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卡的难易程度其实一点也不难猜。
除非设立三项挑战的上古修士心存恶意,暗中使用某些手段来混淆视听,令前来接受挑战的修士难分真假,否则这一切都非常容易进行辨别。
按照故老传闻来看,秘库的最初功用便是用来奖励人族有功的修士,后来又被当做一份特殊的机缘留了下来,似乎完全没必要恶搞进行挑战之人的必要。
修为境界到了那个地步的大能修士, 难不成还会脑子抽抽的做一些恶作剧吗?
萧逸尘三人一致认为这不太可能。
正如洛涟漪所言一般,两侧的两道禁制门户后面的考验内容,相对正中间来说应该会简单一些。
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而非绝对的因素。
每一项考核的要求皆不相同,所谓的简单也只是相对进行比较罢了。
不过萧逸尘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洛涟漪的话多少有些道理,自己从善如流却也不错。
他朝着对方微微颔首,转身朝着广场左侧的禁制门户走了过去。
先后顺序的先难后易或是先易后难其实并不重要, 总归是都要去闯上一闯的。
行至半途, 萧逸尘突然脚下一顿,驻足原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洛涟漪和景鸿月二人神情一愕,有点搞不清楚对方又在想些什么。
催促是不可能催促的,他们二人也只能驻足原地耐心等待着。
蓦地,萧逸尘的身形急速变幻,脚踩幻影迷踪步,瞬息之间制住了景鸿月。
他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景道友,还是将贵祖上的元婴真君,请出来与萧某见上一见吧!”
说完,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景鸿月不放。
“家主...”
景鸿月似乎十分无辜的苦笑道:“您这是几个意思?”
“萧某本想事后再去处理景道友,只不过...”
萧逸尘面色渐冷,沉声说道:“不想让涟漪成为傀儡罢了。”
修成元婴真君之后,即便肉身消亡一空,体内元婴也可以单独存活下来,在合适的时机夺舍他人。
金丹修士虽然也可办到这一点, 操作起来却又比元婴真君复杂了许多。
如果事情的真相如萧逸尘所想一般, 适合夺舍的修士便只有他自己和洛涟漪二人而已。
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被夺舍,一早就准备得极为充分。
可洛涟漪修为不过紫府期,焉能挡得住元婴真君的背后偷袭?
萧逸尘事先本想以她为饵,将景鸿月身后的老怪物吊出来再说,却不想对方竟然一路隐忍到现在。
单论这一份隐忍的功夫,便令萧逸尘心中佩服不已。
眼看着他即将去接受考验,再不出手恐怕为时已晚,也就顾不得自己此前的一些计划。
真要让洛涟漪被元婴真君夺舍,于他自身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以萧逸尘的判断来看,老家伙多半是想在自己元气大伤之际来夺舍自己的。
与其事后多费一番手脚,还不如事前就将这些潜在的威胁一一斩除掉。
倘若他所料不差的话,暗中潜藏的这位元婴真君状态也不大好,一身实力恐怕也是十不存一,只能在背后施展一些小手段罢了。
“家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景鸿月一脸委屈的回道:“鸿月一路上都与您同行,哪里接触过特殊的事物,怎地就与自家老祖扯上了劳什子关系?”
正当他还想继续叫屈之际,却见一道剑光径直斩了过来。
萧逸尘懒得再与这厮继续废话,干脆以十分强硬的手段逼其就范。
至于自己猜错了怎么办,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反正景鸿月这厮一路上也没少犯了自己的忌讳,斩了也就斩了。
瞻前顾后从来也不是萧逸尘的行事风格。
剑光看上去轻飘飘的似慢实快,眨眼间便已到了景鸿月面前。
这厮面目表情十分狰狞,再不似之前的委曲求全状。
他身上忽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势,比起萧逸尘来甚至还要强上几分。
“家主,您又何苦逼我!”
景鸿月怒喝一声:“景某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全都是你逼我的!”
说话间,一只由法力凝聚的巨掌凭空浮现,猛地一击拍向了半空中的剑光。
巨掌与剑光甫一接触,剑光便被磅礴的法力震得四散开来,而后巨掌得势不饶人,继续朝着萧逸尘所在的位置拍击而下。
“说的倒是比唱的还好听。”
萧逸尘冷笑一声,衣袖轻拂之际又是数百道剑光喷涌而出,朝着半空中的法力巨掌迎击而去。
他可不信一个残存的元婴真君还能保有多大的威能,对方真要有那个本事也无需一直潜藏到这个时候还不敢现身相见。
说句难听得话: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纵使元婴真君完好无缺之时强悍无比,萧逸尘也不是就不敢拔剑相对。
而今他所遇到的不过是区区一道残魂,心中又有何惧?
数百道剑光如同游鱼一般,将半空中的法力巨掌分割切离开来。
固然有不少剑光溃散,但法力巨掌的威势也已经大不如前,隐约有些虚浮起来。
萧逸尘再接再厉,一抬手又是数十道剑光补充进去,彻底将法力巨掌湮灭一空。
景鸿月见状,面色一阵忽青忽白,颇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论修为境界还是斗战之法,他皆不如萧逸尘远矣,又哪里能够是对方的对手?
即便是借助元婴真君之力,他所能发挥出来的实际威能,也不过相当于金丹中后期修士罢了。
以萧逸尘素来越阶挑战的强大底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相比起金丹中后期修士来说,景鸿月的操控实在是不堪入目,简陋不堪。
萧逸尘甚至都没有使用出全力,便将这厮逼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
逃是肯定逃不了的,他们谁也不敢轻视了此地的禁制之威。
恐怕前脚刚想要逃离,随后就会被强大的禁制威能化作飞灰。
“哎...”
蓦地,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萧小友,何必如此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