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又关几次的灯，再次亮了起来。

周竟看着满脸是泪的青年，无措地将手伸在半空中，想要帮他擦掉眼泪，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哭了，不哭了，要是我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就告诉我，不愿意告诉我就动手打我，我愿意被你打，只要你不哭了。”周竟很心慌，这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他的胸口一抽一抽的，攥着他的呼吸，将身体的血液全都汇聚到了一处，身体发着烫，出来的却是冷汗。

苏藤哭得一抽一抽的，红红的眼眶里，眼泪都装不下了，一个劲儿地往外淌。

“不要走，我不要你走。”苏藤坐了起来，他很快地抓住了男人的手，拉着他不让他离开。

周竟输了，彻底地输给了苏藤，他只是想去弄点热水来，浸透了毛巾给苏藤擦擦脸。

“好，我不走，乖啊。”周竟伸出去的手，绕过苏藤的后背，开始轻轻地拍着，哄着他，“不哭，不哭了。”

苏藤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周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看着苏藤的眼睛，温柔得快要化出水来了。

周竟不是对谁都高冷的，只是很少会有人发现男人的另外一面，就算是江圆雅，也很少见过。

苏藤很幸运，只花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在男人的心里面留下了很深的痕迹，那蹭蹭上涨，很快便达到及格线的好感度就是证据。

苏藤摇了摇头，鼓足勇气地抬头看他，“不是周先生的问题，是我自己。”

周竟拍拍他的背，眼神鼓励着看他。

“我喜欢男，男的，周先生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变态的，也不是神经病。”似乎是害怕男人会讨厌自己，苏藤解释的语气很急切，他急于证明自己是个很健康的人，在找出手机后，将自己曾经搜索到的东西拿给他看。

“我查过的，上面说男人喜欢男人不是病，有些人天生都是喜欢男人的，我就是那样的人，所以周先生你千万不要讨厌我啊，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我可以走，离得你远远的，但里千万不要不和我来往了，也不要不跟我说话，我真的很喜欢和你接触的，真的。”苏藤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的话，声音一度哽咽。

周竟静静地看着他，瞳孔里面倒映着苏藤的影子，苏藤还在说话，把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地往外面放。

他似乎是觉得说得越多，便越是能证明男人喜欢男人，和男人喜欢女人一样，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周竟在苏藤说完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他用手指封住青年的唇，“好了，我知道了。”

苏藤说不了话了，他只能用一双眼睛看着周竟，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水汪汪地看着他，想要表达的东西都写在里面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我也是男的，可以和你谈个恋爱吗？”周竟眉眼含笑，他诚实地对苏藤交代了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