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还有四个人,三个学生,两个校领导。
看见这一幕,心里都有了计较。
无非两个可能——要不余笙被人设计欺负了,要么余笙自己不要脸,约了人在这里做羞耻的事。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对F大的名声,又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三个学生已经低声议论了起来。
幸好现场只有这么几个人,尚且在可控范围内,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能闹得全校皆知。
就在这时,一个人越过三个学生,两个校领导,走进房间,啪的一下,打开了灯。
然后是一道充满疑惑的声音。
“大哥,你在干嘛?”
时稔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少女,少女眉宇有些淡,忽然眨了眨眼,眉眼顿时就生动了起来。
灵动俏皮。
时稔反应奇快,一下把抱着的人,扔回床上,站了起来。
被他这么一扔,床上的人倒是悠悠转醒了,茫然地看着周围,当视线落在余笙身上,瞬间瞪大了眼睛。
胡欣悦后知后觉感觉到了后脑的钝痛感。
她清楚地记得,她把喝了药的余笙放到房间的床上,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电梯内有监控,她走的楼梯。
可是还没走几步,后脑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低头一看,胡欣悦的脸轰地一下,青青白白红红交错。
她的衣服凌乱不堪,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
时稔一点不关心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余笙没事就行。
时稔关心地问:“大哥,大哥认错人了。对了,笙笙,你跑哪儿去了?哪都找不到你。”
余笙冷淡的眸光,看向时欢,然后落在床上的胡欣悦身上。
这时,被时稔扔到地上的安晏,也爬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胡欣悦。
开口就是质问:“怎么是你?!”
余笙凉凉地开口:“不是她,你以为是谁?”
安晏下意识就去看时欢,时欢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咬着唇,没有看任何人。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但是看到时欢害怕瑟缩地样子,私心里觉得时欢一定也是受害者。
安晏几次在余笙手里吃亏,底气早漏了个一干二净。
还是强撑着:“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只是想进来休息一下!胡欣悦,你这样勾/引我,还要不要脸了!”
胡欣悦一听,脸色全白了,下意识弱弱地反驳。
“我没有。”声音小如蚊蝇。
安晏对上胡欣悦,腰杆子都硬气了,冷笑: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们胡家一直想跟我们家攀上关系。你以为这样,就能跟我们家攀上关系了吗?!做梦!”
所有的黑锅、脏水一下全都扣在了胡欣悦身上。
安晏这么一说,眼前的一幕就很好解释了。
胡欣悦趁机进来勾引安晏。所以才有了眼前大家看到的一幕。
其他人看胡欣悦的眼神,顿时都变了。
胡欣悦呆坐在床上,手脚僵硬,又惊又怕地看着这些人脸上的鄙夷和不屑。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在醒来的那一刻,看见房间内的场景,就吓懵了。
而且,这人是安晏,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安晏。
余笙好笑地看了眼安晏,“昏迷的人是胡欣悦,又不是你安晏。”
不管胡欣悦还是安晏,都不过是一把枪而已。
这两把枪,无论过错在谁,今天都甭想洗清身上的污水。
不过,余笙的言下之意,大家倒是听懂了。
昏迷不醒的人,拿什么勾引,靠硬邦邦的躺尸吗?
再说,大家伙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可是安晏在上,胡欣悦在下。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胡欣悦是后来才醒的,非说胡欣悦勾/引,有点牵强了吧?”
“这哪儿是有点牵强,根本就很难自圆其说。要么就是安晏自己控制不住,还要怪胡欣悦躺在那儿勾他?”
“这都什么年代了,QJ侵/犯/女生,却怪女生穿着太暴/露?”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很不客气。
安晏的脸,肉眼可见的变黑。
时欢一直默不吭声,早在发现床上的人是胡欣悦而不是余笙时,这件事就已经脱离她的掌控。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是她一手策划。
余笙闲聊似的,问时稔:“大哥,你为什么会认定我在这个房间里?”
时稔只是直,又不是笨,被余笙这么一问,心里再稍一推敲,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是时欢的大哥,同时也是余笙的大哥。
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能寒了余笙的心。
“……欢欢告诉我的。”
余笙唇角要勾不勾的,又邪又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在这个房间里,时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时欢脸色发白,委委屈屈地说:“是……是别人告诉我的,我……我也不确定啊。”
无数双探究的眼睛落到她身上,时欢心里慌得一批。
脸上强装镇定:“笙笙,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你直接说好吗?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欢在试图转移话题,偷换概念,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祸水东引的意思。
余笙的目光清澈,看在时欢眼中,犹如两把锋利的刀。
直直戳入她的心窝。
“只怕笙笙直接说了,你承担不起后果。”
一道冷冽清朗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众人回头,发现气场凌冽的林校董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又听了多久。
校领导看见林叙知,心里直打鼓,刚刚整顿一新的F大又闹出了丑事。
并且,还好死不死地赶在了校庆这一天。
不等校领导开口马屁几句,林叙知先说话了。
“无关学生立刻离开,校方没有官方公布之前,我不想听到有关于任何今天这件事的流言,否则后果自负。”
那几个学生面面相觑片刻,连忙一起离开了。
林校董说一不二,软硬不吃的秉性,她们心里门清。
林叙知看向校领导,挑了挑眉。
两位校领导心领神会,忙找了个借口,擦着冷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