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嘈杂激昂的声音令这名军校听得热血沸腾。
千名卫士全部站出,争相报名去参加支援百泉城的战斗。这个场景大出他的意外。
夏羽从容走到千员虎狼卫士的面前,很是欣慰:“赵六,你领二百门卫依旧镇守凉州,以防小股的突厥兵来凉州城侵扰百姓。”
赵六领命之时,愤愤地说了一句:“大人,我也想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你为何每次都带着何三?”
何本撸起袖子:“赵六,我是你的老大,你还想与我争功吗?大人,你来给我们评评理。”
夏羽拍拍何三的肩膀:“既是赵六想要随行打仗,何三你就把这个机会让给赵六吧。”
何三欲言又止,夏羽眉头一轩:“我是郡守,难道你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赵六得意了,何三只得低头领命。
“你们只有八百人去救援?”军校的语气有些失望。
别的郡府护卫人数最少也有三千人,与凉州规模相仿的敬云县,还有五千人。
苏浔不乐意了:“不会说话就在一边呆着去,我们一千人打退了突厥一万人的进攻,还把他们主将阿史那耶斩杀。兵贵多而不贵精。”
军校也是个杠精:“你又是谁,吹牛皮,不怕把牛皮给吹破了。一千人对战一万人,我看你们看到突厥兵吓得屁滚尿流,跑得没影了。”
苏浔不怒反笑:“且随我到城外一看,不就自见分晓?”强拉着军校上马,两人来到城外。
城外的战场还没有收拾,突厥人的尸体横七竖八,随行的虎师大旗也被斩倒。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军校愣在当地,心神震撼。凉州城凭借自己的一千卫士,斩杀了突厥一万人,这本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偏偏完成了。若说是假,绝无可能,毕竟这么多的死尸摆在这里。
“军校,你现在相信了吗?”
军校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你们真……厉害!”
“告诉你,我们一千卫士,除了少数几人轻伤,无一伤亡!”苏浔随意道,
毕竟夏羽创造的奇迹太多了。
军校听到这句话,差点从马背上摔下。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妖孽,完全不敢想像。
带着军校从城外折返的过程中,军校问道:“你们的郡守大人叫什么名字?”
“夏羽!”
“你说得可是不跪侯夏羽?”军校的心神震荡,狄摩侯说他平生最为敬佩的人,非夏羽莫属。天呐,我刚才就看到狄将军的偶像了。是他,就是他,大唐第一不跪侯,夏羽!
夏羽集结了卫士在郡守府外等着军校,军校远远地看到他,立马从马上跳下,不顾一切地跪倒在夏羽面前。
军校声音颤抖:“侯爷,小人无知,不知你是大唐的不跪侯,开国的军神。适才言语当中多有冒犯,还请你不要见怪!”
“请起,快快请起!”夏羽将军校搀起:“本侯不过是大唐一个普通的侯爷,哪有你说得那么神?”
“你就是,我们狄将军天天将你挂在嘴边。他经常给我们讲你跟随陛下的故事,听得我们神往。如今能亲眼见到你本人,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军校看向夏羽的眼神,如同热恋的情侣,两眼都是小星星。
听说夏羽他们要去救援百泉城,苏月心和花青儿来为朕袂为他们送行。花青儿揪着苏浔走到一边,咬牙低声道:“苏大头,你给我听清楚,打仗别给我冲在最前面。”
“为什么?”苏浔本能地问。
花青儿眉头凝成疙瘩,跺脚道:“苏大头,让你听我的,你就听我的。哪里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平时苏浔对花青儿百依百顺,但是这次他却拒绝道:“我跟夏羽一起出去打仗,总要保护好妹夫吧?亏你还是他的二嫂呢?”
花青儿也急了:“苏大头,我有说不让你照顾好夏羽吗?你都是马上要当爹的人了。打仗时若不照顾好自己,我改嫁他人去!”
“什么?!”苏浔愣了一下神,把花青儿抱起来:“青儿,你是说你有了我的儿子?”他也想不到,在出征之时,花青儿居然告诉他这么一天大的好消息,又是蹦又是跳的。
花青儿面
颊一红:“你声音小点儿,这么多人呢。”
苏浔连连点头,将花青儿放下,不知道如何用词语形容他此刻激动的心情,只是不停地挠着后脑勺。
苏月心那边,两人在人群中对视着,似乎一眼就是千年。
“月心,我走了,等我回来!”夏羽跨上战马。
苏月心点点头:“我等你回来!”
一切平淡如水,其中蕴含的真情,只有他们两个才能体会得到。
望着夏羽远去的背影,大军渐行渐远。
“他们走远了。月心,我们也回去吧。”
余晖下,风变得有些冷了。
苏月心点头,转身。
“对了,你有没有告诉夏羽你怀孕的消息?”
苏月心:“我怕告诉他之后,他有了牵挂,时刻想着自己要活着回来。越是怕死的人,越容易死。”
花青儿面色惨白,花容失色:“我……我把怀孕的消息告诉苏大头了。”她感到一阵无力,幸好苏月心及时搀住了她。
“放心吧,苏浔有夏羽护着,不会有任何事的。”苏月心定定地看着花青儿,她的心安定了些。
突厥军帐,在百泉城外,结成一大片,密密麻麻。
阿史那成吉正在与诸将商议进军百泉城。
“吾弟去到凉州,想来已经将凉州屠灭。正在赶来与我们会合。”
“虎师将军,你大可放心,凉州不过是一个边关小城。一万人踏平凉州城,等于用牛刀杀鸡,轻尔易举。”
“大将军尽可安坐,我猜阿史那将军已在回来的路上。”
“区区凉州,不过一千卫士,如何能与我突厥大军相抗。哪怕是一个千夫长过去,也能将凉州城内的汉人吓得尿了裤裆。”
诸将都在巴结阿史那成吉,自出苍云关,突厥大军一路上近乎无敌。只碰到了小股的有生力量,负隅顽抗,终究不是他们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