧狂听到天狼殿主的话之后,才明白过来。随即便将灵识的控制降到极为虚弱的程度,关注着磅礴能量在体内的运行,只是在内息触及某一处经脉之时,才偶尔的导引一下。或许是疼痛已经麻痹,或许是方法正确了,他感受到剧痛已经明显的减轻下来。
天色已近中午,本来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瞬时间便阴暗下来,仿似是太阳被遮住了一般。那乌云覆盖了大部分天空,层层叠叠的仿似是多块云层交叉到了一起。在最中间的位置,却并没有因为聚集的多而黯淡和浓重,反而有一小块的淡白色,还在逐渐的缩小着。
宇天望着天空,他知道,只要这淡白色凝聚到几乎消失的时候,便是厉雷降临之时。他在等着那厉雷降临,他想要看看忧狂的折扇到底有没有同他情殇剑一样的效果。
忧狂脸色庄重的盯着天空,手中折扇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厉芒劈下他便会导引着斩向雷溪。猛然间天空中传来一声炸响,那声音几乎将他的耳膜击碎。但他并没有去捂住耳朵,只是将折扇展开,等待着厉雷的光柱斩向自己的身体。
厉雷闪过之后,光柱却没有出现,像是还在凝聚一般。忧狂有些熬不住了,他曾几次观看别人度劫,并没有出现如此的状况。正在他心中疑惑之际,一道厉芒瞬间出现在他的头顶,直接劈在了他高举的折扇之上。
恐怖的能量在瞬间释放开来,他的身体猛的向下沉去,即便他运功抵抗,可依旧是被砸到了雷坑之内。他的口鼻,还有耳朵,嘴巴内瞬间便进去了水,差点直接将他给呛死。他的双足在撞到雷坑最底端的时候,速度才开始将下来。
高速的向下冲击,将雷坑内的水面弄得凹陷了下去,接着便似喷泉一般汹涌的向上喷起,足足有几十米高。被忧狂折扇导引的光柱,瞬间在折扇之上向天空窜起,引得雷池内的水如同巨龙搅动一般,化作十几道水柱冲天而起,场面异常的壮观。
忧狂深入雷坑最底端之后,虽然速度下降了,但并没有停止,直到降至雷坑最底端下面十几米之后才停止了下降的速度。他不敢过多的停留,因为雷坑内的水竟不知为何,异常的冰冷,瞬间便渗入了骨髓深处一般。
因为还有第二道雷劫降临,他不敢在雷坑底端过多的驻留。便将内息一提,随即双脚一跺,从水面下冲了出来。他本以为只是三成的力道,足以冲出水底,不想劫生阶段的能量极为的磅礴。那三成的力道,竟使得他不但冲出了雷坑,还悬空五十多米。
众人没想到这次度劫的人竟会被劈到雷坑的下面去,有的期待他能够从里面上来,有的则是希望他直接淹死,那样会更具特色,可以让人们谈论很久。在见到他冲出雷坑之后,许多人直接就憋不住了,这哪里是人啊,简直就是一团泥巴啊。
忧狂的面部几乎被泥巴糊住了一般,只有眼睛睁着,但顺着头上躺下的水流儿,瞬间使他闭上眼睛。就在他刚刚闭眼之际,第二道雷劫如约而至,瞬间轰击在他高举过头顶的折扇之上,再次将他打入到了雷坑之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