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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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洛明的魂魄,渐渐地从章启阑的身上脱离出来,凝聚成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削人影,在他的胸口上,有一个蜷缩婴儿的图案,散发着强大的怨气。

“这是我鬼衣一门的绝技,陆鸦,你要小心了。”曹洛明说道,说话的时候,耳眼口鼻里飘出萤火虫一样的青色光点,形成了一副青色的,式样古老的盔甲,披在了曹洛明的身上。

下一刻,曹洛明开始朝我急冲过来,化作了一道青色的流光,切开了夜色,裹挟着巨大的压迫力和危机感向我迅速靠近!

我调动身上残存的力量,也准备放手一搏,拼命一把。

通灵借力之后,我已炎火术作为引子,开始沟通天地间的雷电元素。

炎火将我全身覆盖,燃烧着耀眼的红光,夜色里开始跳动起来无数的细小电弧。

所有的电弧,都朝着我涌动过来,院子里被电光映照的如同白昼。

天火落雷!

炎火融合了无数的电弧,尽数汇聚到我的手掌之中。

在着电光火石间,一身青色盔甲的曹洛明,已经冲到了我面前,举着拳头砸了下来!

我同样以拳头相抗,拳头上燃烧着炎火,跳动着电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两只拳头在半空中相遇!

一股冰寒的刺痛霎那间贯穿了我的右臂,曹洛明的身体向后翻飞,在半空中翻滚着的时候,身上的青色盔甲一点点的破碎瓦解,成为无数细小的青色光点,消散在夜色当中。

我捂着剧痛难忍的右臂,依靠在身后的**树上,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尽管我现在已经疲惫不堪,精力和体力都几乎枯竭,但是我现在不能坐下或者躺下,一旦我松懈了,将会变得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而曹洛明现在究竟还剩下多少的实力,我还不知道。

“西派猎妖师的种种手段,首重气势,然后才是意念的强弱。气势越强,异术能够发挥的威力就越大。一往无前,以命搏命,才能将气势激发到巅峰。陆鸦,你虽然对异术的掌握已经非常的纯熟,总体实力也够强。但是,你的气势太弱。只有刚刚的这一拳,你有了要跟我拼命的架势,才能够发挥出这么巨大的力量。”

曹洛明的声音渐渐地飘渺起来,夜色里的身影也越发的虚淡,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异术?”我问道,“还有,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嘿嘿,我刚开始跟你们西派猎妖师交手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曹洛明说道,“鬼衣一门欠你们西派猎妖师的一个人情,我也是在盯着你的这几天里,才知道你的身份。今晚上打这一架,就是要教你这一点东西。当然,我不知道你的猎妖师身份之前,确实是想杀了你的,后来才改变了主意。不过,我们依旧是敌对的,今晚之后,我欠下的人情已经还了,下次见面,我和你就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你和西派猎妖师之间的渊源我不知道,但是经过今晚上这次交手,我觉得你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为什么要加入神明教?”我问道。

“你觉得玄清道和一号局,都是好人?”曹洛明反问道,“想想那个人的作为,什么正邪,不过是信仰不同而已。”

曹洛明的身影越来越虚淡,像一片被大风吹起的叶子一样飘了起来:“后悔后期,陆鸦。”

声音渐渐飘远,曹洛明的身影也彻底的消失。

他当然没有死,他的魂魄虽然非常的虚淡,但是炁场却并没有消散,这就意味着,只需要一些时间,他依旧能够恢复。

曹洛明是神明教成员,他练习的术法属于一个叫“鬼衣”的流派,除了这两点,我对这个人其他的信息一无所知。

他和西派猎妖师之间的交集,欠了什么人情,这些我都不知道。知情者还是有的,毕竟西派猎妖师一脉相承,好多代都是一代只有一个传承者。

所以,和曹洛明打过交道的,就只能是麻老太了。

对于这个人,她了解的肯定更多。

不过,我也不打算去找那个性情古怪的老太太寻求什么答案,她也没有多少可能会告诉我这些。

我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院子,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依着**树慢慢的恢复体力。

“哥,你没事儿吧?”青面鬼飘了过来,关切的询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怎么跑出来的?”看到青面鬼出现,我有些意外。

之前要和曹洛明动手的时候,我将李晓雪和青面鬼都装进了茶壶了,用封鬼符给封住了,青面鬼不过是凶灵,根本不可能从茶壶里跑出来。

“刚开始我确实跑不出来,不过刚刚我发现茶壶嘴儿那里透气,就从那里钻出来了。”青面鬼说道,“你那道符好像只能把鬼魂封在那种密闭的容器里,茶壶这样的就不大行了。”

我:“····”

好吧,之前我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坐在地上抽了几支烟,恢复了一点体力,身上的剧痛感觉也消退了一些,我慢慢的挪回屋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林舒怡拨通了电话,让她过来把章启阑带走。

电话挂掉没几分钟,一辆警车就到了门口。

看样子,王队长和林舒怡并没有离开,开出去没多远就停车了。我这一打电话,他们掉个头一会儿就能回来。

“陆鸦,你怎么样?”林舒怡跑进来急切的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就是有点脱力了。”我说道,实际上,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相当糟糕,五脏六腑都被恶婴的怨念侵蚀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要是告诉林舒怡这些,她除了担心也帮不上什么,我也就隐瞒了这个情况。

“章启阑在后院,这几天他可能会生病,你们注意别让他死了。”我对王队长说道,章启阑被曹洛明的魂魄和恶婴附了身,身体被怨念和阴气侵蚀,受到的伤害比我还严重。

就算这次能够治好,但是章启阑的寿命也会大打折扣,最多活不过四十岁。

当然,章启阑蓄意谋杀李晓雪的罪名,死刑是迟早的,恐怕也活不到四十岁那天了。

警车停在外面,王队长把昏迷的章启阑扔进警车里,走回客厅对我说道:“陆鸦,这次章启阑能够落网,必须要感谢你的帮助,也同样感谢两位···”

王队长看着青面鬼和李晓雪,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两个鬼。

“他俩你就不用感谢了,孙子兆尸骨的事情还需要你帮忙处理,而且你这件事就是在帮李晓雪伸张正义,说起来他俩还欠你的人情,嗯,鬼情呢。”我说道。

“那我就不多待了,章启阑还需要进一步的立案审讯,很多工作要做。”王队长说道,“我们这就回去了。”

“好,等章启阑的审判结果出来了,我请你俩吃饭。”我说道,“另外,孙子兆的事情,还要麻烦王队长多费心。”

王队长看了一眼孙子兆,视线又落在我身上,说道:“陆鸦,我本以为你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可是对素不相识的孙子兆,还有章启阑那个叫薛可可的情人,你却能·····呵,我真是有点看不透你了。”

“王队长,我还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良心发现的几率比中头彩还少。”我说大,“以后啊,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还是要收费的。”

王队长笑了笑,打开了车门,说道:“那我以后尽量别来找你,你收费抬高,我可付不起。好了,走了。”

林舒怡也笑嘻嘻的对我说道:“陆大师,合作愉快,以后我来找你,会给优惠的吧?”

“那可不····”我刚要说那可不行,林舒怡就把一只白生生的小拳头伸到了我面前,攥得卡巴卡巴直响,我赶紧改口,“那可不是必须的嘛,林警官慢走哈。”

当年挨林舒怡的打留下的那些阴影,看来不是那么容易就抹去的啊,那可真是刻骨铭心——眼角都给我踢裂了!

王队长开着警车走后,我转身对青面鬼和李晓雪说道:“把你们父母的住址给我,我这几天去一趟。”····那些让你别想家的人,却是在时时刻刻的盼着你回家。这个世界提供的便利越来越多,让我们越走越快,但是却也越走越远,远到连回家的路,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了。时代的精彩和丰富本应该是我们的幸运,但是被那些灯红酒绿遮住了眼,就成了悲哀,尤其是对枯守的老人而言。——陆鸦

身上的伤痛让我难受的不行,我在客厅里抽着烟,一点睡意都没有,天亮之后,我开车去了玄清道总部,找到了上次从格拉丹东雪峰近天陵回来之后,帮我开药方治伤的中医老张,请他给看一下我的伤势。

老张先是给我做了针灸,把我扎得跟刺猬似的,排出了我身体里残存的恶婴怨念,然后给我开了一个药方,让我每天熬药喝,三四天就能好了。

从玄清道总部出来,我去附近找了一个中药铺子抓药,买了药材回去之后,差不多已经是中午。

我熬了中药,捏着鼻子灌下去一碗非常苦涩的中药汤子,身体暖哄哄的,很快就舒服了许多。

下午的时候,我就按照李晓雪和青面鬼给我的地址,去了他们的父母家里。

青面鬼和李晓雪都是当地人,去他们家的路程并不远,我找到了他们的父母,送去了一笔钱,理由都是一样的:李晓雪和青面鬼和我一起投资了一个公司,现在公司买了,我把他们应得的那一部分钱给送过来。

李晓雪那里还算顺利,她的父母已经知道了自己女儿的死讯,情绪非常的低落,李晓雪的母亲更是说几句话就会掉眼泪。我在李晓雪家里坐了一会儿,李晓雪的父亲询问了一些李晓雪和我合作的事情,主要问题是李晓雪一个会计,怎么会有钱投资,赚到这么大一笔钱。理由我早就提前想好了,回答李晓雪父亲的问题的时候,倒是没有出什么纰漏。

不过我对李晓雪的了解并没有多少,李晓雪父亲留我在家里吃完饭的时候,我委婉的拒绝了,如果他们老两口问的再多一点,我恐怕真的会露馅儿。

从李晓雪家里出来,我又去了青面鬼家里,他家的情况就有些尴尬了。青面鬼被埋在了地下,报案后算作了失踪,但是之后就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死了,还是去了什么地方,青面鬼的父母也不清楚,虽然他们也该清楚,自己的儿子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把实情告诉他们,他们很难接受。

而且,青面鬼的父亲重病卧床,非常的虚弱,母亲因为长时间的操劳,也是面目憔悴。我去了他们家里,说明来意之后,青面鬼的父母就一再的追问我青面鬼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孙子兆前几年去外地做生意发了财,娶了个外国老婆,我去美国生活定居了。因为怕那个外国老婆觉得他出身低微,就一直瞒着自己家里的情况,所以这几年也没有给家里来过电话。

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而且去了国外,生活非常好,两位老人显得非常高兴,对于自己儿子的“不孝”,他们丝毫没有在意。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给了青面鬼的母亲,跟他说这是孙子兆和我开公司赚的,我联系过孙子兆,他让我把这笔钱转交给他们。

孙子兆的母亲收下钱,连声的说“谢谢”,还回头对躺在床上的丈夫说:“你看,咱儿子出息了,给咱们送回来这么多钱呢。我就说了,咱儿子孝顺,不会忘了自己的爹妈····”

“叔,婶,钱你们收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二老好好保重。”我说道,自己的谎言,我也很怕被拆穿,孙子兆生病的父亲,虽然没有提出疑问,但是从他的眼神我能够看出,他对我说的这些,并不怎么相信。

“吃个饭再走吧,你看这都到饭点儿了。”孙子兆的母亲说道,“一会儿我炒俩菜,家里还有酒呢。”

“不了不了,婶儿,我今晚上约了客户谈生意,真的没时间吃。”我说道,“改天吧,今天真的不行。”

孙子兆的母亲点点头,憨厚的笑着说道:“你们都是做大生意,挣大钱的,都忙。那我就不留你了,啊。”

“好,那我走了。”我勉强的笑了笑,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小伙子,等等!”

我刚刚走出大门口,孙子兆的母亲追了上来,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包袱的大包裹,布料的颜色已经发黄了。

“那个,这是我这几年给我家那个小子织的毛衣,你看你啥时候出去,给他捎过去吧?”老人说道。

“哦,好。”我刚要伸手去接,老人突然往后退了几步,眼眶发红,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国外啥没有啊,我儿子哪还能穿这些破衣服啊,不够丢人的,你,你说是吧哈?不给了,不给了,一会儿都当柴火烧了···”

说完,老人就要把包裹往地上扔,第一次扔的时候,左手松开了,右手却还紧紧抓着,就像沾上了一样,一连往外扔了好几次,才把包裹扔在地上。

“婶儿,这些衣服好着呢,比买的抗风,穿着也暖和。”我捡起了地上的包裹,“我这几天就给他寄过去。”

“那,那真是麻烦你了小伙子。”老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喜悦,突然扭头进了屋里,很快又拎着一个塑料袋出来了,塞到我手里,“小伙子,婶儿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鸡蛋都是自家养的鸡下的,鸡蛋好,有营养,你别嫌弃,别嫌弃。”

我觉得眼窝子发烫,说道:“婶儿,那我走了。”

“哎,注意安全。”老人说道,“跟我儿子说,让他别想家,我们都好着呢,让他别想家。”

话没说完,老人就转身抹眼泪了。

那些让你别想家的人,却是在时时刻刻的盼着你回家。这个世界提供的便利越来越多,让我们越走越快,但是却也越走越远,远到连回家的路,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了。时代的精彩和丰富本应该是我们的幸运,但是被那些灯红酒绿遮住了眼,就成了悲哀,尤其是对枯守的老人而言。

回家之后,我把包裹给了孙子兆,对他说道:“这是你妈给你织的毛衣,一会儿我烧给你。”

“哥,他们,现在怎么样?”孙子兆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爸的身体不大好,你妈操劳的挺累,不过有了那笔钱,他们的生活会好很多。我说你做生意发了财,找了个外国老婆去美国住了。对他们而言,儿子是个混蛋总好过是个死人。”我说道,“我的说法你爸不大信,一会儿我给手机上下载一个改变号码的软件,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我···我说什么啊?”孙子兆的情绪很低落。

我说道:“既然我跟你爸妈说了你是个混蛋,你就装成一个混蛋给他们打电话。你也该知道,这样他们心里反而好受一些。一会儿我把你说的话写下来,你照着念。”

在手机上下载了变号软件之后,我在本子上写了一些话,然后让孙子兆告诉我他家里的电话,打了过去。

“注意语气,演的像一点。”我捂着话筒,小声的对孙子兆说道。

孙子兆点点头,一会儿,电话通了,传来孙子兆母亲的声音:“喂,谁呀?”

如果孙子兆能哭的话,现在估计已经泪流满面了,他使劲的搓了搓脸,开口说道:“妈,我。”

“石头啊,老头子,是咱儿子的电话,咱儿子打电话来了。”孙子兆母亲的声音非常的激动。

“妈,听说我爸病了?还是风湿是吧,我朋友今天给你们送钱去了不是,你赶明儿带我爸去医院看看。张大蛤蟆现在还租车不,让他开车拉着去医院给我爸瞧瞧。”

孙子兆的语气很不耐烦,“我现在在美国做大生意,以后也不回去了,钱不够我再给你们寄。你们也别往这里打电话,我这用的是公用电话,再说让我老婆知道了也不好。行,没事儿我挂了,挺忙的。”

“石头,别挂,先别挂,跟你爸说两句话。”孙子兆母亲有些着急的说道,“老头子,咱儿子电话,你说句话呀。”

“我不说,养了个白眼狼。”孙子兆父亲的声音虽然显得很倔,但是也能够听出一种喜悦,毕竟,他现在也能够确认,自己的儿子确实活着。

“不愿意说就算了,妈,让我爸以后喝酒去超市里买,王瘸子家的酒是便宜,不过那个老东西光卖假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省那点儿钱干什么?你们死了剩下的钱给谁去,我现在也看不上那仨瓜俩枣的。行了,挂了吧,忙着呢。”孙子兆的情绪已经有些不稳定了。

“石头,我让你朋友给你带了几件我织的毛衣····”

我挂掉了电话之后,孙子兆突然冲到外面,朝着家的方向跪下,大声的哭嚎起来:“爸——妈——”

孙子兆不住的朝着家的方向磕头,宣泄着心里的苦痛。

不管怎么说,打了这个电话,两位老人的心情终归会好一些的。

写这些台词的时候,我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像是孙子兆父亲的风湿,王瘸子卖的假酒,张大蛤蟆开的出租,这些事情外人不会知道,有了这些细节,两位老人才会真的相信,打电话的确实是他们自己的儿子。

儿子打电话回家了,哪怕这态度再怎么混蛋,老人也能够确定他们心里唯一的挂念——他们的儿子好好的活着,而且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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