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很少扎堆聚集在一起,没有人见过成双结对的鲛人出现在同一条河里,卿就是一条离开父母身边,独立生活了许多年的鲛人。
苏藤赶在天亮之前下了山,去了地里干活,等到晌午时分,才慢吞吞地扛着锄头回家去,锄头是在昨天夜里从家里带出来偷摸着藏在村头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张桃兰有所察觉。
村子里的人对鲛人很避讳,看看黄奶奶就知道了,这人上山后自称见到了鲛人,打从那天起,就疯了傻了。
他们认为鲛人是诅咒,是不祥之物,所以禁止大人们给小孩儿讲鲛人的故事。
张桃兰就原身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亡夫用命换回来的,可不得小心,那鲛人什么的,她是不敢让儿子去听,更不准他去上山去找。
若是知道了他夜里偷跑出去,是上了山,看了鲛人,张桃兰非得气生病不可。
“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啊,我大老远的就闻见了。”苏藤在进门前,已经换好了一副饿死鬼投胎的表情。
他匆匆地走了过去,也不管刚出锅的饭烫不烫嘴,便拿着筷子王嘴巴里送。
农户很少蒸发纯米饭,稻米是很奢侈的东西,张桃兰更是在年轻的时候饿怕了,所以每每煮饭的时候,都会往锅里面掺杂许多的水。
张桃兰醒来没看见苏藤,便猜到儿子肯定早早地起来了,在地里干活呢,念着儿子下地太辛苦了,整个家都得靠着他来生活,张桃兰便没有在吝啬粮食,这次的锅里没掺多少的水,蒸出来的饭一粒粒地挤在一起,热闹极了。
苏藤是真的下地干活了,忙活了一个上午,加上夜里还不停地爬山下山,这就导致他身上的体力被严重的给消耗掉了,需要补充大量的食物来填饱自己。
张桃兰做的腌菜特别下饭,苏藤就着腌菜,嗖嗖嗖的几下,就吃完了三大碗米饭,还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儿出来。
“下午就别去地里了,最近这天儿是愈发地热了,万一再晒出个好歹来,你可让娘怎么活。”张桃兰怜爱地看着儿子,苦口婆心的让他在家多歇歇。
她知道儿子这是着急娶亲了,先前好几回都在跟自己说这个事儿,只是他们家穷,饶使儿子再怎么勤快,手脚麻利,也没有姑娘愿意嫁到他们家来。
儿子这是受到了把话都说绝了的媒婆的刺激,才发了狠地每天起早贪黑地下地干活。
苏藤顺着杆子就下了,他点了点头,“娘,我好困啊,先回屋睡觉了,你要是有事儿就招呼我一声。”
他打了个困顿的哈欠,话一说出口,眼皮子就搭下了,困意说来就来,身上也是软乎得不成样子了。
“去吧,儿子。”张桃兰脸上可心疼坏了,在儿子走后,她动手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拿去洗了,便坐在屋里,给苏藤缝补衣服。
儿子的衣服上满是补丁,这么多年了,也没个钱添置一件新衣服,难怪村子里的姑娘都看不上她儿。
张桃兰叹出一口气来,怪自己没把苏藤生出女儿,苏藤要是女儿,也许早就成了亲,有了丈夫和孩子,日子过得幸福又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