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斯坦悄声来到那个费兰泽兵背后的时候,对方突然仰起头,冲着屋里叫了起来:"头儿!牛肉我已经装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完事儿啊?"
斯坦吓出一身冷汗,像个木头人一样钉在了原地。
这个少年兵似乎还有一丝做人的良知,他有些不屑于参与那件龌龊的事情,只想着赶紧把抢来的食物运回城堡。
屋里传出了刚刚进去那人的猥琐声音:"你不用急,我们完事儿了马上就轮到你了。"
紧接着是百夫长的声音:"我们帮你探探路,哈哈,来,你帮我按住她。"
少年兵还想说什么,斯坦已经毫不犹豫地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将匕首扎进了他的脖子里。
少年挣扎了几下,便如同一只布袋一样倒了下去。
斯坦对他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丝唏嘘。
自己加入军营的时候,应该也跟这个少年差不多大吧?
但引起他共鸣的也仅仅只有年龄这一点。
他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绝对正直的好人,但至少没做过劫掠自己领地里的无辜农户这样卑劣的事情。
光这一点,这少年就死得不冤。
在少年的衣服上抹掉匕首上的血后,斯坦向栅栏外的莱利做了个手势,让莱利悄声过来。
两人悄声来到屋子外,透过木窗打量着里面。
黑漆漆的屋子里,已经躺着两个人了,分别是一男一女,看穿的衣服应该是普通的农民。
屋里只有两个费兰泽兵,就是百夫长和刚刚进去的那个人。
此刻两人正按着拼命挣扎的女孩,百夫长一只手还在解自己的裤带。
因为没看到别的敌人,斯坦向莱利使个眼色,从莱利手中接过自己的长剑,然后直接冲了进去。
那百夫长听到脚步声,还以为外面的少年兵进来了,他专注于自己的事业,连头都没回。
下一刻,他的头就飞了出去,再也不具备回头的功能了。
"你们是什么...."按着女孩的那人刚发现了情况的不妙,问题还没问完,就被莱利一剑刺穿了胸口。
目睹了两人死亡的赛娜,仍然拼命地往后退去,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救了。
"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莱利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虽然他已经成为士兵一段时间了,但还是第一次杀人。
然而赛娜本能地往后退去,她对这两个救了自己的怪物,仍然心怀恐惧。
"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扮成士兵的强盗?"斯坦蹲下来,与赛娜保持着距离问道。
赛娜急促地呼吸了一会儿,才定了定神,她刚要说什么,院子里突然传出了喊叫声。
"卡姆!你怎么了?我了个神哪!他死了!这里有敌人!"
斯坦立刻跑到窗边,借着屋子里的阴影隐藏自己的身形,然后看向外面。
只见在屋子外面还有一个隐藏的谷仓,从里面陆续钻出了四五个费兰泽士兵,他们发现了院子里死掉的少年兵。
"糟了,他们还有很多人。"斯坦暗骂一声。
"我们怎么办?"莱利紧张了起来。
"别出声,等他们进来。"
二人躲入房门边的阴影中,这时外面的费兰泽士兵已经拔出了剑,一边喊着刚刚死掉的那名百夫长的名字,一边向屋子这边走来。
当先的一人刚一踏入房中,斯坦立刻一剑扎在那人腰间,那人挣扎了两下,还想反击,莱利则立刻从他背后补了一剑。
那人后面的同伴见状,哇哇大叫着想要攻来,斯坦抬腿一脚将他踢出了门外,然后就势拔出了自己的剑。
因为已经暴露了,他与莱利便不再躲藏,各自摆出剑术架势慢慢从门内走出。
此时加上被踢倒在地的那个,院子里还有四个费兰泽士兵。
"怪...怪物!"
四人看到斯坦他们的打扮,都明显地畏缩了。
"别...别怕,我们人数占优...."一名费兰泽士兵说道。
虽然还在嘴硬,但是这个士兵双腿明显在打着摆子。
"上,上!他们只是穿着怪衣服的人!而且就两个!"四人中资历最老的兵油子一边怂恿自己的同伴,一边却在往后一点一点挪。
听了他的话,四人中最年轻的愣头青怪叫一声,向着斯坦攻了上来。
他挥来的剑势也不能说是毫无章法,显然也是经过了一些比较系统的训练的,但在斯坦看来,就跟拿着木剑的三岁娃娃一样。
他欠身躲过对方斩向自己脑袋的一剑,然后挺剑刺入那愣头青前伸的右腿。
莱利也捕捉到机会,一剑挥向那人劈空剑的手腕上。他的力量比斯坦差不少,这一剑砍上去,没能将愣头青的手臂砍下,不过也砍穿了愣头青的皮质护腕,在其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那个愣头青接连受到两处伤害,立时把控不住手中剑,并单膝跪倒下去。
斯坦抓准机会,先是拔出刺入敌人腿中的长剑,接着利用长剑回旋的力道,使出一记半月斩。
长剑精准地斩到敌人的脖颈之上,接着头颅就飞了出去。
鲜血喷向斯坦和莱利二人,莱利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被喷了一头一脸,但斯坦及时避开了,他毫不停息,挺剑走向剩下的三个敌人。
莱利也随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跟随着斯坦发起了攻击。
看到对方瞬间又斩杀了一个同伴,剩下的三个费兰泽兵已经懵了。那个一开始被踢倒的费兰泽兵原本已经站起来了,却在后退时被地上的石头再次绊倒。
斯坦自然将他选为下一个攻击目标。那人躺在地上哇哇叫着拿剑乱挥,却顾不上保护自己的下身,被斯坦一剑刺伤脚踝。
吃痛之后,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意,胡乱地把手中的剑掷向斯坦,却被斯坦轻易地格挡开了。
趁着斯坦躲避的机会,那人努力地翻过身,向自己身后的同伴求助,却发现同伴已经退得远远的了。
他忍着脚上的剧痛拼命向同伴挪了几步,这时浑身是血的莱利来到了他的背后,并且毫不留情地挺剑从他后心刺入。
被溅了一身鲜血之后,莱利的内心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杀掉第一个敌人时,他还感到强烈的恶心与不适,但现在这种不适已经渐渐消失了。
"敌人不堪一击!无论是偷袭还是正面战斗,他们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杀!杀掉这些卑劣的强盗!"
"我们是无敌的!"
一种原始的嗜战狂热,从他心底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