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坦克远远看到前敌人正在挥锹抡镐构筑阵地。也不回避,散开队形后冲过来。果然,只遭到迫击炮攻击。由于遭遇火箭筒袭击的日军一个没剩全都被干掉了,所以这里的日本坦克,仍然不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的近距离威胁。。
敌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正面,提防着战防炮。有4名车长,将头伸出炮塔,用望远镜搜索目标。他们的上级告诉他们,正面装甲可以抵挡六磅炮以下所有火力。
周有福阵地上机枪,开始对目标进行稀稀拉拉的射击。他们使用加拿大轻机枪,每次射击,一到两个短点就立即后撤。以免被敌人火力射击。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打穿,只是为了将敌人车长不敢继续把上半身探在炮塔外,避免他们钻在外面看出伪装破绽。一旦车长钻进炮塔,坦克侦察视野顿时减到最小。
周有福毕竟从侦察排,搜索连干起的老手,既指挥过坦克,也打过坦克,很清楚坦克手怕什么。他用机枪吸引敌人注意力,同时还安排的神枪手,隐秘在草丛里,严令远距离上不许开枪。必须等敌人坦克靠近到00米,停下,才可以射击,当然是为了保证机械瞄具的精度。
敌人车辆到了阵地前,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开进。这是典型的想一口吞掉对手的冒失行为。车辆加速加剧了颠簸和噪音,使得车内乘员对外面情况更加失控。
一侧潜伏的机炮手们提心吊胆,他们等着目标从前方两百到五百米处通过,但是在这之前,它们不能提前射击敌人侧面装甲,那样角度不理想,容易打中侧面而跳电。
不过日本人还是一头扎了过来,日本指挥官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一大早什么电报也没有收到,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敌人阻挡住退路,即使两眼一抹黑,也必须冲一下,探探虚实。
所有双管机关炮一起射击,飞蝗般子弹在敌人坦克周围打起一团烟尘。自动武器的一个优点在于,炮手可以跟踪曳光弹修正弹着点。在打光弹药前,至少会有几十次命中,可以慢慢考验敌人装甲上的薄弱点。
立即就有坦克的侧面被击穿。钻进去的弹片就在狭窄的炮塔或车体内横冲直撞。队形一侧的坦克被杀伤后停了下来,开始冒烟。未被击中的坦克完全不知道外面情况,只是听到了令人恐惧的**机关炮射击声,但是无法分辨声音方向。这种情况下,车长要么冒险再次把头伸出去确认威胁方位,要么乱转一气。
日军车长选择伸出头来观察,这使得伏击的神枪手们终于得到机会了。
周有福的部队,是褚亭长所有部队里最先开展黑枪训练的,而且周这个人还很小家子气,不太宣扬这个绝招,对其褚亭长也有所隐瞒。他很早就发现,对于日本这样军官总是靠前,还很容易辨认的军队,黑枪效能很高。然后自己琢磨出了一套战术,秘密训练了冷枪手,当然褚亭长的参谋部,对各部队杀伤敌官兵比例进行一两次统计,就发现了周的小秘密,只是不揭穿他。
周没有细致的狙击概念,器材上也不太专业,不过与其他部队争抢美国自动武器不同,他不排斥奇形怪状的英式李恩菲尔德步枪,而且收货时有试射和初选,精度差的淘汰回去,训练时也不吝惜子弹。
当然他对黑枪的理解,还停留在150米左右的命中率上,要求射手在这个距离上,至少有五五开的米命中率,选择英式步枪,是因为其抽空上膛速度快。在他的经验里,黑枪最好用快抢,一枪打不中,还可以迅速补一枪,事实上他的冷枪手里除了用步枪的,也有用机枪的。
几次精确射击,伸出头来的敌人被干翻两个,其余不敢冒头。这功夫,0毫米机关炮再次装弹完毕,开始调整射界进行短点射。敌人坦克只能在盲目状态下瞎转,使得射击角度很难把握。
不过周有福的反坦克战术还不至于此,他还在主要战壕前还挖有交通壕,这有些冒险,因为这些突出于主战壕的交通壕容易被敌人步兵利用,不过因为他预计敌人坦克和步兵没有配合,所以为反坦克手预备了隐蔽出击的通道。
士兵们使用传统的集束手榴弹和英国人提供的一种秘密武器——粘性手榴弹。这种奇怪的手榴弹的外壳内,有一个层强力粘合剂,抛掉外壳就可以投掷,如果扔到坦克,有大约一半的机会黏在其表面。
但是这种手榴弹的有两个缺陷,其一是粘合剂流到投手手上,可能黏住自己甩不出去。其二,威力不大。
周有福什么洋落儿都要,这些英国人弃之不及的东西,也捡来用。经过几次试投,发现英国人担心多余,中国军人不至于笨手笨脚到把自己手粘住的地步。
他的士兵们猫腰在挖的很浅的交通壕内行动,不时抬头观察距离敌人距离,以及己方火力,因为那边的0毫米机关炮还在射击,可能打到自己人。
第一个涂满浆糊的手榴弹扔出去,啪一下黏在了坦克侧面装甲上。里面日军听到了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感觉很难形容,就如同一条死鱼或者一坨屎掉在坦克翼子板上,在你战场上,这是很奇特的体验。
秒钟后,炸弹爆炸。这种400多克装药的手榴弹即使能黏住,对付一般坦克装甲仍然很吃力。但是97坦克装甲板使用铆接连接,在如近距离上爆炸,其动能完整传递进去,崩起大量铆钉,在坦克内乱飞。这些铆钉比弹片更狠,钻进人体内还会失稳翻滚。这一击,迅速解决了一辆敌人战车。
另一边,另一名战士利用敌人观察死角,越出壕沟,悄悄靠近敌人车尾,到了足够将六斤重的集束手榴弹扔出去的距离,才将技术手榴弹甩到敌人坦克底盘下。在褚亭长部队禁止了愚蠢的,对坦克自杀攻击后,士兵们更多地开始研究坦克观察死角和装甲薄弱部位,而不是绑满手榴弹往车底下钻。
士兵几个翻身滚下战壕的同时,身后剧烈爆炸。横飞的附件铁铲和履带板四处乱飞,这次威力巨大的爆炸,足够震死坦克里面所有人。
所有八辆坦克,在分钟内被收拾干净。
周有福部队开始打扫战场,他们没有坦克和战防炮,甚至没有火箭筒,但是一样干净利落歼灭了一支坦克。后方烟尘滚滚,敌人步兵这才远远赶到。
同一时间,褚亭长的指挥部开始回身,总攻敌人48师团。
其他部队攻击开始后,48联队一直停在原地等待命令。很多官兵以为远处的炮击,其实是向己方靠拢的55师团截住了敌人。虽然炮声不像日本炮,但是保不齐又缴获了敌人的武器,由于牟田口事事亲力亲为,他师团部直接指挥的联队通常不会乱动,而是等着指挥官拿主意。
褚亭长的两个连坦克就是沿着早上逃走的原路回来的,敌人毫无准备,他们的骑兵在队列最前方,正在树荫下休息,马匹放到旁边小河边喝水。
速度极快的斯图尔特坦克,说话就到了跟前。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喝水的马匹,一下子都抬起头来,它们对敌人坦克的声音的记忆,比人要深刻得多。骑兵们发现不对头,纷纷起身。只见前面山口烟尘弥漫,两辆坦克冲出烟雾,先对着马群一阵扫射。褚亭长曾经指示过,大部分情况下,日本马都师比日本兵需要优先解决的目标。有几匹马匹被机枪扫中,肚场滚出,惨死在原地,其余战马一哄而散。
斯图尔特坦克并不停留,直接沿着公路冲杀过去,因为预料敌人不可能部署反坦克兵器或者埋地雷。
坦克机动时,只用机枪对着两边敌人扫射。紧随两个排坦克的,是满载士兵的半履带车,一样不减速,部队使用各种武器向四散奔逃敌人扫射。迅速通过敌人骑兵队列,然后撞过整个被惊动,跑道公路上张望的步兵大队。
敌人毕竟有部分老练士兵,见到坦克四散逃开后,立即从两侧架设机枪开始仓促反击。先头部队最后的两辆半履带车被敌人掷弹筒发射的神准弹药击中。瘫痪在公路上。附近敌人围拢过去,准备歼灭车上中国军队。第三波到来的谢尔曼坦克这才登场。坦克在几百米外,就开始用强大的火力掩护己方步兵,将那些呼喊着冲到近前的日军射杀。
这一击彻底将敌人击溃,谢尔曼之后各路部队仍然沿河公路穿行,只有最后的一个营下车,向公路两侧驱逐残敌。
褚亭长知道闪击战的精髓在于不要为次要目标减慢速度,决不能给敌人反应过来的时间。整个48联被他冲的七零八落,加上指挥官和通讯设备被一颗炸弹搞掉了,完全处于晕头转向的阶段。
轻型坦克一马当先,最先冲到牟田口指挥部附近,遭到敌人在房上屋下部署的机枪火力抵抗,但是奈何不了坦克,很快就被坦克火力肃清。坦克连有些抢攻,也不多等后面步兵,率先突破进村落。
坦克手们已经猜到村里唯一的二层楼是敌人一个重要指挥部,因为房子附近守备最多,坦克直接撞倒外墙,冲了进去,在院子里看到一个不太大的弹坑,旁边躺着两具零碎的尸体,被拼凑在弹坑边上。尸体边还放着军刀,显然不是普通士兵。
师团长和参谋同时被炸死后,该部队的临时指挥官被痛苦冲昏了头脑,把主要精力放在拼凑尸体上,为了还中将一个体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