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明月代替白云太阳,夜幕代替白昼……
夜晚的金河一点不输白日里的热闹。大街上,桥上,亭子里,处处都是人。多有和苏子衿一样,戴着面具出游的少女。
刚随着人群来到这里,入眼就是数不尽的灯火通明。天上有孔明灯,河面有河灯,面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灯路。
苏子衿一句:“陈祁,这群人里我只熟悉你,别人我又不认识。我能不能跟着你啊,我保证不跟丢。”
苏子宁也跟着疯狂点头:“陈哥哥最好了~”
陈祁连心里高兴的都快要开花了,脸上也绽放出了微笑,道了一句:“求之不得。”他就朝苏子衿伸出拳头,示意她像之前一样拽自己的袖子。
别看苏子衿撒起娇来十分纯熟自然,实则她慌得要死。她低头娇羞,咬紧唇瓣,就牵住了陈祁连的袖子。
被苏子衿牵住袖子,他装作镇定的去牵苏子宁的小手。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在后面,刚跟过来的宋博一行人看见这一幕,瞬间起哄般的“咦~”叫了起来。
人群里只有宋博和白思莲默不作声,脸色难看。
宋博以为跟陈祁连说苏子衿答应和自己同游,又让她戴上有特殊意义的面具,能暗示到他别对苏子衿有想法。
可他不知道,不只苏子衿喜欢陈祁连,陈祁连也喜欢她啊。这已经不是单纯暗示他别有想法的事了,应该阻止他去争取。可惜宋博发现的太晚了。
白思莲不知道今晚会有苏子衿的出现,知道陈祁连会来,满心欢喜的准备对他散发魅力。结果拦路石还是出现了。
尝了一路的小吃,猜了一路的灯谜,他们一行人放起了孔明灯。
见苏子衿提笔在孔明灯上写字,陈祁连好奇的凑过来,惊讶的问:“你如今会写字了呀。”
“嗯~那可不。”少女骄傲的抬起下巴应道,眼睛不离灯,她一笔一划写下“愿神明偏爱,一切从欢”。
子宁在旁边说:“我临帖练字时姐姐也练,说想看陈哥哥的字。”
被戳破心事的苏子衿立马脸红,赶紧圆道:“那是因为陈哥哥的字好看呀。”
也不知是被灯映得,还是什么缘故,两人的脸都红通通的。
两人一起将这只孔明灯放飞,让它跟随天空中飘扬的万千的光。
看不得陈祁连和苏子衿两个人脱离大部队,独自腻歪。
宋博提议大家一起坐船游湖。他心想:看你们这下还怎么亲密无间。
陈祁连和苏子衿能和对方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准备脱离队伍来着,奈何子宁对游湖十分感兴趣。
她再一次不舍得宝贝弟弟失望。
于是就一起踏上了船。
家里有钱的宋博少爷出手就包下了一个“豪华游轮”,非常的有游湖体验。
一群人凑在一起就是玩游戏,什么猜字谜,飞花令,猜不对,对不上的人就要喝一杯酒。
凭着受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精华的熏陶,苏子衿只有一次没对上飞花令,被罚了一杯酒。
白思莲那边却是微醺了,她故意坐在陈祁连的旁边。借着微醺,要他照顾。
看白思莲借着酒劲说是要表演节目,然后就在陈祁连的身边唱了首婉转悠扬的情歌。
苏子衿尽力维持表面的笑容,本来还在想她是真醉还是假醉,直到看到她眼神清明,故意媚眼如丝时,她还有什么可想的?她压根就是故意的嘛。
作为一行人里又一个女生,苏子衿被人起哄也露一手。
本来她就不服气,现在有人起哄,她便客套的说一声:“那小女子就献丑了。”然后顺理成章走到人群中央,借着微醺的酒意,开始舒展筋骨。
此时船已经行至湖中央,远离了热闹的街巷,能听见远处的笛声悠扬。
繁星点点撒在湖波上,如珍珠如碎钻,风一吹便散开。
湖面上,圆月下,晚风里,少女轻挽衣袖,露出纤细皓臂,微撩裙摆,舞姿优美……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噤声,向她投去目光。
只见少女听着笛声,轻盈曼舞间,轻声哼了起来:“她还素手挑盏灯花,月色映她玉脸生霞,他点天灯漫过柳枝桠,飞向广寒化作银玉盘……墨客才子画扇,乌篷小调细唤……”
在底下坐着的陈祁连被台上那周身萦着月光,翩翩起舞,轻声吟唱的苏子衿吸引去了所有心神。
在看到周围人都对她眼露惊艳时,他忽然想把人拉入怀中,藏起来。
这个想法太过浓烈,要他不得不面对。
于是他无比坚定了自己的感情,他心悦她,尽管是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心悦,他也认了。但要他将她让给别人,他不认。
他要追她!
空隙间,苏子衿瞥见心上人望着自己的眼神痴迷,心里瞬间有头小鹿在乱撞。这一紧张就踩到了裙摆,眼见下一秒她就要狼狈的摔到地上。
陈祁连快宋博一步接住了她。
苏子衿撞了陈祁连一个满怀。
四目相对间,他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被如潮的夸奖声赞美声淹没了的苏子衿一时间膨胀得不行,尤其是看到白思莲那又想捶自己偏又无可奈何,只能吃瘪的模样,她就开心。
一开心,她就接了一杯又一杯别人敬来的酒。
陈祁连要替她挡,膨胀过头加醉意朦胧的她手一挥,就说:“别动!都是爷的。”抢回来就咕嘟咕嘟的往嘴里灌。
然后她就醉了,小脸酡红,身软如泥。指着湖就要跳,说自己要去游泳,嘴里还蹦出游泳冠军是我偶像,让人听不懂。
子宁看见她都害怕,在想这是我姐姐吗?
“苏子衿你!”陈祁连气到不行,只能无奈又宠溺的教育她:“都说了让你别喝别喝,你就是不听。”
“你给我听好了,你以后不能再碰一滴酒。”
苏子衿在他怀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怎么胸小小的,说话吊吊的?”
此言一出,全场哄笑。
脸色涨红的陈祁连更加认真的批评她,她随口嘟哝了一句:“吵死了。”伸出食指竖在了他翕动的唇前,然后命令道:“给爷闭嘴!”
陈祁连刚想把她的手挪走,下一秒她就彻底醉了过去,无意识的倚靠了过来。一瞬间他们脸贴着脸,唇靠着手指靠着唇……
此举一出,全场安静。