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喟然一叹:“这家伙真是当将军当上了瘾,岂不闻有句话说得好,瓦罐难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自打嫁给苏浔后,花青儿就不想让苏浔打打杀杀,毕竟这是她拖付终身的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也是苏浔不告诉花青儿他下午去哪的目的,怕她担心。
“算了,算了,由他去吧。”花青儿最终妥协。
自此之后,何三那群人早上修葺凉州城的城墙,下午集中在一起训练,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在这期间,夏羽还着重培养这群军人的生活做风,平时好赌钱的,不敢再赌。平时邋遢的,不再邋遢,把被双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显示出与百姓的与众不同之处。一个个活得像真爷们!
康鞘利自打回到突厥,着手整顿与他做对的大臣将军,打压异己,敢与他做对的,全部被他剿杀。原来突厥是没有左贤王一职的,愣是在他和阿伊娜的联合下,被封为左贤王,权利一时无两。与可汗王妃偷情的事情,尽管发生在始毕可汗的眼皮子底下,大臣们都知道,唯独始毕可汗不知道,头上顶着一片青青大草原。他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不久后,突厥发生了一件大事情,那就是始毕可汗突然身死。继位的乃是突厥的颉利可汗。说到颉利可汗,他三岁即能骑羊,五岁时便能骑马,七岁时徒手杀掉一只恶狼。长相也非常有特点,眼如豺狼,鼻尖而小,嘴巴突出,脖子细长,虎臂熊腰,走路如猛虎出行。
刚继位之时,颉利可汗对这位左贤王言听计从,康鞘利在突厥积威日重,倒是也不惧颉利。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时间。
这天,康鞘利依旧骑着他的白马,来到金庭的后门,轻叩三声门后,宫女将门打开。他要幽会他的情人,现今的王后阿伊娜。刚进到院中,他浑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仆乃是一个陌生面孔。等他走后,直接将后门上了三重锁。
来到王后的居所,急色的康鞘利
抱住阿伊娜就是一顿乱亲:“亲爱的,我可想死你了。”拉着阿伊娜,两人就要共赴巫山。
他们两个公然欢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后来胆子大了,还有宫女在外面伺侯着。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宫女,同样换成了生面孔。趁着他们两个放下帐帷,这名宫女偷偷地将他们衣服拿走,蹑手蹑脚地走出。
两人正自缠绵之际,突然外面传来颉利可汗枭悍的声音:“王后,孩儿向你请安!”
康鞘利立马一个机灵,看来今天落入颉利的算计当中,这个阴险的家伙,就像静伏的老虎,不动则已,一动必然会伤人,附耳对阿伊娜道:“你推托说今天身体不适,让他晚点再来。”
阿伊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昨晚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颉利你晚点再来。”
“王后,你身体不适,我正好着大夫来为你探病。”一边说,颉利推门而入。
急得一头汗的康鞘利无法可想,跳窗想要逃,刚落下来,早有人守在那里,将身着寸缕的他逮个正着。等着他的,正是颉利的亲弟弟突利。他似笑非笑地道:“左贤王,你来王后宫中,为何身上不穿衣服?”
康鞘利心中一叹,看来自己今日栽在了黄口小儿的身上。
被带到王后的宫中,颉利厉喝一声:“左贤王,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公然赤身闯入到王后宫中。你可知罪?”
到这时,康鞘利还有什么话可说,暗里看了阿伊娜一眼:“是我垂诞王后的美色,想对她用强。她是无辜的。”他只想颉利看在王后是他亲生母亲的份上,放恋人一条活路。
阿伊娜对康鞘利有情,正要说两人是自愿欢好,请求颉利给他们一条生路。颉利悍然下令:“把康鞘利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狗东西,给我点了天灯。”
所谓的点天灯,就是将人钉在木柱上,在头上凿出一个小孔,倒上突厥特有的烈
酒,点着后生生烧死。
等康鞘利被拖出去,宫中只剩下颉利和阿伊娜二人。阿伊娜眼泪长流,两手抓着颉利的腿:“颉利,不能这样。我们两个是真心想爱的。左贤王的权利归你,从今之后,你就是我们突厥的长生天,唯一的可汗。我们两个只求远走天涯,再也不回突厥。”
颉利如同踹一条死狗一样,将阿伊娜踹开:“贱人,自做孽,不可活。你以为杀死康鞘利,会放过你吗?来人呐,好生伺侯王后。为了我们突厥王室的面子,我要让她慢性中毒,在痛苦中死去。”
“王后,这是你最爱喝的葡萄酒。我为你满上。”宫女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葡萄酒里放了水银。
“不,不!”阿伊娜恐惧地向后倒退。宫女的力气出奇地大,捏开她的嘴,将葡萄酒倒入她的肚中。
只要天天喝上一杯含有水银的葡萄酒,阿伊娜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就会死去。
颉利在草原上,看着纵横无敌的铁骑,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来去如风,个个如同草原上最为凶狠的狼。剑之所指,乃是泱泱大唐。
盛夏时节,将要收麦子。每当这个时侯,是凉州城百姓最为愁苦的时节。不为别的,突厥逐水草而居,不事农业,一年四季,以牛羊为食。麦面是他们极为稀缺的东西,种不来,又不想交易,于是骑马来凉州掠夺一番。
哪怕是有郡守府的卫士看顾,只要一看见扬着弧形弯刀的突厥骑兵到来,溜得比兔子还快,俱是贪生怕死之辈。
郡守林成荫被杀,卫士们怕是今年也管都不会管。百姓们一合计,有夏羽在,纷纷到聚集到他的住处门口,诉说困难。
“侯爷,你可一定要为凉州百姓做主。突厥人年年来咱们这里掠夺麦子,百姓苦不堪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