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八点多钟了,纪笙霏竟然还没有起床,何诗芸竟然也没有来,可能也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吧。
我坐在吧台里面看着球赛,店里陆陆续续的开始进来一些熟客,我跟他们一一打着招呼,一个一个的接待。
终于忙活完了之后,我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气,却又听到纪笙霏的声音。
“给我来杯拿铁。”
我抬头一看,不知道纪笙霏什么时候站在了吧台外面,睡眼朦胧的看着我。
我冲她翻了翻白眼,指着放在电脑桌旁边的豆浆和油条对她说道:“一会再喝咖啡吧,这是你的早饭,豆浆和油条。”
“哦。”纪笙霏点点头,然后向我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的摊开。
我眉头一皱,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纪笙霏左手揉了揉眼睛,右手依旧伸着,无奈的说道:“你倒是递给我啊,在里边呢,够不着。”
闻言,我尴尬的一笑,连忙把早点给她递过去,她没有再说什么,接过早点就找了一张桌子坐着细嚼慢咽起来。
我刚要坐下继续看球赛,就看到店门那边冲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何诗芸,她风风火火的跑进店里,附近的几位顾客都转头看了她一眼。
“寅哥…”何诗芸应该是感觉到了尴尬,脸色红的就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她快步走到吧台跟前,扭扭捏捏的叫道。
我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感觉有些好笑,这小丫头真的挺可爱的。但是表面上我却脸色一板,装出一副阴沉的模样,皱着眉头紧盯着何诗芸,没有说话。
何诗芸见我这个表情,顿时哭丧着脸,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寅哥,我知道错了…今天我睡过头了…”
说完,还没等我答话,她又抬起头,脸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我脸色缓和了下来,对她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没事了,你去干活吧。”
闻言,何诗芸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把书包丢到吧台里面,蹦蹦跳跳的找了个地方安静的坐了下来。
女人啊。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头痛。
我的手机忽然在兜里震动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冯十的电话。
怎么这么早就跟我打电话?
“喂?”我接通了电话。
“伯虎兄,明天我可能就要走了。”电话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传来了冯十的声音,语气低沉,好像还带着难过。
我听他这个语气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皱着眉头问他道:“走?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嗯…”冯十在那边好像长长的出了口气,极其罕见的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得回老家,我爷爷应该是快不行了吧…”
说道他爷爷快不行了的时候,冯十的语气明显有些颤抖,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爸已经把房子卖出去了,可能,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吧。”
听到冯十说他的爷爷快不行了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又听见他爸已经卖了房子,可能以后都不会在回来的时候,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名该说些什么了。
于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沉默的气氛。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买的明天下午的火车票。”冯十在电话那边轻叹道。
我心里也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没想到这个好朋友竟然这么快,又这么毫无任何预兆的告诉我,他要离开了。
“我也是昨天晚上刚到家的时候才知道的这个消息…”冯十苦笑了一声,说道。
我叹了口气,问道:“现在有空么,来我的咖啡店里喝一杯吧。”
“有,我这不正打算去的么,煎饼和大葱我都准备好了。”冯十笑着说道,这家伙,都已经这个时候还这么没心没肺的。
“行,那你来的时候路上小心吧。”我笑了笑,说道。
冯十在那边“嗯”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在一旁,长出了一口气。
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把冯十当做了自己的好兄弟,我们曾经一块并肩战斗过,一块吃饭喝酒,互开玩笑,如今他却这么快的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我心里自然很舍不得。
冯十没心没肺的,倒是满不在乎这些事情,我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他假装表现出来的,毕竟曾经有人说过,没心没肺的人其实只是把快乐表现了出来,而难过则被自己压制在心里。
他来到我店里的时候,开着张天扬的车子,带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和寻常装东西用的塑料袋差不多大小,里面装的东西还真的是煎饼和大葱,着实让我无语了一把。
当何诗芸和纪笙霏知道冯十要走的消息以后,和我预期的一样,都很吃惊,看的出来,他们两个也很舍不得这个虽说相处了时间并不长的朋友。
冯十自从来了之后就没再走,一直待到小许来到之后,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晚上去吃顿饭。
我们并没有选择去富春居,这也是冯十的意思,他说互那种高档的地方吃饭,他总是有点不习惯,还是去那种平常的小餐馆里吃饭才好,他想要热热闹闹的气氛,然后平平淡淡的告别。
于是我们几个人步行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小餐馆,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有一箱崂山啤酒,冯十豪气万丈的跟我说别让我跟他抢着付钱,这一桌子的菜他都请了。
我们五个人都喝了酒,冯十并没有喝太多,这家伙一喝酒就容易上脸,才下去两瓶脸就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
我们晚上七点去吃的饭,十一点钟我们才离开,一桌子的菜我们差不多都吃光了,让我惊异的是纪笙霏和何诗芸竟然吃的比我都多。
我苦笑了一声,他大爷的,我怎么连两个女人都比不过呢?
结果一桌子的菜竟然花了七百多,着实让冯十有些肉痛,看着他那紧皱着眉头的表情,我心里暗自发笑,觉得这家小餐馆的店主肯定宰了他。
吃完饭以后我们散了场,冯十待到酒醒了之后就开着车把何诗芸送回了学校,小许和纪笙霏还有我则步行回到了咖啡店内,小许值班,我和纪笙霏则各自回到房间内休息了。
第二天十点钟的时候,纪笙霏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张天扬的,他说他在医院里已经醒过来了,而且余下的那五万元的报酬也打到了纪笙霏的账户上。
纪笙霏的账户里现在有了张天扬给他的十万元报酬,这钱来的并不容易,她给我,冯十,何诗芸的卡上一人打过去了两万五千元,她说这钱是我们四个人一块努力得到的,这钱应当平分。
我给冯十打过去电话,问他现在在干什么,我本来以为他应该在收拾行李准备下午的火车,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打排位赛,真够悠闲的。
我说让他把车给张天扬送过去,他答应了一声之后就连忙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一小时之后他却先开着张天扬的车子来到了我这里,而那时候已经是中午两点多了。
“你怎么来我这了?”我和何诗芸还有纪笙霏我们三个都惊讶的看着从车子上下来的冯十,我问道。
今天冯十穿的还挺骚气的,黑色羊毛大风衣,黑色长裤,一双擦的锃亮的棕色皮鞋,脸上还带了一副大墨镜,就跟个社团大哥一样,从张天扬的那两奥迪车上下来,身上带着一股气场,这是我以前从没有感觉到的,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要不是他下车跟我打了招呼,我几乎都认不出来这是冯十。
“给你点东西。”冯十把墨镜摘下来别在衣领上,然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只有半米长短,一只手掌般宽。
“这是什么东西?”我疑惑地问道。
“嘿,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冯十对我神秘的一笑,说道。
我和何诗芸还有纪笙霏对视了一眼,然后打开了这个盒子,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贴满了黄符的棍子,我有些错愕,皱着眉头抬头问冯十道:“你这是…什么玩意?”
“嘿。”冯十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不知道了吧?哼哼,这玩意可是我自创的,原材料用的可是雷劈木,上面贴的都是破煞符还有天罗地网咒,威力很大的,不需要念什么咒语你就能用,看见什么鬼什么玩意的你直接照头抡就行,别心疼。”
我看着这玩意,听着冯十在那说了一大串的专业术语,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试了下手感,还不错,就跟我高中的时候跟别人打架用的甩棍差不多,想起来甩棍,我对冯十说道:“我说,你这玩意要是能跟甩棍一样就好了,这么一甩,就甩出来了,多方便,还能随身携带。”
说着,我还给他做了一个示范。
“甩棍?那是什么玩意?”冯十疑惑的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