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看着那枚小定位器,心里哇凉哇凉的。
林安安知道自己身上有定位器,每次离家出走都没摘下来过。
看来小安安真是委屈到不行了。
林老爷子不禁开始自我怀疑,非要给林安安找个妈咪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
后花园。
两名黑衣男人躺在地上直打滚,痛苦的闷哼声不时从他们嘴里发出来,好像在承受什么痛苦的事。
余州彻底傻眼了。
他根本没看见余笙有任何动作,黑衣男人也还没来得及靠近她,就双双倒地不起了。
余笙姿势很大佬地往草地上一坐,曲起一条长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另一只手则搭在将军的狗头上。
那架势,简直了。
余州从来没见过身边有哪个妹纸这么……霸气的。
将军还吊着一口气,虽然医生说活不过今晚,但只要没断气,那就是还活着。
余州咬牙切齿地放狠话:“余笙,你要是敢动将军一根狗毛试试,我一定跟你没完!”
余笙扯了扯嘴角,挺轻蔑的:“想救它吗?”
“你……你什么意思?”
余州色厉内荏,其实根本不敢靠近余笙,生怕自己落得跟那俩黑衣男人一个下场。
余笙语气淡淡:“我能救它。”
余州一脸怀疑:“你没骗我?”
“救不救随你。”
“救!只要你能救活将军,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余州牙一咬,作出承诺。
余笙风轻云淡:“唔,我有点饿了,先弄点吃的过来。”
余州各给了两个躺在地上装死的黑衣男人一脚,“废物,听到了吗?去拿吃的过来,快点儿!”
黑衣男人咬牙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厨房方向走去。
天色昏暗看不清,他们的脸跟纸一样白。
很快,他们就端了一堆吃的过来。
余州见余笙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一点没有救狗的意思,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可不是被耍了吗?
余笙在余家二十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深藏不露都不足以形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两名黑衣男人被放倒,余州那一瞬间甚至怀疑这是个假余笙。
可面前的这个余笙,无论变化多大,确确实实是活生生的余笙。
余州想走近又不敢,只好耍嘴上功夫:“余笙,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让你给将军陪葬!”
余笙侧目,嗓音微冷,“闭嘴,再打扰我吃东西,我先让你跟将军伉俪情深地埋一个坑。”
余州一下就被镇住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余笙说把他跟将军埋一个坑,一定就会埋进一个坑。
活久见!
打死余州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被他欺压了十几年的余笙,一朝反转,轻易就把他镇压死死的。
余笙吃的差不多了,把剩下的食物往将军狗嘴前一放。
“将军,你夫人喊你起来吃饭了。”
余州气的想笑,余笙脑子是不是有坑?
以为这样就能把将军叫起来?
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下一秒,余州就被打脸了。
只见将军小弧度地抬起狗头,小小地嗷呜两声。
余州高兴地喊:“将军!”
将军缓缓地站了起来,兴奋地朝余州狂吠两声,就要冲过去。
余笙轻咳一声,将军好像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不敢再动。
嗷呜两声,乖乖地趴回余笙脚边。
余州:“!!!”
这还是他那只威风凛凛的非洲猎狮犬吗?
不是,余笙哪来的威压?
竟然让将军对她言听计从。
余笙慢悠悠地说:“看来,将军还是对你一往情深的,它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独自赴黄泉。”
“够了啊,不要以为你救了将军,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余州咽了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过去,在余笙身边蹲下,摸了摸将军的狗头。
将军温顺地蹭着他的掌心。
余州忽然就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余笙变得很顺眼了。
他清了清喉咙,语气不再那么恶狠狠。
“你不要老拿我跟将军开涮,我不要面子的啊,被别人听到,我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余笙轻嗤:“野心倒挺大,还妄想做个人。”
余州:“……”
这么软糯甜美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刻薄恶毒!
余州虎着脸,“余笙,你不要太过分了,今天你救了将军,我感激你,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我……”
把心一横,余州把最后那点节操都扔到地上踩碎了:“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就是了!”
余笙微微挑眉,掩在刘海下的星眸,又亮又冷:“你觉得凭你,还能欺负得了我?”
实话就是难听,余州打算当作没听见。
谁让余笙这么厉害。
余州清了清喉咙,放软了声音,有点套近乎的意思,“医生说将军活不过今晚,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余州都快好奇死了。
难道余笙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技能。
余笙嗓音懒懒地:“不告诉你。”
她本来就没打算置将军于死地,恶狗欺人,最大的责任还在狗主人身上。
谁知道,将军非要撞上来找虐。
余笙只好虐它一虐,给它长长记性。
余州:“……”
余州赖着没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余笙聊天。
想起什么,余笙问道:“你知道津城哪个酒吧比较好玩儿吗?”
余州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做啥啥不行,吃喝玩乐第一名的纨绔少爷。
“那你可算问对人了,我想想啊,要说哪个酒吧最受年轻人喜欢,当然是星河时代啊。”
星河时代。
余笙记下了。
说起吃喝玩乐,余州就像打了鸡血,喋喋不休。
余笙:“吵死了,闭嘴!”
“你叫谁……”
余笙看了他一眼。
“闭嘴呢。”后面的话,变得越来越小声。
后花园灯光昏暗,余州并没有看清余笙的表情,但就是感觉到了一种杀气腾腾的强气压。
余笙忽地抬头,看向其中一条小道。
不多时,林叙知和余雅婷走在前面,后面辍了一串黑压压的人出现在眼前。
余笙一下就对上了林叙知幽邃漆黑如黑曜石的丹凤眼,隔着雾蒙蒙的黑夜。
余笙眨了眨眼,微微阖了眸。
林叙知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