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一小队的人,随本宫一同去案发地点,你留下坐镇。”
姜雪卿双手张开撑在案桌上,她低垂眸子瞧着桌上摊开的地图,目光落在一处,停留了几秒的时间。
“殿下,万万不可,由臣亲自带一队前去查看线索即可,您还是留在营地比较安全。”
从姜雪卿吩咐命令后,司马严一向温和的眸子,带有几分严肃。
于私,司马严不会让姜雪卿冲在最前面。
于公,皇太女殿下身份尊贵,若是在雪山出了什么事,他们都逃不了被皇帝沈崇问罪。
“本宫意已决,不亲自去瞧瞧,本宫不放心,就按本宫说的去做。”
姜雪卿侧眸望了一眼司马严,红唇微启。
“是,殿下,臣这就去安排人手。”
见姜雪卿意已决,司马严也没再多说些什么,他立马大步走出帐篷。
“大人。”
守在帐篷外的贺桐,双手环着一把长剑,紧跟司马严。
“贺桐,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一会,我会点一队精英出来,你一同跟着去,由你近身保护殿下,我也能安心几分。”
司马严走到一侧,眸子四处张望,见没有看着这边,他重重的往贺桐肩膀上拍了拍。
眸色蕴藏着许多东西。
从小一起跟着司马严身边长大的贺桐,大致知道了司马严,是为了何事而忧愁。
“是的大人,属下一定会保护好殿下了。”
贺桐双手放下,人站得笔直,眸色认真道。
有了贺桐这句话,司马严点了点头,他亲自去点了一队人马在外头候着。
另一边,时野也传信给了潜伏在军队之中他的人,下达了死命令,让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姜雪卿的安全,为最重要的任务执行,保护好姜雪卿,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
“进来。”
站在外头的司马严,听到姜雪卿让他进来帐篷的声音后,他抬手抚开帐篷帘子,走了进去。
司马严朝着姜雪卿行礼后,“殿下,臣已经清点了一队人马,就在外头候着,可随时出发。”
他找了两名安全回来的士兵,让二人走到前头,为姜雪卿引路。
把他们亲眼见到的那一幕,事无巨细的在路上跟姜雪卿说。
“嗯,若是本宫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你就见机行事,本宫信你能处理好。”
司马严是有能力的,不靠自己在京城的关系,独自一人外派时,用了三年多的时候,立功重回朝堂。
“臣遵命,殿下,万事小心。”
司马严深深地看了一眼姜雪卿后,很快低垂眸子,不再看姜雪卿。
他怕他再多看一眼,会不让姜雪卿亲自上雪山。
不说雪上上埋伏了江湖人士,而且事发地点,疑点重重,这时候再上雪山一趟,绝非易事。
“嗯,本宫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姜雪卿拿着桌案上放着的一把尚方宝剑。
此剑,乃皇帝沈崇在得知姜雪卿,要亲自去雪山处理事情,他也知道姜雪卿因而选择亲自去雪山。
皇帝沈崇没有拦着,他把尚方宝剑,赐给了姜雪卿。
另外,除了五千精英人马外,皇帝沈崇还把御林军的首领,派来保护姜雪卿。
“把没必要带着的东西,都给本宫卸下来,全部人轻装上雪山。”
姜雪卿站在两排队伍的前方,字正腔圆道。
“是,殿下。”
加上姜雪卿和御林军首领,此番上雪山,共十三人。
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标。
姜雪卿在来的时候,就让素以亲自出宫,去找张遇,替她传一个口信。
让张遇带领的煞组织,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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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宁国和大殷国交界地的独孤沅,醒来已经是两日后了。
他睁开一双猩红戾气的眸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垂眸子望了一眼,身上穿着的淡蓝色内衫,不悦地触了触眉头。
倏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
大手摸了摸胸前的位置,把藏在胸口的匕首给掏了出来,才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在。
“沅儿,宫里什么宝贝没有,你就这么喜欢这把匕首?”
营内,还有另外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坐在主位上。
太子爷独孤御手里拿着一本兵法书,他修长的大手,翻开一页看着。
听到床榻上有动静,他放下了书本,侧眸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嘴里挂上一道笑容。
他的这个亲弟弟,离开他太久了。
久到都有自己的小心事了。
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跟三年多以前的弟弟,有很大的不同呢。
“我的事,你别管,什么时候回去?”
独孤沅醒来后,看着帐篷,他就猜测出,还在轩城不远处。
因为一旦离开轩城,他们无需再住帐篷。
“现在还不能回去,咱们要去雪山。”
太子爷独孤御看着独孤沅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耍小脾气的孩子般,并不会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
他把兵法书放回案桌上,起身居高临下地望向窗户,背对着独孤沅。
“把那碗药喝了,半时辰后出发去雪山。”
太子爷独孤御透过窗户,看着一群的士兵,在拆帐篷收拾东西。
独孤沅从醒来后,眉头就一直拧紧,他从床榻上下来,拿去一碗黑漆漆的药汤,闻了闻后,才大口灌入喉咙。
像是一丁点苦意都感受不出来似的,猩红带有几分戾气的眸子,逐渐多了五分空洞。
等太子爷独孤御转身时,独孤沅刚刚饮完一碗汤药。
“床边有一套为兄干净的衣衫,换好了就出来。”
太子爷独孤御留下一句话,便走出了帐篷外。
“来人。”
独孤沅刚刚醒来,嗓音还带有一丝丝的沙哑,也不知道医正给他开了什么药,醒来时,心口的伤,已经不在流脓发炎了,伤口在渐渐的愈合,独孤沅已经感受到了心口处,有一丝丝的痒意。
他拿起一套独孤御为他准备额干净衣衫。
刚刚换好后,帐篷外,走进来他的心腹手下。
也就是那名,与他从大殷国,一路逃回宁国和大殷国边界,唯一幸存的心腹手下。
“主子,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