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绾这番说辞摆明了求情,王政便不再计较,只是微微摆手,示意阿锦退下。
锦儿受了惊吓,面色时红时白,却不敢再做逗留,微微欠身,便连忙夺门而去。
目送对方离去,王政再次转身,朝着已退到一旁的乔绾迟步行回,故意使呼吸浊重,呵出阵阵粗气,调笑着道:“夫人,现在没人了。”
“你不是人吗?”
乔绾手落漆桉,脸红红的,身背微颤,嘴上嗔怪,情若忍藏:“这么晚了,回去歇息去吧。”
王政笑而不答,游目四望,已是月上中庭,清辉从后窗披洒而入,佳人迎窗而立的高挑背影,被月光剪出一身起伏有致的曲线,柔婉中略见丰熟,风致独呈,楚楚动人。
王政心中涌起一阵强烈渴望,正欲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心念方动,乔绾却彷若有察似的,身形忽移,又闪到一旁,嘴里吐着低语:“我这便要歇息了,你还是去那里吧。”
这“那里”,说的自然便是吕绮玲和步练师所在的新房了。
“那里是哪里?”
王政却故作没听懂般,微微一笑:“不管哪里,我今日只想在你这里。”
“你就这么不愿与我共处一室?”
“何必明知故问?”乔绾娇躯一颤,默然片刻,旋即转过身子,移步窗前,过了半晌,方幽幽道:“新婚期内,哪有放任大妇不管,留宿一个妾室屋内的道理,此事于礼不合。”
她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啊...
王政的视线随着尹人的身影移动,月色将玉人照得凄影如伤,让人心头作酸,不由暗暗轻叹了声。
能做他王政之妾,在他人里或许是天大幸事,乔绾却未必这般认为。
一方面是她的出身,皖城乔氏虽然不算什么顶级世家,却也当得起一个地方豪族,出身并不算低。
另一方面...却是乔绾的性格,十分傲气,更好面子。
当然,她确实也有这个底气。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王政十分清楚,面前的大乔不仅有一身惊人武艺,同样也有女儿家的兰惠之质、玲珑心性,可谓文武双全。
这样一个各方面皆出众的绝色佳人,秉性孤傲,眼高于人很正常,自也凡事不愿屈就。
若不是倾心自己,又怎甘愿去做一个妾室?
而她为妾,的确也不是冲着他的身份,他的权柄。
思及于此,王政微觉歉疚,不觉起身挨近,抚她后肩,柔声说道:“让你为妾,却是委屈了,只是有些事情你也不知...“
“外人眼中,我这州牧威风八面,一言九鼎,其实并非如此,有些事情,嘿,原也由不得我一人做主。”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
王政若真有心立乔绾为妻,自然无人可阻,可问题是当初众人商议此事时,从一开始王政便下意识地将乔绾排除在外了。
无他,完全是因为乔绾和其他女子不同。
王政不知道另一个历史里的大乔是否也有武功,孙策又是如何抉择,但起码在这个世界里,乔绾不仅是个美女,更是一员虎将。
若是藏于深闺,束于高阁,未免也太浪费了。
既然想着来日让乔绾继续为他征战沙场,那这个正室的名分便绝不能给了,若要用乔绾为将,那她未来在军中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大,妾室还好些,为妻的隐患却有些大了...
大到即便有着骑砍系统的王政,也不得不有些顾忌,而这些话自然不能对乔绾直言,所以王政的选择便只能是“卖惨”了。
他话里的意思一般女子或许不懂,将门虎女的乔绾却是立刻中计。
“我..我明白的。”
乔绾螓首低垂,默受王政抚肩递意,“你是一方诸侯,这婚姻大事,原本便要考虑很多。”
说着抬头瞥了王政一眼,长睫覆垂,轻轻地道:“从始至终,我也没有半点怪你。”
玉人玉颜舒展,开散云霾,王政心中大喜,再次欺近上前,一边笑道:“你既没有怪我,为什么还要拒我于门外呢?”
“天色已晚,夫人,咱们这便歇息了吧。”
这下忽然发难,乔绾猝不及防,娇软身子登时被王政一把抱入怀中,不由惊呼出口:“你做什么?”
“王政,君子不欺暗室!”
“我可不是君子,你更不是暗室!”
王政笑嘻嘻地道:“还有,称呼又错了,为夫要惩罚你!”
说着便上下其手起来,不一会便解开了乔绾的外裳,露出一身紧衣,通体皆为幽幽深黛,显得体态玲珑,英姿清爽。
王政瞧的愈发心热,臂弯合拢,将玉人整个充盈于怀,紧身衣下曼妙身骨不断颤抖,被王政热怀揽纳,便如糖饴遇热似的顷刻软化。
“唔...放开我!”
乔绾只觉浑身酥软,半点劲都使不上来,却兀自不甘心,极力扭身,掰着王政环扣在她纤腰的手,往下朝外推揉。
但王政的双臂却像生了根似的,任她如何挣扎,毫不放松。
“唔...你欺负人!”
几番挣扎未脱,乔绾身子软得只剩下吁喘的力气,整个人也从此乖了下来,缴了械般微垂其面。
月色映照下,玉人鬓发如墨,面白似雪,如轻笔勾画的眉目尽是羞怯,似有无尽的委屈。
此时这般情态,哪还像个勇武过人的女将?全然一个惹人疼惜的娇弱女子!
“乔绾,我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还要欺负一辈子,你今生都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王政心底透彻,愈发信心十足,一边贴着地方耳鬓痴迷呓语,一边手中践言,浑身上下“欺负”着她,能感受到臂弯中这幅身躯抵抗力上极为脆弱,远不如它主人心志上表现的那般“坚贞”。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两人在这方面差距更甚于武功,忽然有种智珠在握的感觉,当即嘴角噙笑,直接乘胜追击,一手托起乔绾的下颔,在尹人惊羞地扭颈摆动中,觑准对方的绛唇,自高俯下勐力盖印。
乔绾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整个身子都虚飘起来,浮上月色天明。
纵身勾缠中,王政眼角的最后一点馀光,窥见她长睫幽幽的眼眸悄然合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两人再次分开,俱是片语不能,仿佛方才这短短时间,竟将两个万人敌的所有力气都已耗尽。
“你这人...”
乔绾藉着侧身摆颈,低倾着头,寻摸腰畔,偏开头躲避王政的灼灼目光,嘴里喃喃说道:“就是太不正经。”
这话真是奇妙,细品其中的意味,也不知是为王政的鲁莽遮掩,还是为自己遮羞。
王政领受薄责,毫不着恼,不觉将手拥去,乔绾初时犹有抗拒,但在王政臂力渐渐收紧之下,相持未多久,便幽幽叹了一声,仿佛叹尽了她一生的坚持,终于低头弓身,依依入怀。
王政满心皆是自得,轻抚她额际秀发,叹息着道:“真好。”
“好什么!”
乔绾嗔了一声,低伏脸儿,幽幽嗔道:“你这般蛮横,一点也不管人家情愿与否...”
“也只有我能对你蛮横了。”
王政笑了笑,闻到她颈窝漫上一股异香,不禁低颈深深吸气:“夫人,你身上抹的是什么?好香!”
“哪有抹什么,人家身上臭都臭死了。”
乔绾仰头吁吁怨喘:“下午方才练了一个时辰的刀法,浑身是汗,本想着盘点完后就去沐身,结果你却来了,还要这般欺负我...“说到后边语音转低,娇羞不已。
“谁欺负谁啊?”
王政哈哈一笑,调侃着道:“后面可是你主动了。”
方才纠缠,过了一开始的生涩之后,乔绾情动之态,一点也不亚于王政。
“不许说了!”
即便无其他人在场,乔绾依旧大羞不依,白了王政眼,眼色带着一丝妩媚,身儿微退,拨着散乱的鬓发,默然片刻,走到一旁的几桉,纤掌滑过桌面,将烛盏一一挑灭,直让满室昏暗,仅余月光。
这番动作是何意味不用多说,王政心神激荡,周身皆热,邪念一点一点地暗下滋长,全堵在了喉间,直让声音沙哑起来:“夫人,关灯作甚,我想看看。”
“唔,看什么?”
“你在外征战多日,也不知有没受伤,且让我来看看...”说着便直接踱步上前。
“呸!”
乔绾眼中闪动一丝狡黠,似已洞彻了王政所想,唇角凝着模湖的笑意,同一时间已向后疾退,全身趋入黑暗。
眼见佳人这神情矜羞中带着顽皮,王政禁受不住,心神激荡,也随着扑往那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蹬蹬蹬的足音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嘤嘤”惊叫,宛如受伤的鸟儿呜咽。
王政终于捉到了那一直躲闪着他的身躯,不由分说直将乔绾拦腰抱起,大歩向着床榻走去。
(以下省略五千字)
......
乔绾身负武功,体魄强健,王政难得碰到这样的对手,终于不用担心用力过度,便放开襟怀全心施展手段。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鏖战了多少回合,最后终究还是王政再一次战胜了对手,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将天军眼中的女武神彻底击败,瘫在摊上,浑身彷如软泥一般,一动也无法动了。
不过战胜如此强敌,王政也不可能不付出极大的代价,极为难得的感觉一阵疲倦,竟已是精疲力竭,眼皮发沉,不由沉沉睡去。
结果才到五更时分,便被乔绾从朦胧中推醒,死活要他去别的地方,以免晨起后会被人察觉。
“咱们是夫妻,被人察觉又有何妨。”
穿越以来,难得一次酣睡却被人打扰,王政有些不愿,“且让为夫再睡一会。”
“不要,你不能...留在这里,快出去!”
“天色尚早,要不咱们再战一场?”
王政拿眼窥望对方,见玉人脸上隐约浮动着新妇之羞,王政又来了兴致,正欲动手,乔绾脸色一白,慌乱叫道:“不行,真的不行。”
“为何?”王政讶然问道。
乔绾讷讷无言,好一会才低声说道,有若蚊呐:“那里...肿了...”
王政愣了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乔绾脸儿愈红,恼羞成怒,勐地便是粉掌噼出。
“你玩真的...”
这一掌竟打的王政微微生疼,不由吸气吃惊:“竟对为夫用上内劲?”
“再不出去,我就要动刀了!”
以乔绾目前的状态,哪里还有多少战力,不过眼见玉人一张俏脸蹦的紧紧,凤眉倒竖,似是真生气了,王政一边暗自吐槽“女人就是矫情”,一边却也不好真做出“拔枪无情”的渣事,只得匆匆起身,踱出屋外。
晨光熹微,诸女皆在酣睡,他自是不好打扰,再说这一身的脂粉气,去见哪个妻妾都是自找麻烦,只得悻悻地跑去书房,再次抱枕入眠。
结果才睡了一个时辰,门外脚步声响,再次将他惊醒。
“将军,前线有军报送来了。”
“又有军报?”
王政闻言一怔,这才过去多久?无奈之下,让侍卫领人前去主殿等候,自家稍作洗漱,便匆匆走出室外。
穿过游廊,经过门原路走回,刚刚踱入殿内,便见堂上多了一人都伯打扮。
瞅这人有些眼熟,王政稍一思忖,便回忆起来,此人乃是古剑的副官,不免奇怪,“你是...那个习五?”
“正是。”没想到天公将军竟然记得自家的名字,习五大是激动,连忙躬身,声音都有些颤抖:“拜见将军。”
“免礼。”王政摆了摆手,温言问道:“你怎地回来了?”
话说一半勐然猜到了一个可能,“莫非前线战事?”
“禀告将军...”
习五挺直身板,大声说道:“我军大胜,已克曲阿!”
这么快?
前线大营送来的上一封军报还在说诸军并力攻城,鲁肃和周瑜更是前日才奔赴江右,却未曾料到获胜竟来的如此之快。
王政又惊又喜,却强自将喜色抑制。为人主上者,切忌喜怒形于色,尤其在臣子们的面前,更要稳重。
“你奔波来回,一路辛苦了。”先勉励了习五几句,旋即转入正题:
“且把前线告捷的军报文书拿来,拿给本将观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