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人的白马义从此刻只剩下了六百多人,一部分还是在带伤作战,他们这一路横穿京城,奔向城门,遭遇了多次截杀,纵使他们的战力再强,也抵不住一波又一波的叛军。
而且叛军的反应极快,似乎他们知道了车驾内有尘岳,大队兵马正在包抄而来。
今夜,宇文家必杀尘岳!
“喝!”
“当当!”
看到两队人马正在交战,徐洛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疑惑,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当下他也来不及多想,反正谁挡路就杀谁。
长枪横扫之下,两名扑过来的叛军被徐洛扫得吐血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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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喝喝喝!”
白马义从的到来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唯一一个出城的地方已经成了三方交战。
唐兴安的兵马其实所剩无几,撑死了只剩下一两百号绝对可靠的亲兵,其他兵马不是被杀就是溃散。而宇文一方的叛军却是越打越多,还在有援兵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一夜宇文家的所有底牌都暴露了出来,宇文成化经营兵部十年,留下的暗桩、伏笔让所有人都为之心惊。
上官泰清若是早知道有今天这般结局,想必也不会再对宇文家有非分之想。
因为这里聚集的兵马过多,白马义从前冲的势头终于被迟滞了下来,陷入了近身肉搏。
“这是白马义从,是北凉的叛军!”
“凉王就在车驾之中,给我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取凉王首级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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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
呼喝声一阵高过一阵,叛军的进攻对象变成了那辆还算华丽的车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北凉军用十年建立起来的赫赫威名在利益面前显得微不足道,那些大头兵前赴后继的扑向车驾,幻想着日后封侯的那一天。
“当当当!”
“杀杀杀!”
数百骑白马义从一步不离的护卫在车驾的左右,用血肉之躯硬挡叛军的进攻。
两边都没有任何的留守,唯有以命搏命。
徐洛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心急如焚,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却过不去。而且一旦被拖在这里,叛军就会越来越多,迟早被活活耗死。
白马义从也是人,奋战了这么久也已经力竭。
“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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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破风声让徐洛心头一惊,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纵身一跃,跳下马背,从背后袭来的两杆长枪还是划过了他的胸甲,好在墨家打造的轻甲质地不错,仅仅是被划开了一道印子。
落地的徐洛连续两根翻滚,弃枪抽刀,对着两名偷袭步卒的下三路狠狠砍了过去。
动作凌厉无比,在沙场上磨炼出来的警觉已经让徐洛对于危险的判断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嗤嗤!”
“啊~”
锋利的刀口直接隔开了他们的小腿,两名步卒哀嚎着跌倒在地,抱着满是鲜血的双腿四处打滚。
还没等徐洛起身,他的余光就扫到了侧面一名中年男子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就挥出了手中的北凉刀。
“当!”
刀锋被中年男子很轻松的挡了下来,同时那人还急声喝道:
“兄弟且慢,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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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眉头一皱,打量了他两眼,疑惑道:“自己人,你是?”
中年男子语气急促的说道:“左千牛卫主将唐兴安!”
徐洛一脸的茫然,他可不认识什么左千牛卫的将军,但是似乎又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徐洛是这几年才加入凉军的,而唐兴安是当初福王之乱时与尘岳相识,徐洛自然是不认识的。
唐兴安见徐洛一脸的不相信,他便再度补充道:“我曾和凉王一起在江南并肩作战,你们凉地的褚将军、薛将军、燕将军都和我相识。”
唐兴安快速的说了一遍自己的身份,还把能想到的名字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徐洛终于想起来了,此前尘岳还真提过唐兴安的名字,当下他便沉喝道:
“原来是唐将军,在下白马义从校尉徐洛,将军有何事?”
唐兴安瞅了一眼远处的车驾,忧虑的问道:“王爷可在车驾之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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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过情况不妙,王爷在宫中受了很重的伤,宇文家准备的太充分了。”
“宇文家?你说是宇文家?”
唐兴安一脸震惊的喃喃道:“怪不得京城今夜遭此大乱,也只有宇文家有这样的实力了~”
唐兴安曾经在宇文成化的手底下为将,又一直身处京城,知道宇文家的底蕴何其庞大。
经徐洛这么一点醒,唐兴安就明白了今晚就是一场光明正大的造反之举。
“将军,情况危急,我们需要立刻护送王爷出城,有没有法子?”徐洛急声道。
就在两人交谈之间,周围的叛军是越来越多了。
白马义从的可战之力急剧减少,不少士卒被长枪刺下马背,拖着伤痕累累躯体和叛军再度厮杀在一起。
唐兴安脸色一寒,看向了城门口处道:“事到如今,只有硬闯了!”
唐兴安不知道城中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是他知道,假如让凉王活着出去,就算宇文家造反也必定心生忌惮。
在眨眼之间他就下定了决心,帮徐洛一起护送尘岳出城。
“好!”
徐洛也恶狠狠的点了点头:“那就杀出去!”
这种关头,能有一点助力无疑是好事。
唐兴安大声一呼,自己手底下的兵马就汇拢了过来,他目光决绝的看向徐洛道:“将军领兵攻向城门,我来阻拦追兵!”
“多谢将军,将军大恩,我凉军日后必报!”徐洛心头一凛,重重的抱了个拳。
“动手!”
“杀!”
两人都是沙场征伐之人,做事果断,当下便兵分两路,唐兴安带着手底下的残兵拼死挡住追兵,白马义从则死命的向城门口攻击前进。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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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们!”
“当当当!”
战事开始进入到了最激烈的时刻,一边想要堵,一边想要逃,两边的都杀红了眼,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响彻夜空,久久回荡不绝。
大半的白马义从已经下马步战,手中的长枪也换成了弯刀,每一刀挥出必定是鲜血四溅。
身为凉王亲卫,保护尘岳的安危是他们唯一的职责,所有人都在拼死血战。
马车内的马灵儿和周芷凤忍不住的流下了泪水,每一声惨叫的背后都是一名凉地边军的牺牲,他们本该在和外敌作战的,却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