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一瞬迅速将本要推出去的力量回收,我也在这时一脚踏上树干,借力在空中将身体旋转一圈,灭了惯性落回地面。
“血鬼术吗?”
东看看西看看,我挠挠脑袋,奇怪那个六眼的鬼消失去了哪里。
系统:已经被传送走了,暂时可以解除战斗状态。还有就是……
还没等系统说完,便听见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逐渐有人声接近。
……
恰好在附近夜巡的蝴蝶香奈慧在听到鎹鸦的传讯,得知附近有上弦出没后第一时间赶来支援。
另一方面,悲鸣屿行冥、蝴蝶忍还有离得最近的富冈等鬼杀队队员,也都四面八方聚集过来。
众人,浩浩荡荡朝着这边据说出现了两名上弦的地段赶来。
可是……
纵使这路上前前后后并未耽误多少时间,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天柱白鸟——天柱白鸟,击杀上弦之四,逼退上弦之一——嘎——嘎——”
“天柱白鸟,击杀上弦之四,逼退上弦之一——”
当数只鎹鸦的声音在头顶盘旋嘶吼之时,一群人不约而同产生了相似的念头:
“卧槽!?这白鸟还是人类吗??”
“我怎么感觉上弦也没怎么强啊?人家姑娘怎么跟割韭菜似的?”
“得了吧,就一百个你这样的也未必打得过一只啊。”
“她杀了都该有两个上弦了吧!还都是单枪匹马?我怎么看她平时刀都没随身带着啊?”
“白鸟酱第一次杀上弦的时候我在,那都根本不是呼吸法了好嘛?用西洋那边的讲法……那是魔法!”
“散了散了,回去吃夜宵去。”
“……”
饭店里那些离得最近的脸熟队员是最先赶过来的,说实话他们在得知有两个上弦存在的时候还能想着来支援,还是叫我挺感动的。
“天啊,白鸟我们还以为你这一次得费点力气,没想到你这么强!毕竟听说最强的上弦都过来了,以为是鬼那边得知了消息专门冲你来的,还有些担心呢。”
同届的一个妹子滔滔不绝地在我身边边说边走着,我们一起跟着大部队往着附近的紫藤花纹之家而去。
我敷衍着这个妹子,无奈地又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身边包括富冈义勇在内的几个队员,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找个借口从他们身边离开。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接下来就是独自补番的快乐时光了,倒是不蛮想和这些人闹闹呼呼的人呆在一起。
“不过,白鸟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啊?是和鬼战斗的时候破损了吗?”
突然,讲话的妹子靠近了我一点,凑在耳边悄悄说。
“啊喏……虽然很失礼,但是女孩子还是不要露出这么多皮肤比较好哦?”
“啊……虽然有看见过那些咖啡厅里的外国小姐姐裙子也差不多是这种类似的长度啦,唔,但果然还是看了会很害羞,你看那边的男生……除了富冈这一路上都不太敢看你呢。”
闻言,我这才停下了脚步。
鬼使神差地扭头朝富冈义勇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我视线投来,所有男队员全部都挠着后颈肉仰头哈哈,假装欣赏月亮。
只有富冈义勇,眼神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空气,脸上还一副跟我一模一样的表情。
啊。
我觉得我懂他。
毕竟我们两个都是一脸的“好想从这群现充之中脱离”。
于是几分钟后……
脱离了队伍的白鸟和富冈义勇二人,一同来到了一家定制羽织的门店。
“统啊,”我在内心悄咪咪戳系统,又回想了一下那个六眼之鬼和这位师兄身上那种不谋而合的禁欲气质,问他,“你说这个富冈义勇……是不是也觉得我伤风败俗啊?”
“鸟啊,”系统学着我的推理语气,也说,“我觉得吧,他可能也只是想假借帮你买羽织之便离开那些队员罢了。”
“你俩互相利用,毕竟都是社恐,懂得都懂。”
我:滚。
没错。
最开始的借口是我提出的。
我说羽织在战斗的时候不小心弄破遗失了,正好趁着天色未晚,拜托富冈先生同我一起去买一件新的。
果然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告别了那些好像还要去吃夜宵去咖啡厅看小姐姐各种闹腾的队员们,我本来想就此和富冈告别并一个人去羽织店逛逛的。
结果没想到身边的面瘫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
不是、
怎么,这个人,这么实诚?
送上来给我拎包的?
不过我很快就没有功夫估计富冈先生的事情了。
羽织店里的布料应接不暇,有正常漂亮的还有不正常丑陋的。
我和系统两个选择纠结症在脑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他说有一件绿色底色红色桃心的羽织感觉十分适合性格浪.荡的神明大人。
我同意了他的说法,并打算给神那家伙定制一条原世界桃宝老虎上山连裤袜同款的老虎上山连体羽织。
我兴冲冲地拼命和店员小姐姐描述着刺绣将要安排上的纹样。
最上头是一个展翅翱翔的雄鹰,中间是回头的老虎,最下边是一只仰头的丹顶鹤外加一个华国福娃娃,背景是各种绿意盎然蓝天白云和建筑。
说到最后话题逐渐偏移,我们为神选好打包了十来条土味羽织,到了最后我的羽织依旧还是没有着落。
害。
这不就是上辈子逛桃宝的我吗?
富冈义勇发誓她再也不想配女人出门逛街了。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那边的少女依旧兴趣半分未减地东看看西窜窜。
分明看起来和其他女生差那么多,不太爱说话,表情牵动很少,结果本质和内里都是一样的吗?
毕竟是女孩子。
……
白鸟。
富冈义勇搞不懂这是这女孩的姓氏还是名字。
虽然对方最近在鬼杀队都很有名气,但他并不是太过关心。
只是,这一回之所以会跟过来,无非是感到有些愧疚罢了。
当初,在饭馆的时候,白鸟去追逐那个偷了东西的老头。
富冈义勇没有跟去。
一是因为他信任白鸟可以搞定。
二是因为他隐约明白,白鸟和自己一样,似乎并不想过多地与人接触。
直到后来听到街上的骚动,又被鎹鸦告知少女被卷入了两只上弦的战斗当中……
那一瞬间产生的不仅仅是恐慌,还有没在第一时间跟上去的后悔与自责。
但好在——那个女孩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在护住他人的时候也保全自己。
义勇看向自己身上的羽织。
半边来自于很多年前为保全他死去的姐姐。
半边来自于不久前为救下他和其他人而死去的友人。
若是再拼几个花色估计他自己约等于零的品味都要看不下去了吧?
所以,他不能接近任何人。
就好像这样陌生的人就不会变得熟知。
熟知的人也不会变成重要的人。
等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并再也不会回来时,内心也便不会再有所波动。
这样就好了吧。
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富冈义勇已经决定好了,这是最后一次。
自此以后,他与眼前的少女,再不接触。
待义勇再次抬眸时,那边的白鸟似乎也已挑好了羽织的样式。
少女最终调了一个现成的紫藤花色披肩。
笔直纤细的双腿依旧是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外边。腰间别着铃铛细绳那抹红色,更是衬托得她腿部的皮肤白皙剔透。
我——非常满意自己这身!!
之前的羽织是神明随便买的,因为太长太遮腿经常被我万分嫌弃。
而现在,我不仅拥有了漂亮保暖的小披肩,还拥有了腿。
不愧是我.jpg
虽然要沐浴着四面八方射过来的视线让我很讨厌,但比起视线,腿短还是要排在前面一点让我更加讨厌的。
然而,这边还没等我心满意足地走出几步呢,另一边的义勇忽然一脸严肃地走向了店里其中一个展区。
就见他拽了一件最长最宽松的羽织,又走了回来。
二话没说,兜头套到了我身上。
我:???
我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腿。
吗哒我腿呢?
我搁这辣么长一条腿呢!?
遮住了!
全被遮住了!
严严实实!!
不可思议地看向面无表情也朝我的富冈义勇。
心说这人和上辈子拽着秋裤追我后头狂奔的老妈有何区别!?
卧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