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进来吧。”
听到外头的声音,姜雪卿放下手里拿着的衣衫,走过去打开门,让姜父姜母进来。
“卿卿啊,我和你爹过来,是想跟你聊聊大事。”
在对待姜雪卿的人生大事上,姜母很谨慎,她左右望了望,见没有靠近这间屋子,为了保险起见,姜母进来后,把房门关闭得死死的。
看的姜雪卿又好笑又得忍着,她等二人坐下后,面容故作严肃道,“娘,是什么大事?”
“卿卿,方才小野提着定亲礼,过来找我和你爹,他想要求娶你,小野是个好孩子,如今也是状元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也,娘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姜母边说边看姜雪卿,见她似乎已经知道了有此事了,就把目光看向姜父,让他来说。
“是啊,我和你娘的意思就是,只要你点头,我和你娘这边不会反对,反之,要是你不愿意,那爹立马是把定亲礼给退了,女婿做不成,爹认小野当个干儿子,也是好的。”
那孩子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是住在他家,吃一锅饭,不是一家人早已胜似一家人。
对于姜父姜母二人,处处以姜雪卿的意愿为主,在这时代是很少见的,大多数的家里,爹娘包办婚姻,甚至连面都没见过,长辈收了彩礼,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才第一眼见到相公的容颜,乃常见事也。
“爹,娘,我和小野是两情相悦的,您二人这边也没意见,那爹娘您这边,给我和小野定个良辰吉日,把这事给办了吧。”
姜雪卿也很简单粗暴,既然二人情投意合,也有成亲的想法,家里的长辈也乐意见成,干脆成亲,日后便是一家人了。
“现在选个吉日,会不会太快了?”
姜母心里还有不舍的,虽然卿卿已经十八岁了,别家的姑娘,在卿卿这个年纪,早就是几个娃儿的娘了,但在她心里,卿卿无论多大,都是她最疼爱的大女儿。
“不快了,事情准备下来,怎么也得明年初了,爹这就是找隔壁的张媒婆,算算日子去。”
姜父一拍桌案,把这事给敲定下来了,触及到姜母的眼神,他慢慢放下手,憨笑一声,“我,我这不是高兴过头了吗,咱们都听卿卿的。”
“爹,有劳你去找张媒婆算个黄道吉日,这银票你拿着,在外头操办事方便。”
姜雪卿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好几张大额银票,她把银票都塞到姜父的手掌内。
“不同,爹手头还有银子,够花,再不济,还可以先拿预支肉脯厂子的银两周转,你这银票拿回去,往后在京城,可多地方要用银两呢。”
姜父把银票还给姜雪卿,坚决不拿。
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是如今小野和少恒,功名在身,官场上到处需要银两打通关系,像这种事,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姜父态度坚决,姜雪卿只好收回银票,等姜父离开去外头办事时,房间里,只剩下姜雪卿母女二人,姜母慈爱地摸了摸姜雪卿的脑袋,“一转眼,咱们卿卿都这么大了,要嫁作他人妇了,娘这心里头啊,不舍啊。”
“娘,往后嫁人了,我还是你的女儿,这点永远都不会变,本来小野就是住在咱家中,日后成亲了,还是这般生活,不会有多大改变的。”
姜雪卿趴在姜母的腿上,小脸枕在她娘的腿上,母女二人亲密无间,说着悄悄话。
“永远。”姜母低喃二字。
“卿卿啊,你在京城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什么奇怪的人?”
姜母转念一想,还是把心中藏在不安的话,试探性问了出来。
“没有,娘您为何这般问?”
姜雪卿听后,也认真地思索姜母的话,三年来,虽然铺子遇上了挺多的难题,都一一被姜雪卿给攻克了,那边有张遇在管理,她也不用费太大的心神,并无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倒是一年前,有一个官家太太,上铺子来买胭脂水粉,见到她这张脸,表情很是惊讶。
虽然她很快就恢复常色,还是被姜雪卿给发现了,她也没放在心上。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哦,没什么,听说京城很多,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娘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姜母摸了摸大女儿的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等您和爹空了,带上文文和沁沁,去京城的宅院住上一头半个月的,带咱们一大家子,逛遍全京城。”
说来也奇怪,三年来,姜雪卿在信中,无数次提起,要姜父姜母过来京城,往后定居在京城,至于林山镇这边,就偶尔回来。
但每次姜父姜母,都已肉脯厂子和铺子的事,给推托了。
对了肉脯厂子和铺子的事,姜雪卿更清楚了,她底下的人告诉她,一切都已走上正轨,姜父姜母离开也不耽误事。
这就是姜雪卿疑惑的地方。
她爹她娘,为何排斥去京城呢?
“这事放着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等你爹那边寻个吉日,先把你的人生大事给操办先。”
姜母总能找到不去京城的借口,对此姜雪卿已然见怪不怪了,不过她和时野都达成了共识,于是,姜雪卿便直接开口跟姜母道,“娘,我和小野那边的意思是,在京城宅院成亲。”
“在京城?不能在林山镇吗?”
姜母指尖一顿,若有所思道。
“如今小野身份不同了,成亲会邀请他官场上的同僚,我这边也邀请开铺子认识的达官贵人们,为日后扩展人脉用。”
姜雪卿把所有的东西,都考虑进去了。
“这事,等你爹回来,我跟他说说。”
姜母没说什么,只是后边聊着聊着,便频频走神,姜雪卿又怎能没发现呢,只是故作不知道,“娘您累了吧,您先回去休息下,我收拾好房间的东西,外边还有事情要去办。”
“娘是有点累了,那娘先回去了,晚上娘给你熬鸡汤补补身子。”
“好,谢谢娘。”
姜雪卿送走姜母后,转身走进了隔壁房间,一把扑向时野宽厚的怀抱之中,双脚离地,勾起他的腰身,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梁,“咱们的大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