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腹黑本色
洛妍想了想,笑道:“照登,只是第二句改成‘鸿来雁往’,看他们见了报纸后的情形,正好分辨那商家和手下的人,谁是死士谁是冤大头。”——这诗只要一出来,商家是绝对活不了的。洛妍本来并不认为能从这样的弃子身上查到什么,只是如果弃子突然活了,说不定就有点戏可以看了。
姚初凡想了想,笑着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洛妍刚刚歇了口气,突然有侍卫飞奔着进来大声道:“太子妃到府门口了。”
洛妍不由吃了一惊:她怎么来了?也不及多想,略整了整衣襟,带着青青几个便迎了出去。只见公主府门口赫然停着一辆华丽的金色翟舆,见洛妍出来,洒金彩绘的舆帘才打起,宇文兰珠缓缓走了出来,身上竟然是一套青色展衣,此种礼服颇为庄重,是为会见贵宾时所穿。
洛妍不由就是一愣,定了定神才笑道:“恭迎太子妃光临,平安不胜荣幸。”心思转动,隐隐已经明白她所为何来。暗道一句:这才叫效率啊,昨儿送帖子,今天就来拿人了!
宇文兰珠淡淡的道:“平安客气了。”洛妍引着她到正堂坐下,又让上茶,见她不着急开口,也就随口说些闲话,念头急转,思量着如何才能帮心远挡了驾。
过了片刻,宇文兰珠放下茶盏,缓缓开口:“我今日来此也不为别事,只是久闻小天师大名,敬仰之极,昨日请他过府**,小天师却推辞了,因此今日特意上门拜见这位小天师,还请公主行个方便。”
洛妍腹诽:你还真会给人下套,好像小天师不去是我挡着似的!面上微笑道:“小天师眼下的确在公主府外院静修,其饮食起居均由驸马安排,但来往事宜我们却是不敢过问的,记得小天师刚来之际,府外的确日日有客,也有直接找到我找到驸马的,我们刚开始也帮着递帖子说好话,只是小天师却一律不见,碰壁多了,如今我们实在也……”说着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停了半刻才道:“要不,我再帮您问一问?”
宇文兰珠微笑道:“这些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听说小天师两天前曾经出府去了嘉福寺,更听说中秋时他还骑马沿街狂奔到安王府,既然可以出门,自然不再闭关了。这才递了帖子,小天师却云依旧闭关,此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小天师是觉得我乃凡夫俗子,不及公主福泽深厚?若是如此,那就真是冒昧了。”
洛妍心中微凛:心远去嘉福寺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心远的?看这架势,今天只怕不见是不成了。只能微笑着道:“太子妃对小天师的行程倒比平安清楚。”不待她答,招手叫来黛兰:“你去小天师的院外禀告一声,将太子妃的来意转致小天师知晓,看他有何安排。”
黛兰点头而去,不多时便回转禀报:“小天师请太子妃与公主去他的小院一叙。”——居然连来前厅也不肯。洛妍听着这大喇喇的语气,忍不住好笑,看宇文兰珠,脸色果然便有点沉。站起来笑道:“太子妃果然面子大,这还是小天师第一次请人去他的院子里,我也沾光了。太子妃请。”
一行人走到心远的院子时,院门已经打开,心远一身白袍,静静的站在门口,秋风吹过衣角,直如随时能凌风而去一般。洛妍纵然已经见惯了他的美色,猛不丁一看,仍然觉得有些晃眼,便感觉太子妃的脚步也是明显顿了一顿才继续向前走,心远待她们走近,才微一欠身。
太子妃微笑道:“小天师好。”心远目光从她身上淡淡扫过:“太子妃好。”又道:“公主好。”
他的目光落在洛妍身上,洛妍就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只能干笑着点点头,跟在宇文兰珠身后进了院子,又在石桌边坐下。
心远这里本无茶水,心远也只是往对面一坐,便安静的一言不发,宇文兰珠回头看了身边带来的女官一眼。那女官大约三十余岁年纪,眉眼清明、神色恭谨,便笑着开口道:“小天师,我家太子与太子妃都笃信天师,听闻小天师在寺院**甚妙,却无缘听闻,甚是遗憾。原听说您是闭关静修,可前日又闻您去了嘉福寺,这才冒昧请您过府**,如今小天师既然可以见客,是否可以移驾去东宫讲一次法,也好让太子有缘聆听纶音?”
心远抬起头来,微笑道:“太子有请,不胜荣幸,只是本人只在寺院**,东宫里可有寺院?”
女官顿时便噎住了,想了想才道:“东宫虽无寺院,佛堂却是甚是精严。”
心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那女官虽然千伶百俐,被他这飘然的目光一扫,却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宇文兰珠微笑着开口道:“如此,却是我们冒昧了。只是太子敬仰小天师的修为,不知可否请小天师移驾去东宫一晤,也让太子能稍表诚心?”
心远垂目道:“家师有训,宴请会晤,迎来送往,非修徒所为。吾虽愚钝,不敢不从。”
宇文兰珠脸色微沉,她身边那女官已开口道:“小天师此言差矣,散布纶音,切磋义理,岂是迎来送往?”
心远立时仰起头来,神色似有惊喜,展颜道:“如此说来,太子是真心敬崇神佛?欲讨论义理?”
那女官忙道:“那是自然。”
心远叹道:“那我就放心了。”宇文兰珠眉梢微舒,心远已向她道:“既然太子之心如此诚挚,必不嫌此处简陋,请转告太子,他若欲讨论义理,心远虽然不便出门,但随时在此恭候。”
洛妍看看心远清澈诚恳的目光,又看看宇文兰珠一时微微发僵的脸,心里忍不住好笑:宇文兰珠下帖子也好,来这里也好,自然是想把他弄到东宫去,怎么几句话说下来,却被他绕成了,太子若不肯来这里与他讨论,就是太子向佛之心不诚,就是嫌此处简陋!
宇文兰珠顿了顿才笑道:“小天师说笑了,太子日理万机,却是不方便到此处来的。小天师不肯过去,可是有所顾忌?”说完便看了洛妍一眼。
心远郑重的点了点头:“不敢欺瞒太子妃,来公主府之前,家师便有言,无性命之事不可离开公主府,前日在嘉福寺,又接到了家师的警告,若离此处必有灾祸,家师从无妄言,心远不敢违背。”
洛妍默默的低下了头,心道:算你靠山大!知道自己去东宫是肉包子打狗,索性就借着这大靠山的嘴说破,看人家怎么好意思往下说。
宇文兰珠点头笑道:“原来只有公主才能保小天师免去灾祸,小天师对公主还真是另眼相看!”
心远悠然道:“公主乃世上与重阳宫缘分最深之人,家师既然有此吩咐,我也不得不从。”
那个女官眼珠一转,笑道:“如此说来,我却有事不明,小天师既然不能出门,为何听说去过安王府?”
心远淡淡的道:“多谢关注,既然知道我所去之地,自然知道我所为何事,东宫莫非也有此等祸事之忧?”
呃,这话等于是在问宇文兰珠:难道你们家孩子也会一不小心吃下点砒霜?洛妍忍不住瞥了一眼,只见宇文兰珠微笑着的脸色终于掉了下来,用刀锋般的目光扫了那女官一眼。看心远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阴沉。
洛妍刚微觉担忧,却见心远已小心翼翼、郑重其事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一脸诚意的道:“心远因家师之命,此番不得不辜负太子好意,实在抱歉之至,这小瓶里便是我去安王府那日所用之药,太子妃若不嫌弃,权当我今日的赔罪。”
洛妍微微一怔,宇文兰珠也在怔怔的看着那个散发着莹莹光泽的玉瓶,想起了那神奇的仙药传说,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这种诱惑,不由自主便点了点头:“小天师太客气了。”
那位女官本来脸色苍白,见宇文兰珠开了口,忙小心的拿出一块帕子,将那小玉瓶包好,放进了一个木匣里,又捧在手中。
心远脸上露出最诚恳的微笑:“此药别无他用,惟解砒霜及水银之毒有奇效,世上只此一瓶,请太子妃妥善用之。太子他日若有暇讨论佛理,心远愿随时在此恭候太子大驾。”
宇文兰珠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此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站起来道:“多谢小天师赐药,日后若有机缘,还请小天师去东宫做客。”
心远真挚的点头:“一定。”
待把宇文兰珠送上翟舆,洛妍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心远送的那瓶显然是未来科技结晶的药,微觉可惜,但就此能送走这尊大神,大概也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刚回到堂上,黛兰便悄悄道:“小天师让您赶紧去一趟。”
洛妍不敢怠慢,忙快步走回心远的院子,却见心远正悠闲的负手看天,见她进来,便淡淡的道:“今天你也看见了,我已把手里唯一的‘仙药’全部给了太子妃,这件事,总要让大家都知道的好。”
洛妍一楞,突然恍然大悟,不由笑出声来。:心远的药虽然神奇,但他既然在安王府用过一次,手中这“仙药”就是一个祸害,如今这祸害痛痛快快漂漂亮亮的转了手,得到的人还以为占了便宜……想想宇文兰珠那镇日间母仪天下的风姿仪态,对上眼前心远永远清澈无尘的仙风道骨,原来腹黑这种生物,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心远奇怪的看着她,叹息道:“才想到?”忧伤的摇了摇头。
洛妍欢乐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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